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憶雪重重點頭,“那我牽馬出去吃草去。”說完紅着眼眶走了。
沈予桉早上起晚了,這個時候瞧着也快中午了,便進竈房做午飯。
見一幫野猴子不時往竈房裏探頭,知道這一頓是少不了他們了,便多和了兩三倍的面,做的羊肉面,羊肉鮮嫩,湯無比鮮美,孩子們吃得差點兒連碗都舔了個幹淨。
“阿風,去叫你阿雪姐姐回來吃面。”沈予桉交待紀風。
話一出口孩子們就争先恐後往院外跑:“我們去,我們去叫阿雪姐姐。“
“跑慢些,剛吃飽可不能跑太快。“紀風小大人一樣在身後叮囑,不忘回頭沖沈予桉招呼一聲,“嫂子,我跟他們玩兒去了。’
沈予桉翻了翻紀風包袱,翻了一件髒衣裳和一雙鞋出來,便放盆裏準備去洗。
“予桉姐,讓我去洗吧。“白憶雪剛把馬栓好走進院内,見沈予桉手裏拿着衣盆,就連忙伸手準備接過來。
沈予桉沖她嘻嘻一笑,忍不住憐愛地刮刮她的鼻子:“傻妹妹,肚子餓着呢還搶着幹活,别這麽實誠,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白憶雪心裏一陣溫暖,眼眶不由又發紅了,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姐姐。
想起白憶雪悲慘的過往沈予桉就挺心疼的,又忍不住捏捏她的臉蛋,柔聲道,“等過兩天藥就能配好了,到時把阿雪的臉醫好,變得漂漂亮亮的,将來有的是好日子!!趕緊吃面去,待會兒該涼了。”
說完沈予桉往井口去了,而白憶雪卻眼淚汪汪地望着沈予桉的背影好一會兒。
這一輩子,她的命隻屬于一個人,就是予桉姐,定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沈予桉來到井邊,倒看到不少熟面孔。
玉芬,稻花,素蘭……還有幾個想嫁給沈家哥哥被沈予桉嫌棄的少女,一群人正在井口邊嘻嘻哈哈地談笑。
見沈予桉來大家笑得更開心了,大聲嘲諷開了。
笑得最大聲的當數素蘭,以前有紀尋在她不敢怎麽樣,這廂紀尋抛棄沈予桉走了,她想說什麽就能說什麽了。
“不過是隻不下蛋的母雞,難怪會被男人抛棄。”素蘭說着眼睛剜向沈予桉,一臉的鄙夷。
“聽說還是連夜偷偷跑的,估計也是被怕被她纏住,甩不掉。’
“這麽賤啊?人家都不肯要她了,還不肯放人家走?'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也不指名道姓,都知道紀尋教過沈予桉幾手功夫,怕打不過。
見沈予桉埋頭洗自己的衣裳,大家還以爲她羞得頭都擡不起來了,更樂了。
“那她豈不就成了個棄婦了?哈哈,可憐~~“
“可不成棄婦了?還想招鄰村劉旺财家的兒子當上門女婿來着,可人家不肯,瞧不上她。”
“不會吧?劉旺财家的兒子?不是個燒壞臉的瘸子麽?'
“誰說不是呢?可人家就喜歡他醜,喜歡他腿瘸,說是跟她的前相公像~~”
沈予桉在一旁聽得直發笑,這些長舌婦,說話全憑想像,越離譜大家越喜歡聽,無聊。
不過她才不在乎,洗完衣裳鞋子準備離開,這時一輛馬車急急馳來,是沈興旺。
“予桉妹妹,京城裏來的信。”他把馬車停在槐樹下,沖下面井口晃了晃手裏的信。沈予桉心中一喜,忙從井口上來,在馬車前停下,拿過信。
“是阿尋寫來的吧?”沈興旺笑嘻嘻地問。
“是的。“沈予桉一臉開心地回答,還好今天信到了,否則和離!把信交給沈予桉後,沈興旺一臉關切地望着沈予桉。
“予桉妹妹操勞天下商行的生意,瞧把你都累瘦了,一定要注意身體才好。”
沈予桉望着越來越精明能幹的沈興旺,嘻嘻笑道:“害~~我這個甩手掌櫃,什麽事都撂給别人,哪裏累了?我看興旺哥你才瘦了,酒樓裏的事情把你忙壞了吧?”
沈興旺嘿嘿一笑,“生意實在太好了,的确忙,嘿嘿。’
說完叮囑道:“予桉妹妹盡早抽空上酒樓一趟,我爹娘白大娘還有哥哥嫂子們,天天念叨你呢。”
沈予桉笑嘻嘻道,”好,過兩天就去,我也想他們了。”
“那予桉妹妹,我拉上酒就先回縣裏了。”沈永呼招呼了一聲,揮了揮手趕着馬車走了。
“阿尋終于來信了,嘻嘻。”沈予桉一手拿着信,一手端着盆,蹦蹦跳跳滿臉小幸福地回家了。
下方井口邊,玉芬稻花她們張口結舌,剛才還說她被紀尋抛棄了呢,這廂紀尋從京城裏來信了,這不是打臉了麽?
正沉默,素蘭撅着嘴酸溜溜地開口。
“京城裏來的信?噗~~誰知道是真是假,就是打隔壁鄉下來封信,也可以說成是京城來的。”
這話深得大家的意,個個附和。
“就是就是,一定是沈予桉覺得被人抛棄怕遭人恥笑,故意讓沈興旺送封這種信,好讓大家沒有理由嘲諷她。“
“絕對是這樣了,紀尋一個獵戶進京城幹什麽?不可能的事。”
“噗~~撒這種謊也不怕丢人現眼?倒看看紀尋還會不會回來找她。”
井邊熱鬧得很,都是等着看沈予桉笑話的,不過沈予桉才不在乎她們的評論,她收到紀尋的信了,開心得哼起了歌。
“阿雪阿雪,你阿尋姐夫來信啦。”一進院門就沖白憶雪興奮的炫耀,随後沖進房間,迫不及等地看信。
“予桉吾妻,甚念~~~’
沈予桉撅嘴,“這家夥,進城幾天說話口音都變啦?文言文了都~~“吐槽了幾句繼續往下看。
下面的内容先是一番甜言蜜語,沈予桉把信捧在胸口樂了一會,接着看信。
信裏提到紀尋已經恢複夜王身份了,但他想立沈予桉做夜王妃這件事,遭到了重重困難,至于是什麽困難,紀尋說三言兩語講不清,已經派張能快馬加鞭趕來了,屆時張能會詳細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