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惡老太,心太毒。”沈予桉氣憤地握了握拳。
他們也不是天天打這兒過的,好多時候都是從屋後進山,今天是因爲修宅院堵了路,才往這邊來,還好來了,否則再過兩天禾苗就得幹枯了。
紀尋過來、擡起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的小鼻頭,神情淡淡道,“好了,别跟小人計較,走,咱們進山吧。”
“嗯。”被自家相公安撫了一下下沈予桉就不氣了,往山裏去。
“咦?那是什麽?”兩人走到山洞附近的荒地裏時,沈予桉突然發現荒草遮掩着一窩菌子,挨挨擠擠水靈靈的,分明是雞縱菌。
她正好背了個藥簍,二話不說踩進荒草叢裏,找了根棍子把那窩雞縱一個個挑出來,撿了大半簍。
“阿尋阿尋,不去山裏了,回家中午吃美食,嘻嘻。”說着背起藥簍回家。
“都聽予桉的。”紀尋總是這句話,妥妥的老婆奴。
這一調頭,就發現自家稻田裏水源那、有一個鬼鬼崇祟的背影,正在堵他們稻田裏的水,沈予桉走近了一瞧,正是王老太,沈予桉一把将她揪住。
“阿尋,你去叫村長來,王老太惡性不改,一天天的不幹點壞事就坐立難安,得給她好好除除這個惡習。”
王老太滿心納悶,這兩人不瞧着往山裏去了麽?咋的殺了個回馬槍?心裏暗暗叫苦,三角眼一轉擠出一抹笑容。
“沈丫頭你瞧錯啦,我哪有動你家水?我在這洗手呢。”
“都被我親手逮到了還敢不認?哼。”說着望了一眼被石頭卡得一滴水都流不進的稻田,拖着王老太往大槐樹那兒去。
村長此時急匆匆趕來了,一看到王老太眉頭就不由直皺,“王老太你說你都這把年紀了,就不能消停消停?牢你也蹲了,兩個媳婦也被你整跑了,你還瞎折騰些啥呀?去堵人家稻田的水~~這種缺德事就不能少做點,給子孫積點德?'
王老太掀着眼皮子狡辯道:“村長你可不能偏幫着她,我不過在那洗個手,這惡丫頭就冤枉我,我還不能在那洗個手啦?'
“水井這兒沒水啊?你跑那兒去洗手?”
“你管得着嘛。”王老太又開始耍無賴,隻要她不認,誰能耐她何?
沈予桉還真被她的無賴給氣笑了,正色警告王老太:“好,這回你說去洗手那便當你是洗手,别讓我撞見下一次,否則直接把你摁泥裏。“說完松開了王老太,放了她。
“聽到沒有?下次若被沈丫頭摁泥裏那你就是自找的。”村長說完背着手走了
王老太得意地剜了沈予桉一眼,也走了。
王老太回到自個兒家門口,正準備進屋呢一個人影在那晃悠。
“玉芬?你來這兒做什麽?”王老太滿臉戒備地後退了幾步,“薇薇那事我可沒跟人說半個字,你别來找我麻煩。”上回被她六個哥哥整怕了。
玉芬一臉憔悴和疲憊,肩上挂着個包袱,小心冀冀地掃了王老太一眼,摳着手指甲嚅嗫道:“那個~~娘,我想回來住。’
“你,你說什麽?“王老太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想搬回來。“玉芬摳了摳嘴角上的痣,又弱弱地強調了一遍。
“不和離啦?“王老太斜着眼睛詢問。
“和離什麽,兩個兒子都那麽大了,對了大寶二寶呢?去族學啦?”邊說邊跨進院子。
王老太三角眼珠子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麽,忙湊過去:“你的錢都給敗光啦?對不對?”
“沒有。”玉芬忙否認。
王老太哼道:“沒有?真當我頭一天和你相處呢?還不了解你?不走投無路你能回頭?”
“真沒敗光,還有八十兩呢。”玉芬聲音細如蚊蠅。
“噗~~“王老太噗嗤笑出了聲,“這才幾個月?六千兩變成了八十兩?你可真會造~~”
“娘,我錯了。”玉芬眼眶一紅,滿心以爲娘家是她的依靠,誰曾想六個哥哥嫂子個個都是吸血鬼,今天你借幾百兩,明天他借幾百兩,還有爹和娘,開口就是借錢,不借就是不是孝、不要親情!她沒辦法,錢很快就被借得差不多了。
前段時間她生了場病叫哥哥和父母還錢,一文不還,一氣之下便找了個男人,誰曾想那個男人嘴角抹蜜騙光了她的錢、把她給趕了出來!
她還沒和離呢,人家拿她玩兒的。
玉芬這時想起了沈家村,想起夫妻還是原配好,兒女還是親生的好,這不就回來了?
王老太也聽說了玉芬跟了别的男人這個事,想想就氣,自家兒子在牢裏一年不到,媳婦不知跟了多少個男人了,這口惡氣她緩不過來,不過也不想趕她走,有個女人總好過打光棍。
便冷冷道:“這事我做不了主,等祚榮回來你自個跟他解釋,他要是不肯原諒你三天兩頭揍你一頓,那我也是管不着的。”心道先給自家兒子占個上風,将來好讓玉芬在兒子手底下做人。
玉芬咬了咬牙應了,“娘放心,我會好好跟祚榮過日子的,再不折騰了。”
說完這些話,王老太突然朝玉芬湊過來:“你可收到信了?咱薇薇成大齊國公主啦,并且要嫁到大周國做太子妃,将來她就是皇後啦。“
“真的?”玉芬滿臉狂喜。
“可不是?”王老太左右瞧了幾眼,偷偷進屋拿了封信出來,“這是薇薇前幾天來的密信,大周太子還要帶她來沈家村、感謝咱們的養育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