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雪可氣地望着她:“你不是說不需要予桉姐救麽?說她不配麽?現在來求人家做什麽?”
沈幽幽此時已經痛得身子弓成了蝦米,臉白成了一張紙,朝沈予桉伸出求救的手。
“我~~我,我錯~錯了~~救我~”說完手臂一軟,暈厥過去。
沈幽幽的娘牛氏哭嚎着撲到沈予桉面前,抓住她的腳大聲哀求:”沈丫頭,你不要這麽鐵石心腸,我家幽幽都這樣求你了,你就救救她吧。”
沈幽幽的爹和哥哥也相繼跪了下去:“沈丫頭,幽幽也沒做過什麽壞事,你就發發善心救救她吧。’
“大叔大娘,不是我不救她,是我實在沒有這個能力。“沈予桉蹲下去想把他們扶起來,可他們不肯,繼續懇求,好似沈予桉能救卻故意不肯救,眼睜睜看着人家死。
沈予桉無奈地搖頭:“我三天前就已經提醒過她了,那個時候她若是請求我替她醫治也可以治,可眼下她腹内大出血,别說我,神仙來了也無能爲力。“
沈幽幽黃酮體破裂三天前已有征兆,當時她衣裙上沾滿了血迹,摟着左腹痛苦的樣子。
黃酮體破裂輕者也能自愈,但沈幽幽的情況不可能輕到哪兒去,看樣子就知道她被那幫畜生折磨得不輕,所以今早開始腹腔内大量出血。
“幽幽說你說過你能救,你一定是能救她的,是你不想救對不對?“牛氏一臉怨毒地盯着沈予桉,“就算幽幽得罪過你,可我們還沒出五福呢,鄉裏鄉親的你就這麽狠心見死不救嗎?'
沈予桉聽了這話心裏一陣惡寒,噌“地站了起來。
“大夫隻能醫病不能醫命,你們不是從縣裏請過大夫了?我連大夫都不是,難道會比他更厲害?”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他們一家素來跟王老太走得近,沒想到竟也學了王老太幾分可怕的心性,真是讓人很無語。
牛氏在身後惡毒地嘶吼,“沈予桉你見死不救,我家幽幽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瞧吧~~啊~~”
“這一家人還真是~~自己總沒錯,錯總在别人身上,簡直死不足惜。“白憶雪啐了一聲。
伊裏沙也忿忿不平道,”可不是?真夠惡心的。’
沈予桉離開後,牛氏帶着她男人和兒子把失血過多奄奄一息的沈幽幽往家擡,旁邊也有許多人跟着圍觀。
“怎麽回事?好好的一個人怎麽突然成這樣了?”有人小聲問。
“還不是因爲三天前在土匪窩被男人給~~造孽啊~~'
“不對啊,沈幽幽都滿十六了,怎麽會因爲這個事丢了性命?要知道沈英英和沈小麗那麽小被他們給~~~不還是救回了一條命?'
“她倆的命是沈丫頭救下來的,若沒有沈丫頭還不是死路一條?“
……
聽了這些議論牛氏更加認定是沈予桉不肯救她沈幽幽,忿恨道:“是沈予桉不肯救我女兒,這個惡毒的女人~~
“難産的女人她能救,沈英英和沈小麗傷那麽重她也能救,卻獨獨不肯救我家幽幽這個仇這個恨,靈靈啊,你一定要記住了,将來有機會要幫你姐姐報了這個仇啊!'
“是,娘,我一定會替姐姐報這個仇的。”旁邊沈幽幽十四歲的妹妹沈靈靈咬牙切齒地應了,仿佛把沈予桉當成了殺父仇人,恨得兩眼血紅。
沈幽幽被擡回去沒多久,就因爲失血過多沒了。
村民們也沒少勸牛氏,說沈予桉并不是不肯醫治,而是耽擱了那麽多的時間實在無能爲力了,然而牛氏卻除了恨還是恨,怨恨沈予桉見死不救。
倒是沈幽幽的爹和哥哥覺得牛氏鑽牛角尖了,畢竟把人擡回來沒多久就沒氣兒了,人家又不是神仙,實在怪不得人家。
可牛氏無恥道:“她三天前就知道咱幽幽有生命危險了,爲何不主動來救治我女兒?眼睜睜看着我女兒眈擱了這麽長的時間,死在她眼皮子底下,這不是見死不救是什麽?嗚嗚嗚~~”聽了這個歪理沈靈靈對沈予桉更恨了。
幾天後,沈英英和沈小麗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縣裏來人傳喚她倆進衙門,親自指證了她們的娘和奶往井水裏下藥、勾結劫匪進村之事。
鐵證如山,王老太,玉芬,稻花等人按罪行輕重分别被判處了五到三十年。
王老太當然是最重的,入獄三十年,不準減刑,估計也是要老死獄中了。
這樁案子審完後,沈祚榮便收拾細軟,把被劫匪搶走的那些首飾全部換成銀子,帶着沈英英和沈小麗準備進京了。
幾人挎着包袱剛走出大門,牛氏帶着小女兒沈靈靈來了,沈靈靈撲通朝沈祚榮跪了下去。
“沈大伯,帶我一道進京吧。”
牛氏也讨好地笑着:“沈大哥,我家靈靈聰明伶俐,你帶她進京把她送進太子府,讓她給太子妃娘娘做奴婢.她一定會成爲太子妃娘娘身邊最忠誠的奴婢的。’
沈祚榮眯起三角眸子,牛氏把沈幽幽的死全怪罪到沈予桉頭上,恨毒了沈予桉,多一個人對付沈予桉他也樂得一見。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也沒有什麽信心讓沈薇薇認他這個爹,聽他的話。
想倒是想拿她是冒牌貨這個事兒拿捏她,可誰知道成不成?畢竟一旦露陷大家腦袋都得落地,沈薇薇若真要翻臉不認人他還真能把這個事情戳穿不成?
而沈靈靈瞧着比沈幽幽更加美貌,更加機靈聰明,說不定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呢。
想到這裏沈祚榮三角眼一轉,道:“要我帶靈靈進京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路費~~”
牛氏忙道:“沈大哥放心,路費我們自個兒出。”說着牛氏掏出一隻錢袋打開,從裏面拿出一百兩銀票,“也隻有這麽多了,若不夠還請沈大哥多少貼一點,讓靈靈記在帳上,将來掙了錢再還給你。”
“好。”沈祚榮笑了笑,接過銀票放好,“靈靈交給我你放心,我一定會安安全全将她帶到京城的。”
頓了頓又道:“不過其它的事我也不敢保證,進了京之後一切要看天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