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哈,要不咱們試試?”沈予桉突然有所感悟,入鄉随俗,或許可以考慮提前?“嗯,試試?“紀尋收緊了手,氣氛暧昧。
誰知這時紀風在外面敲起了門,“哥,嫂子,起床啦起床啦,回沈家村去啦。”
紀尋狠狠皺眉:這家夥,下次再也别說嫂子爲啥不生寶寶!
起床後洗漱完畢吃過早飯,一行人便前往沈家村。
昨天來縣裏給沈予桉慶生的嬸子嫂子們也住了一夜,今天大家一道回去。
沈予桉也是買了不少回禮讓她們帶回去,提得熱熱鬧鬧的。
馬車上,沈予桉交待白憶雪:“這輛馬車就留給阿雪了,阿風修沐的時候你便可帶他回沈家村來。”她和紀尋要前往靈州的事,昨天在飯桌上已經說過了。
白憶雪恭敬點頭:“好,予桉姐放心,阿雪會趕馬車,一定會照顧好阿風公子的。’
紀風不舍道:“嫂子,你和哥哥要在靈州待多久?能不能帶我和阿雪姐姐一道去?”他一臉期盼。
“怎麽?前兩天還說要好好學習來着,這就想去大城市玩兒啦?“沈予桉刮了刮紀風的小鼻子,“阿風在家聽阿雪姐姐的話,好好跟着阿雪姐姐練功夫,嫂子和哥哥過個兩三個月就會回來的。“靈州城離大齊那麽近,自然是不能帶紀風去的。
紀風認真點頭道,“好吧,阿風知道了,阿風一定認真學習、認真練功夫,照顧好小兔子一家。”
“嗯嗯,把小兔子養肥一點哈,嘿嘿。”
“不準不準,不準爆炒!“紀風鼓起小腮膀,“它們都是我的寶寶~~”
“行,不爆炒,逗你玩兒呢。’
馬車行駛得很快,鬥了會兒嘴就進村了。
村民們也都在采收土豆,挑的挑,挖的挖,一片繁忙的景象,任誰都想不到幾個月前這兒竟然鬧過蝗災。
第二天一早沈予桉和紀尋收拾好行李,跟紀風和白憶雪道過别後,又去酒廠打了招呼,順道跟下棋的族長和大爺們道了别,之後由沈海林趕着馬車送他倆去大河鎮。
到了大河鎮自然得去保和堂一趟的,柳大夫一早就盤好賬了,這幾個月盈利三百多兩,大多數是出售'藿香正氣粉'賺來的銀子,夏天嘛,許多客商幾十瓶地買。
打保和堂出來,沈予桉和紀尋前往碼頭。
沈予桉還特意留意了一下,見河邊禁止下水的牌子已經摘了,河裏不少大人孩子遊泳,想必那些掉光了毛中了毒的河狸也全部死了,一切都恢複了甯靜。
然而因鐵礦場死去的那些人,留給他們家人的傷痛卻永遠無法除卻,這,都是太子罔顧百姓性命造下的孽!
碼頭上熱鬧非凡,卸貨搬貨的來來往往,也有攬客的扯着嗓門大喊。
“落州城了,落州城了,前往落州城的大船馬上就要開了,公子小姐,是去落州城的嗎?”
“不是,我們去靈州城。”沈予桉有些想笑,感覺他們攬客的方式怎麽跟現代那麽像呢。
攬客的大叔熱情道:“去靈州城的船在那邊,馬上要開了,趕緊上船。”
沈予桉和紀尋忙緊走幾步,朝開往靈州城的大船跑去。
上了船沒一會,船就收錨啓航了。
沈予桉站在船闆上、靠着欄杆望着漸漸遠去的大河鎮,想着即将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内心即忐忑又期待。
紀尋從身後摟過來,将下颌抵在她頭頂輕輕摩挲,聲音柔軟動聽:“予桉放心,無論天涯海角,都有夫君在。
在河上航行了足足三天,三天之後的傍晚時分大船抵達了靈州城外碼頭。
紀尋背着包袱牽着沈予桉下船,叫了輛馬車前往靈州城。
靈州城南接大齊,西臨西域,是西南的邊關要城。高高的圍牆守衛森嚴,城門口兩列官兵把守,出入皆要驗看身份文牒。
紀尋娶了沈予桉後便入了沈家村的籍,身份文牒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
随着人流進到靈州時天已入暮,街上商鋪酒肆相繼亮起了燈,照得整個城市恍若白晝。
“去雲來客棧。”紀尋吩咐車夫。
“好。”車夫趕着馬車在人流中穿梭,走了許久才來到一家客棧門口停下。
付了車錢之後,紀尋和沈予桉下了馬車。
“雲來客棧~~“沈予桉念着,四處察看了幾眼,“位置不錯啊,爲何生意做不去?'
“是啊,進去瞧瞧。”紀尋應着,牽着沈予桉進了客棧。
“掌櫃的,來間上房。“紀尋聲音淡淡地開口。
“好嘞,客官。”掌櫃的擡起頭,臉色也不甚熱情,冷冷淡淡的,“三兩銀子,客官。”
三兩銀子一間的上房~~也不算貴。
樓子也是新樓子,不知道客棧裏面設施布置如何,爲何沒有生意。
拿了鑰匙交了錢,也沒人領,這服務态度就不行。
客棧很寬,是兩層樓的四合院,坐北朝南采光通風都極佳。
進門左右兩邊均爲客房,上樓後從左到右以天字号命名,天字一号房,二号房,三号房,右轉出去有一個四五十平的露天看台,看台上擺了桌椅,外面絢麗的夜景盡收眼底。
“這位置,這樓房,按道理生意不可能做不去啊。”沈予桉又是一陣納悶。
在露台上瞧了兩眼,兩人進入客房。
客房裝飾也挺雅緻,雕花大床,被褥疊放整齊,地上鋪着華麗的西域地毯,牆上挂着花鳥美人畫。
沈予桉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發現了問題,被褥雖然疊放整齊但她在上面撿出了好幾根頭發,明顯上一位客人退房後沒換被褥。
地毯初看華麗,細看上面也有許多毛發,浴桶也不甚幹淨,窗台上床架上拿手一抹盡是灰塵,這衛生~~連苑田縣一家普通客棧都比不上。
“服務不行,衛生條件也不行。”沈予桉咕哝,“阿尋,我去叫夥計更換被褥。”
“好。”紀尋答,此刻他望着窗外,腦子裏想的是鎮守西南邊疆的将軍是哪一位,便由沈予桉忙這些去。
“掌櫃的,天字六号房給我更換被褥,清洗一下浴桶,再來幾桶熱水~~。”連個夥計都沒瞧見,沈予桉隻能來前台跟掌櫃的說。
“更換被褥清洗浴桶,外加幾桶熱水,請交一兩銀子的服務費~”掌櫃的依舊沒擡頭,冷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