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默默點頭,強控制住心中情緒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往北邊疾馳而去。
紀尋走後沈予桉似乎整個人被抽空了似的,心裏空落落的,半夜醒來一看身邊空空蕩蕩,思念頓時如潮水般襲來,滿腦子都是心愛之人的氣息與俊顔,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思念雖然折磨人,但沈予桉可沒閑着,第二天便潛進朋來酒樓後廚,察看裝水的水缸。
水缸裏的水早已經沒了,拿手一摸幹幹的,放嘴裏舔了一下之後,沈予桉認定水裏絕對無毒,若有毒,水缸壁上一定有殘留,然而根本沒有。
又進了其它幾家酒樓察看,均無毒。
即如此,那那位婦人到底是怎麽死的?
想知道死者死因必須驗屍,死人是不會撒謊的,然而過去這麽多天了,死者的屍體一定已經埋了。
也不知道埋在哪,再說掘墳可是犯法的,沈予桉隻好暫時打消驗屍的念頭,不過也無事,縱使屍體腐爛了照樣能驗出死因。
沈予桉便回到客棧,繼續等京城裏的消息。
第三天,沈予桉收到了紀尋寫來的信。
“予桉親親,等你收到這封信時你的相公應該已經離開落州境、進入通州境了~~”
沈予桉停下看信,思考着落州在哪,通州又在哪,還有多遠阿尋能抵京~~。
想了一會兒之後,繼續看信。
“予桉思阿尋麽~~~“沈予桉笑了笑,當然思念啦,思之入骨。
繼續往下看,“阿尋對予桉的思念、比予桉對阿尋的思念更甚百倍,因爲阿尋的心被予桉拿走了”一大堆情話看得沈予桉面紅耳赤。
落款,最愛你的夫君阿尋!
“這家夥!看不出來啊!這麽會撩!“沈予桉甜蜜地嗔了一句,嗔完把信當寶一樣貼身收好。
沈予桉收到紀尋的信的同時,丁刺史也收到了京城八百裏加急送來的刑部批文。
“總算來了。“丁刺史高興極了,連忙打開念了起來。
“天下商行即爲皇家産業,競視人命如兒戲,爲提升烹饪口味,往水裏添加有毒物質着靈州刺史即刻将天下商行的所有商鋪查封收回,取締天下商行靈州分行,涉案人等一律重判.
看完之後丁刺史心裏那個高興啊,廚藝大賽丢失的場子總算可以找回了。
“快,把我的官服拿來,替我更衣。“丁刺史大聲吩咐趙姨娘。
趙姨娘忙拿來官服官帽,邊侍候丁刺史更衣便道:“老爺今天這股高興,可有什麽好事?”
“好事,當然是好事?”丁刺史一臉抑制不住的笑意,“你家老爺很快就要升官了,做京官。”
趙姨娘噗地一笑,“京官有什麽好?伴君如伴虎~~“
丁刺史得意道,“若在以前我還真不屑當什麽京官,但今時不同往日,憐兒進太子府了,她前途不可限量,我自然得進京助她一臂之力。'
丁刺史話說得委婉,心裏卻狂放得很,等自家女兒做了太子妃,繼而成了皇後,那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丈~~不比區區靈州刺史強啊?
趙姨娘偷偷撅嘴,心裏酸得很,但很快也想明白過來,老爺做了京官,那自己生的兩個庶女也能跟着一道進京了,或許能謀得一份好姻緣。
換上官服官帽,丁刺史拿着刑部批文準備去衙門裏,出了院子走了沒多遠,突然一個蒙面人從樹上一躍而下,一掌将他劈暈。
随後撿起掉在地上的刑部批文瞧了兩眼,幾個起伏消失在院外。
等到丁刺史醒過來時,手裏早已空空如也,他也是欲哭無淚,當即回到書房,又往京城裏寫信,把批文丢失這事說了,請求再下一道批文。
他的信發出去後第三天,一道聖旨加一塊皇上的禦賜令牌八百裏加急送到了雲來客棧沈予桉手裏,徹查'朋來酒樓命案。
“廖掌櫃,走。”沈予桉在雲來客棧思念入骨地躺了幾天,收到聖旨這天終于活’起來了,捧着聖旨招呼客棧代理掌櫃廖掌櫃。
廖掌櫃哈腰弓背地從櫃台裏跑出來,一臉狗腿道:“大當家真牛,背後的靠山竟然是皇上,啧啧,厲害了。”
沈予桉得意地挑眉:“厲害吧?我家阿尋~~他說了天下商行沒事,那就真的沒事。”
廖掌櫃聞言表情一凜,“咝~~這麽說大當家背後的靠山是紀公子?那他的身份~~~”能在皇帝那求這樣一道聖旨和令牌的,會是什麽身份?廖掌櫃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不由又把腰壓下去一些。
拿着皇帝的聖旨跟禦賜令牌沈予桉直接去了衙門,人人見了無不驚慌失措地跪伏在地,一路暢行無阻,很快把關在牢裏的何金沈興旺等人全部救了出來。
有人去刺史府通報了丁刺史。
“假的,一定是假的。”丁刺史拎着袍角一路往衙門裏趕,官帽偏了都沒時間扶。
“不可能,一個鄉下丫頭,一個獵戶,哪可能求得來聖旨?哪可能求到皇上的禦賜令牌?一定是假的,僞造的~~”一邊不可置信的咕哝,一邊進了衙門大門。
沈予桉正好帶着一幫子自己人從大牢裏過來,見丁刺史模樣狼狽個個忍不住發笑。
“丁刺史,你急急去哪兒?’
沈予桉站定,聖旨此刻已經交給何金捧着了,正拿着禦賜令牌扇風。
丁刺史見她這副樣子就更認定禦賜令牌是假的了。
幾步趕過來怒道:“沈予桉你想幹嘛?不想活了嗎?竟敢僞造聖旨,僞造皇帝的禦賜令牌?還把這些囚犯私自放出牢?'
說着沖官兵大吼:“你們都是死的嗎?都是瞎的嗎?這刁民拿的這東西是假的,你們看不出來嗎?”
“假的?丁刺史說話可得好好說,若敢污-辱聖旨和令牌,官職不保便罷,皇上一怒抄你家,滅你九族叫你哭都哭不出來。“
沈予桉邊說邊拿禦賜令牌拍打着丁刺史的臉頰,盡情地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