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桉是懷疑此次時疫乃人爲?”紀尋聲音溫柔,握着自家娘子的芊芊玉手輕輕摩挲。
“要不是人爲,世上沒這麽巧的事。”沈予桉把這些天積攢下來的疑惑和盤托出。
“痢疾和絲蟲病這是南方多發的一種傳染病,怎麽會在西域集體爆發?”
“而另兩種時疫多發于秋季,但西域夜裏無比寒冷與冬天無異,這四種時疫無論哪一種,都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爆發。’
紀尋語氣淡然地問:“那咱們大周國呢?”
“大周國?”沈予桉眸子蓦然睜大,“大周此時正值秋季,還真是這幾種時疫最佳的爆發時機呢。”
紀尋正色道,“事實上已經在靈州和通州爆發了,若予桉沒有研制出治療此種時疫的藥物,不出十天咱們大周國必然大亂。'
“難道說有人故意針對大周?”沈予桉困惑道,“既然針對大周,那爲何不直接在中原下手?’
“不止針對大周,而是針對大周和西域兩國。”紀尋回答得很肯定,“那麽多的難民湧入大周能不把這種病毒帶入中原?這是想一箭雙雕。“
“那是~~大齊國幹的?“沈予桉有些不可置信,“這可是關乎無數平民百姓的性命啊,景元帝一定不會幹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來。”
“景元帝不會,但有人會。”紀尋眼中泛出冷意,“大齊長公主夏洛洛,一定是她幹的。”前段時間不是有人在西域放出夜王是斷袖的流言嗎?恰好時疫就是在那個時間段出現的。是她,絕對是她!
沈予桉握了握拳,忿忿道:“難怪這種時疫隻在西域北邊一帶流行,這樣才能更好地傳進中原,夏洛洛這個女人太狠辣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惜時間過去這麽久了,找不到證據讨伐她。”
“作惡多端天必伐之,等着吧。’
第二天,夜王一行辭别西域王尉遲力迦,帶上沈予桉赢得的十箱奇珍異寶離開了大涼王宮返回大周。
西域王派了大将軍拓撥昊護送三人離開,而伊裏沙也偷偷扮作随從跟在拓撥昊身邊。
“阿沙公主,你們西域人也吃辣椒啊。”張能意味深長地望着伊裏沙。
“不吃啊,怎麽啦?”伊裏沙奇怪了一下。
“害~~吃就吃了嘛,瞧把嘴唇都辣腫了~~呵呵~~”内涵完人家之後,張能打馬往前跑了。
伊裏沙臉漲得通紅,摸着紅腫的嘴唇嗔了拓拔昊一眼,“都怪你,用啃的,再也不給你親親了,哼。”
“抱歉啊公主,第一次沒有經驗,要不~~過來好好研究一下。”拓撥昊一把将美人兒從旁邊馬背上擄了過來,扣在懷裏一路練習。
這馬騎着騎着,伊裏沙便和拓撥昊同乘,紀尋和沈予桉同乘,可憐的張能被塞了一路的狗糧。
抵達青木鎮之後,大家便在這兒道别了。
“予桉姐,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大周太子的大婚在即,到時候見。”伊裏沙被未婚夫拓撥昊摟在懷裏,洋溢着一臉幸福。
“到時候見。”沈予桉也使勁揮手,太子的婚事往後推了兩個月,故而要到年底去了。
“阿尋姐夫,回去之後那什麽不良習性扭轉一下哈,要不~~我王兄那天還問予桉姐有沒有訂親來着!哈哈,再見啦,後會有期。“說完袍袖翻飛,一群西域漢子似流雲般掠走了。
紀尋聽了伊裏沙的話心裏酸了酸,别的男人惦記自己的女人,任誰都不會爽的。
“予桉你倒是說說,夫君可是斷袖?”
“這個,予桉怎麽會知道呢?”沈予桉聲音綿軟嬌膩,閉着眼睛懶洋洋地窩在某人懷裏,騎在馬上左搖右晃全靠自家男人固定,還不負責任地這樣回答。
“同床共枕這麽多天,予桉不知道麽?”他輕咬着她小巧的耳垂。
“呃~~,好像有點知道。”她細細感受了一下,臉頓時紅了,“阿尋老是對人家起色心,譬如現在.哼。“沈予桉撅嘴.
“對女人起色-心會是斷袖麽?’
“可前兩天阿尋對男裝的我也起了色心啊,還想親人家,那個時候我可是男的哎,這是不是說明你有斷袖嫌疑呀?”
“這什麽歪理?那是因爲我知道你是女的,是我心愛的娘子。”
“可當時我男裝,在别人眼裏你在親男人。“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若我變成了男人,你還愛我嗎?’
紀尋認真想了想,若他的予桉變成了男人,他一定也會愛的,所以~~他真的有斷袖潛質?一路上打鬧鬥嘴,很快就出了草原,來到了大周與西域的關口處。
紀尋從京城帶來的随從就等在此處,見夜王殿下坐在馬背上,懷裏摟了位清純美麗的姑娘姑娘像是睡着了,夜王殿下當寶一樣護在懷裏。
随從們也是大跌眼鏡,誰說夜王殿下是斷袖的?正常着呢。
紀尋一過關口,随從們立即上前,“夜王殿下,要即刻啓程回京麽?’
紀尋扶着迷迷糊糊的沈予桉下馬,把她抱上馬車,“本王在通州尚需處理一些事,還需幾日。”他得陪自家娘子處理一下這邊的生意,随後帶着她和阿風一道進京。
夏洛洛手段如此狠辣,不把予桉護在自己的羽冀之下他是不會放心了。
見幾位随從恭候一旁聽命,紀尋又補充了一句,“本王微服,爾等先回。’
“是。”這些随從均是夜王親信,知道夜王身邊有暗衛跟随,放心地上馬離去。
沈予桉和紀尋上了馬車,張能趕車,三人前往通州城。
從大涼城回到大周花了近一個月時間,通州城早已經解封了,時疫也完全控制住了,一切恢複如常。
知道江刺史可能會在西門迎接,紀尋便吩咐張能打南門繞了進去。
進了城之後直接前往*雲來客棧'。
雲來客棧的掌櫃應該也是聽說了靈州城的事情,客棧整頓得還不錯,夥計熱情,衛生打掃得幹幹淨淨。
開了兩間上房,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在馬背上颠簸了近一個月大家都累得不行,晚飯都是叫到房裏各自吃的。
這段時間也沒好好洗澡,交代掌櫃買了新桶,又要了幾桶熱水泡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