魏軒元一驚之下,站定。
舉起長劍直指沈予桉,眼中兇光閃現,“說,你到底是誰?爲何要來對付我?”一個小内侍功夫不可能這麽高。
沈予桉哼道,“手下敗将,哪來的資格叫别人說?你倒是說說,三年前在皇宮裏幹下了什麽人神共憤的惡事。
“哈哈哈~~那件事啊,你不提我差點都忘了。”魏軒元哈哈大笑,笑完浮現出滿臉邪惡,“是老子幹的怎麽啦?老子沒玩兒她,暴力摧殘了一下而已,當然,要不是老子有意留她一命,早一劍将她腦袋劈成兩半了。”
“你這個惡魔,受死吧。”他話音未落背後突然一劍刺來,魏軒元回頭一看,見是煊王魏谧。
“是~~是你?”魏軒元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原來是你在暗中調查我?”
“不是他,是我。“沈予桉抓起一把雪将臉上的易容膏抹掉,露出真容。
她怕魏軒元有同黨,所以這件事不能讓煊王來扛。
魏軒元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夜~~夜王妃?原來是你?嘿~~我還真是小瞧了你!”說完迅速一劍劃向身下冰面。
“魏軒元身受重傷一定會大量流血,應該已經死在水裏了。”煊王分析。
齊恒帝握了握拳頭,把幾樣東西甩到床上。
正因着有這樣一段恩情在,當年魏軒元雖然參與了謀反,但齊恒帝登位後卻并未治太皇太後的罪。
此時雷統領也已經帶着侍衛追到了這兒,煊王忙把情況一說,雷統領便迅速叫侍衛們打着火把四處擴散搜尋。
雷統領和煊王一道禀報說魏軒元身受重傷,已經葬身護城河了。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他并沒有從水裏出來,除了死在了水裏還能有别的解釋嗎?
沈予桉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沈予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方才魏軒元一劍劈向身下時,十分果決,不像是自尋死路的樣子。
如此一來再無懷疑,太皇太後當場便被控制住。魏軒元在慈甯宮被發現,她哪能脫得開幹系?
“咳咳咳~~哀家要見皇帝。”太皇太後被架着胳膊從床上拖起來,臉色臘黃枯瘦、不停地咳嗽,她已經卧床大半個月了,瞧着時日無多的樣子。
“那我這便去向父皇禀報,魏軒元已經死于護城河水底了,皇嫂,你先回夜王府,其它的事情交給皇弟來處理。“
“是。”衆侍衛又把拖到地上的太皇太後扶到床上躺了。
“真的是魏軒元?“兵部尚書不可置信地問,此刻坐在禦書房裏的都是當年“五子奪嫡中有叢龍之功的,自然也是魏軒元的“仇人',這個事情大家都挺重視的。
聽了這話齊恒帝長吐了一口氣:“母後啊,當年你說這話,朕思來想去的确是有三分相信的,可今日這話叫朕如何信?'
“七皇弟躲在慈甯宮東偏殿的密室裏不知多久了,三年前睿親王府的郡主被人殘害,就是他幹下的。’
“都出去吧。“皇帝擺了擺手,把下人全部禀退。
”哀家快死了,有些話也想對你說說。”咳嗽了幾聲後,太皇太後繼續道,“軒元不可能會謀反,我教出來的兒子我知道。“
“不,不是他,不可能是他!“太皇太後流着眼淚,吃力地搖頭,“你可是看着他長大的,他是那樣惡毒的人嗎?“
那是多大一樁醜聞?傳出去整個東宮都要亂了套,不知道多少人會牽涉其中。
“把太皇太後放回床上去吧。“是齊恒帝的聲音,他背着手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禦書房,周臣相,睿親王,兵部尚書等幾位朝廷要臣都已經得到消息趕到了。
“哀家要見皇上。”太皇太後頭發淩亂,無比虛弱地重複着這句話。
幾乎圍着整個護城河找了一遍,毫無發現。
“母後的身子,可還好?”齊恒帝這樣問了一句,便在桌旁坐了。
皇帝問到事情的緣由,是如何發現魏軒元蹤迹的?
煊王隻說前幾天半夜睡不着出來閑逛,無意間尾随男子進了慈甯宮,發現了那處密室,之後聯合雷統領逮人,解釋得特别簡單,連魏軒元進太子東宮的事都隻字未提。
齊恒帝沒做聲,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别讓他逃了。”沈予桉急呼,“他既然入了水裏,就一定得想辦法破冰而出,否則絕對會淹死在裏面,趕緊分頭找。’
幾位老大臣瞧過後,紛紛陷入沉默,的确是當年魏軒元出入都喜歡帶着的扇子。
他打小不讨長孫皇後的喜,長孫皇後曾把他送到怡貴妃的宮裏養過一段時間,怡貴妃便是當今的太皇太後,長孫皇後的表妹。
然而搜到天亮也沒找到人,冰面上也不曾有破冰的窟窿。
周臣相拿出一把扇子展開,“這把扇子大家都認識吧?’
所以這個事情隻要魏錦顔的仇報了,便不再過多牽扯了。畢竟魏軒元都死了,其它的還有什麽好說的?
爲謹慎起見,皇帝又帶着一衆大臣前往慈甯宮密室,并且在密室裏發現了魏軒元親手作的字畫。
衆侍衛無人答話,也不管地面冷不冷,直接就把太皇太後拖到了地上。
太皇太後咳嗽了幾聲,喘着粗氣開口:“還用問嗎?皇上不全都瞧在眼裏了麽?”
夜色籠罩冰雪覆蓋,沈予桉和煊王都沒察覺到出了地道便是護城河。
大家正沉默,雷統領和煊王進來了。
“好。”沈予桉露了臉,的确不方便再進宮了,畢竟扮作太監和煊王在宮裏同處一室,傳出去哪能聽?
沈予桉便回了府,煊王找到雷統領,和他一道進了宮。
魏軒元一劍下去,冰面刹那裂成了浮冰,沈予桉和煊王站立不穩差點掉進水裏,而魏軒元趁此機會一頭紮進水裏,消失在深不見底的河水中。
“母後不信的話便好好瞧瞧吧。這是他留在密室裏的扇子,這是密室牆上挂的畫~~七皇弟的畫技是母後親自教的,母後總認得出來吧?”
太皇太後掃了那些東西一眼,用盡最後一點力氣開口。
“哀家不想看這些,哀家不信,不信軒元能幹下這樣的事情,不信.”話未說完,太皇太後腦袋無力地偏到了一邊,似是已經仙逝了。
齊恒帝眼中有淚花閃過,上前撫住太皇太後不肯閉上的眼睛。
“母後既然不肯信,那便在地府親自問問七皇弟,問問他爲何要如此作惡多端,天怒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