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三人擋在馬路中間不讓道,沈予桉便突然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兒撤丫子往前跑,三人吓得一個激靈趕緊讓到一旁。
“該死的沈傻子,還玩陰的,男人都跑了,成了個棄婦了,以後少不得有你好看。”
沈予桉懶得搭理,徑直進了村。
進了村子之後,路上不停碰到熟人打招呼,周嬸李嬸,沈海林媳婦吳氏。
沈予桉給吳氏接生的那個娃,好幾個月大了,白白胖胖特可愛。
吳氏一見沈予桉就抱着孩子上前,‘恩人恩人’的叫,沈予桉便送了塊大齊國買的長命鎖給孩子,把吳氏感動壞了。
馬車來到大槐樹下,往北邊一望就是自家雅緻的庭院,可惜阿尋離開這兒進京了,一陣思念又湧上沈予桉心頭。
停好馬車後,沈予桉去曬谷坪那邊給族長村長還有幾位大爺送了些南方才有的補品,是和阿尋在大齊逛了那許多天的收獲。
之後又去酒廠轉了一圈,嘻嘻哈哈聊了會兒天,傍晚時分拎了伯娘嬸嬸們硬塞的幾隻雞鴨回家。
院裏新出生的四隻小兔子都長大了,一大窩,白憶雪和紀風回縣裏的時候都是周嬸她們幫着喂養,旁邊放了一大抱的土豆葉,愛吃得很。
沈予桉喂了會兒兔子,簡單地煮了個面吃,天就完全黑了。
點了燈盞坐在正屋,嗅着大床上都是阿尋的味道,又開始泛起濃濃的思念。
摳着手指算紀尋離開多少天了。
算完撅着嘴一臉生氣:“怎麽算都已經抵京了,也不給人家來封信,寫封信需要多久的時間?總不會這麽快就把我給忘了吧?“
“再等三天,三天再不來信我就改嫁去。”說完撩起被褥蓋住腦袋。
反正睡不着,沈予桉在空間裏忙活了大半夜。
第二天開始研究祛疤膏,其它藥材之前都備齊了,如今有了積雪草之後直接配制就好。
剛搗鼓了沒兩下,聽到外面馬車聲,遠遠的,紀風歡快的聲音傳來。
“嫂子嫂子,你回來啦!可想死阿風了!”
沈予桉忙直起身子往外張望,一輛馬車飛速朝大槐樹下過來,一隻烏溜溜的小腦袋從車窗裏探出來,小手也跟着伸出來,使勁朝沈予桉揮手。
馬車後面六七個半大點的孩子跟着跑,嘻嘻哈哈的可興奮了。
村裏這群野猴子,自打上回吃過沈予桉的神仙豆腐之後,天天就想跟着來蹭食。
沈予桉一下不覺得寂寞了,心裏哼道,阿尋你不要給我來信、也不要來找我了,我才不想去京城,我在沈家村開心得很呢,邊想邊歡快地沖那邊揮手。
白憶雪剛把車停下,紀風和一幫孩子就沖進院裏,孩子們圍着看兔子,紀風則拉着沈予桉的手兩眼紅紅的。
“嫂子怎麽去了那麽久?阿風還以爲你和哥哥不要阿風了呢,嗚~~”
“瞧你這孩子,想什麽呢?”沈予桉蹲下去,笑着捏捏這個差點要哭鼻子的小家夥,“嫂子就算丢下你哥,不要你哥,也不會不要你的,你放一萬個心好了。
紀風破涕爲笑:“嫂子是阿風的好嫂子,等阿風長大考取功名了,給嫂子封诰命。“沈予桉心花怒放:“這孩子,嘴就是會說。”
紀風四處張望了兩眼,沒發現紀尋:“對了,我哥呢?'
“你哥去京城了。”沈予桉實話實說,紀尋夜王的身份恐怕也蠻不了多久了,先随便透露一點省得有些事阿風難以接受。
“放心,很快就會回來的。”沈予桉揉揉紀風小腦袋瓜子,站起身,“玩去吧。”說着望向白憶雪。
“予桉姐,您回來了。”白憶雪沖沈予桉滿是恭敬地彎腰,聽沈永安說沈予桉做了天下商行的大東家,并且赢得了太子親封的'廚神'稱号等等事迹,這讓她對沈予桉的尊敬和佩服愈加徹底。
“自己人,别這麽客氣。”沈予桉過去拉起白憶雪的手,笑着望向她臉上的疤痕,“阿雪,你臉上的疤痕可還想治?“
白憶雪嚅嗫了一會兒:“這~~予桉姐有辦法能醫好麽?”到底是曾經的幹金大小姐,愛美之心總是有的。
“可以。”沈予桉肯定地點頭,“我正在配制祛疤膏,一定有效,阿雪要試試嗎?”
“可是我臉上的疤痕若是祛除了,身份豈不就暴露了?”白憶雪說這話時心裏一陣難過,雖然她早已不在乎自己的容顔了,但每次去書院接阿風總會吓到别的孩子,這讓她非常不好受,怕别人嘲笑紀風。
沈予桉笑着撩開白憶雪額頭上的碎發,“沒事,說不定你的父親過不了多久就能沉冤昭雪了呢?”
聽了這話白憶雪眼淚嘩地流了下來,撲通在沈予桉面前跪了下去。
“聽說予桉姐去了大齊皇宮?那麽您一定做了些什麽有助阿雪之事,若阿雪全家大仇能得報,今生今世定當牛做馬’
“阿雪快起來。”沈予桉把白憶雪拉到堂屋坐了,遞給她一塊帕子。
對她認真道:“大齊皇帝已對嫡長公主夏洛洛起了戒心,接下來景元帝一定會竭力削弱夏洛洛的勢力,那麽阿雪認爲,景元帝會從何下手削弱夏洛洛的勢力呢?“
白憶雪眸子蓦然睜大,眼中滿是希望之光:“皇上一定會從我父親的案子着手調查,隻要能查出我父親是被沈之章污蔑陷害的,那就一定可以鏟除沈之章!”
“不錯。”沈予桉點頭,“如此一來你們白家也就能洗清冤屈了。”
“是的是的~~”白憶雪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如此我白家幾十條人命幾十個冤魂,也就可以安息了。
“所以你的臉上的疤痕可以着手醫治了。“說着擡手觸了觸白憶雪的臉,心疼地道,“如此縱橫交措,估計需要抹很長一段時間的藥才能好。“
“予桉姐~~~阿雪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白憶雪淚水滾滾,又忍不住往地上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