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小鋪面,老闆大多就是掌櫃,掌櫃的簽完契書打完移交,二話不說便收拾東西走了。
“沈丫頭?把裏面的人叫出來簽契書呀?“見沈予桉坐在桌旁沉思,張能提醒。
沈予桉猶豫道:“我總覺得這家店糕點鋪不大對勁,設備太新,位置太好, 像是開在這兒等着咱們來盤似的。’
“沒事,先簽契書。”紀尋輕輕捏了捏沈予桉的鼻子,柔聲開口。
說完叫張能拿來紙筆,很快拟好契書。
沈予桉把在後院忙活的四位糕點師傅叫出來。
“你們是之前鋪子裏的糕點師傅?”沈予桉問。
“是。”四人齊齊點頭。
“可願意繼續留在這裏做事?'
“願意的,大東家。’
沈予桉把紀尋拟好的契書拿出來,“你們誰認得字?把這份保密契書念給大家聽一下。”
“大東家, 我認得。“一名中年男子從隊伍裏邁出來, 接過契書,他掃了兩眼, 臉上立即閃過一抹異色。
“這,大東家,這契書條件如此苛刻,怕是不好吧?”
沈予桉還真不知道紀尋條款上寫了些什麽,忙拿起來一看,頓時勾唇笑了。
條款上若誰敢洩露配方罰銀十萬兩,全家抄斬,下面還蓋了夜王專屬的印章。
沈予桉沖紀尋投去贊賞一瞥,夫君威武,這撥人若是不敢簽這契書十之八九有問題。
“隻要你們不洩露糕點配方,契書條件再苛刻也不會用到你們頭上。“沈予桉不緊不慢淡然道,“不過若你們簽了契書膽敢違背契書約定,就會是契書上面的結局。“
曹師傅聽了這話明顯的打了個寒顫, 把契書往桌上一扔,憤怒道:“我們是給你們做事,又不是賣身, 這樣苛刻的條件這契書不可能簽,走。”
說完曹師傅對另三位糕點師傅使了個眼色,便一道走了。
“這些人,不會是永盛商行安排在這兒,等着竊取糕點配方的吧?”張能撓着腦門。
“一定是了。”沈予桉點頭,“永盛商行果然狡猾。”
“那酒樓茶樓的掌櫃夥計,會不會也是永盛商行安插在那兒的人?”張能問。
“不會。”紀尋拿起一張契書,”酒樓和茶樓的保密契書跟這張一模一樣,他們都是随便看兩眼就簽了。
沈予桉點頭,“也隻有别有用心之人才會關注洩密之後的懲罰問題。”
“可永盛商行爲什麽不在酒樓茶樓安插人手呢?”張能對生意上的事情實在不大懂,可又很好奇,“難道說是懾于沈丫頭的廚神'名頭?把這門生意拱手讓給天下商行來做了?”
沈予桉聳肩,“誰知道永盛商行在打什麽算盤?但若肯把生意拱手讓人就不會絞盡腦汁企圖在糕點鋪安插人手。’
“也對。“張能點頭,“他們一定還有後招。“
糕點鋪很快又招了五名糕點師傅,簽了保密契書。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順利了,何金從靈州城派來的姚大廚和趙師傅到了之後,便開始培訓新師傅。
不論酒樓師傅還是糕點師傅都是熟手,學幾門新菜式、新花樣而已,自然是很容易的。
短短五天之後,酒樓廚師上崗, 糕點鋪開始制作新式糕點,一切步上正軌。
這期間永盛商行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任由天下商行操作。
沈予桉甚至一度懷疑'永盛商行“或許是光明磊落正兒八經做生意的,不會像趙高義那樣使龌龊手段。
酒樓和茶樓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起來,永盛商行也依舊毫無動靜,沈予桉決定等酒樓和茶樓穩定後再去管成衣鋪和布行,省得人家手段使出來一打壓,白忙活。
京城裏派到通州管理生意的人尚未到,可算着日子得往京城趕了。
從通州前往京城至少十五天左右,而太子的婚事定在十一月月底,此時已經十月末了,在通州也呆不了幾天了。
這日從早上開始便下起了雨,天氣驟然寒冷。
沈予桉窩在自家夫君溫暖的懷裏,醒了也不想起,可又睡不着,動來動去不老實。
眨巴着柔媚的大眼,芊芊玉手探向腹肌。
“予桉想做什麽?嗯?’”
“不做什麽,就是~~好奇。'
“予桉再這樣挑逗下去,夫君一旦.'
沈予桉立即義正言辭,“阿尋有點自控力好嗎?這是考驗你呢,考驗通不過,以後分房睡。”紀尋隻能緩緩松開手。
“好啊阿尋,你故意的吧?腹肌,腹肌用力,我要數數有多少塊。”
數完腹肌起床,張能已經在樓下不知等多久了,早已經習以爲常了。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大家換上了一早準備好的冬衣。
沈予桉和紀尋情侶裝,月白色的外裳,披淺藍色狐狸領披風,這個天氣在北方估計已經下雪了。
“阿風和阿雪今天應該能到通州了吧?“沈予桉望着外面蒙蒙細雨,“阿尋,我們真的要去京城過年嗎?我還是喜歡沈家村單純的生活,嘤嘤嘤。“
“别嘤了,沈丫頭。”張能嘿嘿笑道,“你嫁的男人可不是什麽獵戶,而是大周國夜王殿下,沈家村那處小宅院,等你們七老八十了回去養老還差不多。’
“夫君~~”沈予桉撲閃着水汪汪的杏眸,好似一個戀家的孩子,“通州的生意也還未定,要不我帶着阿風在沈家村過年吧。“
紀尋忙心疼地把她攬在懷裏,刮着她的小鼻子,“民間不有句話,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予桉是我同床共枕的妻子,自然是夫君在哪過年你便在哪,夫妻一體,怎能分開?'
“可,可阿風他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身爲大齊太子,有些事也到了該告訴他的時候了,隻有他恢複了身份,予桉你才好恢複身份。“
“好吧。”沈予桉知道這些事情是不可能躲避得過的,隻能點頭,“我會想辦法替阿風醫好失憶症的。“
說完又難過地抿了抿唇:“隻是,還沒跟大家道别呢。“
“可以給他們寫信。”紀尋耐心又溫柔地勸道,“等以後京城裏的生意做好了,就把大叔大娘哥哥嫂子們都接到京城來。“
“是喲。“沈予桉眨巴着杏眸,很快就不難過了,“走,我們去碼頭接阿風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