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再見面,更沒想到夜王會如此替他們出頭。
“多謝夜王殿下。“趙瀚和趙克上前拱手謝過,作爲生意人,失去聲望也就失去了立足之地,名聲對于他們何其重要。
靈州城趙家也是十分有名的,很多人知道趙家填房是慕容弘的庶姐,趙家将先夫人所生的嫡子逐出趙家恐怕大有隐情。
而夜王在人們心目中深有威望,他的話大家不容置疑。
既然趙家兩位公子人品沒有問題,那趙家家主爲何要将他們逐出趙家?如此說來定是趙家家主和繼夫人有問題。
趙瀚和趙克的名聲算是保住了,否則光逐出趙家這一條,就會被不明所以的人們扣上不義不孝的帽子,如何在商場立足?
而對面的趙默臉色陰沉得可怕,微微把臉别到一旁,恨得咬牙切卻也無話可說。
對方可是夜王,手裏握着赤焰營的虎符,别說他了,連周臣相在他面前說話做事都要三思而行.
太子魏元德不認識趙默,與慕容敏達也不算很熟,問了一句之後也不再多說。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娘娘。“周夫人帶着衆人上前給太子施禮。
“不必多禮。”魏元德擺了擺手。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夜王和沈予桉等人也上前見過,私底下再怎麽鬥,明面上他是太子,該有的禮節不能少。
“不必多禮。“魏元德說着目光落在沈予桉身上,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有意無意地掃過她的右手,潛意識地想瞧瞧她手上的守宮砂還在不在,可惜人家衣裳穿得太厚,根本瞧不見。
夏洛洛則朝夜王湊近了兩步,雖然夜王及時後退,但她還是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香味。
南方有位制香高人,從一種香草裏提煉出來一種'水’,灑在身上香味持久,而這種‘香水'隻有她才有。
夜王殿下身上帶了這種香味,那不用說,一定是在昭姝宮與她上床時沾上的。夏洛洛瞬間心情愉悅起來,夜王殿下真的與她有了肌膚之親,他一定是愛她的。
可惜眼下人多嘴雜,沒有機會與夜王殿下說話。
三撥人站在三個方向,每一個人都有重點關注的對象,沈予桉望着孫萌萌,沖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孫萌萌是太子良娣,她身爲夜王妃也不好大庭廣衆之下同孫萌萌說話,這時白憶雪從人群中繞過去,趁無人注意偷偷塞給孫萌萌一封密信,沈予桉見孫萌萌拿到信了,便微微沖她點了下頭。
沈予桉到把視線收回來,就看到夏洛洛對着自家夫君一臉媚笑,兩人好像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醋意頓時直沖腦門。
更可氣的是她鼻子靈敏,分明在夏洛洛身上嗅到了一種香味,這種香味和阿尋身上那股香味一模一樣。
真相了真相了!阿尋和夏洛洛有一腿!
沈予桉心中的醋壇子徹底打翻了,爲了不傷夜王臉面努力克制着沒有發作,氣鼓鼓地把臉擰到一旁,視線一掃就發現慕容敏達定定注視着她。
身爲永盛商行少東家,慕容敏達早就在暗中觀察沈予桉無數次了。
沈予桉前往天下商行時,他就站在永盛商行二樓默默觀察,細細研究。
趙家可是靈州城的地頭蛇,短短時間被她一舉擊敗,如今整個靈州成了天下商行的踞點了,這個女人不可輕視,無論她夜王妃的身份還是天下商行大東家的身份,總歸是個強勁的對手
此時圍觀的人群中,沈祚榮也在。
沈祚榮帶着杜鵑這個窯姐兒,在賭場玩了兩個時辰,身上的錢輸光了才出來。
“瞧見那位身寬體胖的妃子沒有?她可是我養大的。“沈祚榮得意地對杜鵑道。
“不會吧?那位可是大齊二公主。“杜鵑笑着在沈祚榮腰上掐了一把,“老爺可别吹牛皮了。”
誰都知道大周太子娶了如花似玉的大齊長公主做太子妃,送了位肥胖如豬的二公主做側妃,大家都津津樂道呢。
“我吹什麽牛皮?不信哪天帶你進東宮玩兒。”一想到東宮妃子是他親生女兒,都要聽他的話拿錢給他花,沈祚榮的心态徹底膨脹了。
杜鵑想起沈祚榮拿去典當的珠寶首飾樣樣價值不菲,好像的确出自宮裏,便也信了他的話,撒嬌道:“那老爺說話可得算數,帶我進宮開開眼界。”
“當然,說話算數。”沈祚榮應着,故意沖沈薇薇揮了揮手,那邊沈薇薇看到沈祚榮這樣大刺刺地盯着她、還沖她揮手,心裏又怕又恨,怎麽攤上這樣的父親?倒黴。
還是趕緊拿到嫁妝把錢給他,盡快斬斷這個危險關系的好!
太子在這,夜王煊王也在這,那些不肯挪車的人們哪個還敢耽擱,迅速就把道路疏通了。
“趙瀚趙克,若有時間的何不來夜王府一聚?”紀尋望着趙瀚和趙克,勾唇淺笑。
趙克的人品不用說,他和沈予桉窮困潦倒住山洞時,便是趙克與沈予桉合作收購沈予桉做的辣白菜。
後來在宛田縣萬花街,缺錢盤青樓時問趙克借了幾百兩銀子,至今未還~~
而趙瀚在靈州城也沒少幫他們,是個正直守信的商人,他倆都是值得信任與深交的。
趙瀚和趙克忙恭敬地應了,無論是夜王還是沈予桉,趙瀚和趙克都深覺志同道合,即如此,也就不在乎其它的了,總歸與趙家已經徹底決裂了。
路通了,便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太子一行與臣相府一行上了馬車往城南去觀冰燈,而夜王和趙瀚一行則步行前往夜王府。
紀風已經睡着了,張能脫下自己的披風給他裹着,背在背上,和白憶雪走在最前面。
後面走着煊王趙瀚等人,大家邊走邊聊,樂陽公主眸光一直偷窺趙瀚,覺得他即溫文爾雅又有風度,特别吸引她。
紀尋和沈予桉走在最後,沈予桉别别扭扭的,紀尋拉她的手她不準,攬她的肩也不準,冷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