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十分寬闊,正殿後殿偏殿,由十幾座獨立完整的院落組成,沈家村的小院在這兒連最小的那處都比不上。
飛檐琉閣,雕梁畫棟,華麗氣派。
府内下人倒少,除了在園子裏忙碌的花匠和負責灑掃的婆子,極少看到年輕婢女。
“府裏人少,悠悠管理王府之後人手不夠,再添。”紀尋柔聲道。
“好。”沈予桉點頭。
樂陽公主笑道:“明日我挑些宮女送進來,‘悠然宮”除了灑掃的婆子一個婢女都沒有,難怪外面會有那種傳言。
煊王語氣慵懶道:“那又怎樣?皇兄皇嫂一路恩恩愛愛回來的,傳言不攻自破。”樂陽公主佩服道,“沒想到皇兄瞧着冷傲内心竟如此狂放,哈哈。”
大家說着話,在府裏随便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環境,把白憶雪和紀風安排在悠然宮旁邊的'瑾華宮住下。
樂陽公主一早就吩咐膳房在碧水閣安排了筵宴爲大家接風洗塵,煊王和樂陽公主往水閣去了,紀尋和沈予桉前往紀尋的寝宮“悠然宮’。
在悠然宮'侍候的隻有兩位内侍和幾位負責灑掃的老嬷嬷,寝宮内收拾得一塵不染,雕龍畫鳳的撥步床,床上錦被鋪得整整齊齊,彰顯着主人是怎樣一個有潔癖之人。
“這兒,今後就是我們的家了。“他攬她入懷,心裏的幸福感漲得滿滿的。
在'悠然宮'洗漱一番之後,前往碧水閣赴宴。
碧水閣暖閣内,四面透明的琉璃窗,即可欣賞湖景又暖意融融。隻安排了兩桌,盡是自家幾個人。
王暢、林毅等赤焰營幾員大将得到消息日夜兼程特意趕來的,他們一桌。
煊王、樂陽公主等和沈予桉等人一桌,皆是故人,開懷暢飲,倒比那些阿谀奉承的筵宴爽快多了。
太子東宮,魏元德和周皇後一道用晚膳。
周皇後不到四十,眼角下方一顆美人痣,顯得雍容華貴。
“那位叫沈予桉的鄉下丫頭今日抵京了?”周皇後細細吃了一口,緩緩地問。
“是的。”魏元德抿了一大口酒,心情有點不大好。
“那鄉下丫頭有什麽好的?非要跟夜王搶。“周皇後白了太子一眼。
“母後既然不能把她給我,還說這些做什麽?“魏元德不甘地把筷子拍在桌上,他沒少求周皇後把沈予桉弄進太子府,阻止沈予桉進夜王府,可還是失敗了。
這,讓他感到挫敗。
他是大周國嫡子,一出生就被封爲太子,隻要是他想要的無人敢跟他争搶。
可如今一個鄉下丫頭竟然瞧不上他這個太子,對一個臉毀了容的皇子一往情深,讓他生平頭一次體會到了挫敗。
皇後唇角勾起一抹鄙夷,“一個鄉下丫頭,你就讓給夜王吧,他當寶,你讓他當寶去。”
“那還能怎樣?”魏元德陰沉着臉。
周皇後見他這個樣也不爽了,重重放下筷子。
“三日後太子便要大婚,堂堂大齊嫡公主還比不上一個鄉下賤丫頭?别去管夜王府的閑事,早些生下皇長孫,這才是正事。“
心道那些個生不出來的,懷不上的,她要撿個日子統統清理出東宮。
“太子殿下,今晚去哪?“用完晚膳内侍公公小林子笑着問太子魏元德。
魏元德沉默,腦海裏不由又浮現出沈予桉那張清純絕美的臉龐,那樣深谷幽蘭一般的女子,不知不覺深深吸引着他。
他竟然無比遺憾即将成爲太子妃的不是沈予桉,這個女人,或許比他自己想像中的更想得到。
“去如嫣殿孫良娣那。“太子想起了來自宛田縣的孫良娣,孫良娣曾在他面前力薦沈予桉,說她醫術高明,可見兩人是好姐妹,若能讓她們頻繁走動,他照樣還有機會。
如嫣殿,孫萌萌得知沈予桉成了夜王妃,心裏别提多高興了,晚上飯都多吃了一碗。
正盤算着如何才能想法子和沈予桉見上一面,太子魏元德進來了。
“孫良娣胃口不錯啊。“魏元德眯着狹長的眸子,掃了桌上一眼。
“見過太子殿下。”孫萌萌忙上前施禮,自打她流了孩子失去生育能力之後,太子再不曾來過如嫣殿,此刻見到太子受寵若驚。
“起來吧。”魏元德親自把她扶起來,叫下人把桌子撤了,親熱地拉着孫萌萌說話。
“愛妾心情不錯,可有什麽好事?”魏元德故意問。
孫萌萌原本就沒什麽心計,便把好姐妹沈予桉的事情和盤托出。
“沒想到她的夫君竟然是夜王殿下!太好了!'
魏元德勾唇,這個夜晚拐彎抹角地打聽到沈予桉許多事情,更增添了對沈予桉的好奇。
當孫萌萌請求出宮去夜王府拜訪時,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京城皇家别苑,大齊國公主的送親隊伍暫宿此處。
夏洛洛坐在桌前面對着滿桌子山珍海味,心情糟糕極了,一點食欲都沒有。
“魏辰逸他當真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吻了那個鄉下丫頭??”這是她今天不知第幾次發出的疑問。
她怒,那個位置原本是她的,夜王當衆親吻的人本該是她、而不是這個鄉下賤丫頭。
她何其不甘,身份高貴的她爲什麽會敗給一個鄉下丫頭?
同時也陷入深深的後悔之中,當年若她有些耐心簽下契書先嫁給他,成爲他的夜王妃,那個賤丫頭哪裏還有機會?
“公主殿下,您多少吃點東西吧。“公主身邊的心腹婢女言兒上前意味深長道,“夜王殿下即使再好,那張臉到底毀了,聽說那日臣相府筵宴,還遭到了周臣相的羞辱,身爲他的王妃也一樣會在各種場合擡不起頭來的。”
夏洛洛恨聲道:“毀了容本公主也不會讓别人得到他的,沈予桉,等着吧~~”說完掃了滿桌飯菜一眼:“把二公主叫進來,她可以吃飯了。”
臣相府,周臣相一家此刻也在用晚膳。
周臣相四十出頭,身形高大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一身墨綠色束腰錦衫,顯得十分年輕。
他是周皇後的嫡兄,當年五子奪嫡他力助齊恒帝登位,穩坐朝堂幾十年,在大周也是撼之不動的朝堂基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