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牛掰你做大夫去。”劉大夫狠狠白了他一眼,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裏面的動靜。
裏面安靜得很,沒哭沒鬧的也不知道那蠢丫頭在幹嘛。
正疑惑呢吱啞'一聲大門又被拉開,劉大夫的耳朵一下被夾在門縫裏,痛得眼淚水一下飙出來。
咬着牙一使勁,耳朵出來了,拿手捂着倒抽着寒氣,往藥堂裏頭張望。
這一看他蹭地就站了起來,滿臉巨震,那位小姐~~那位小姐居然好端端地坐在那,衣裳濕答答的人竟然若無其事。
這~~這還是剛才那位死透了的小姐麽?方才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回他可敢用一百個腦袋擔保、患者絕對絕對絕對~~是沒有氣息了的!這丫頭真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劉大夫狠狠握拳,他不信!世上不可能有這麽高明的醫術,若有,也不可能被埋沒在這天高皇帝遠的鄉下!他得聽聽這個事情怎麽解釋!
保和堂内,被救回來的富家小姐與父親抱頭痛哭了一場,父女倆的小誤會經曆了這樣一場生死離别自然而然地和解了。
父女倆哭完跟沈予桉道過謝,又把管家喊進來,把一千兩銀票恭恭敬敬地送到沈予桉面前。
感激的話都說盡了,才帶着女兒離開保和堂,出來時瞧見劉大夫在角落躲躲閃閃,上前啐了他一口,罵了句‘庸醫’,帶着女兒離開。
劉大夫摁着心口臉色難看,這個叫沈予桉的丫頭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麽?才來一天就讓他聲名狼藉顔面掃地!叫他怎麽甘心?
沈予桉這時瞧見他了,望着他失望地搖頭。
“劉掌櫃,病人分明還有一絲氣息你竟然又.就你這醫術之前不知道多少能治好的患者被你給唉!“沈予桉欲言又止、搖頭歎氣地進去了。
衆人紛紛怒視着劉大夫,狠狠送給他兩字,“庸醫!“随後便三三兩兩地散去。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劉大夫坐在保和堂門口台階上半天回不過神,開始懷疑自我,又診錯了?那姑娘還有一絲氣息?這絲氣息難不成是從耳朵裏透出來的?奇了怪了!
坐了半晌劉大夫狠狠起身,他在大河鎮混了十幾年,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被人打敗的,必須想個法子把臉面掙回來,狠狠打擊報複一下她。
藥堂内,紀尋又見識了沈予桉另外一種獨特的招式,把自家女人拉過來坐在他大腿上,捏着她的小鼻子好奇道:“同樣都是溺水,爲何悠悠這次又用了不同的法子醫治?”
剛才這丫頭從背後摟住患者頂人家的肺這個招式也是夠奇特的了,然而就是這樣,她把人給救活了。
沈予桉笑嘻嘻地把手探向阿尋堅實的腹肌,美滋滋地揩了一下油才道,“讓這位小姐陷入險境的不是溺水,而是喉嚨裏卡了一顆櫻桃核,我頂住她的腹部擠壓,讓裏面的氣把那顆桃核給沖出來,之後再用之前的法子施救.這樣就妥妥的了。”海姆立克急救法加心髒複蘇術,她盡量說得通俗易懂。
紀尋擒住她不老實的手,俯身暧味道,“咝~~悠悠這麽聰明,阿尋多吃你點口水會不會跟你一道變聰明呢?嗯?”
“吃什麽?我也要吃。”小程從後院進來,一聽到吃這個字就趕緊搭話,再一瞧,喲?沒眼看,慌忙退出去。
經過這樣兩件事,保和堂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銀子也有了,之前還打算動用從王老太那“劫'來的那些銀票來着,這相不用了。那六幹兩銀票等到不忙了,就兌換成現銀拿到楊家村鐵礦場那邊分發。
如今要做的,就是招人手。
第二天招聘啓事還沒貼出去,就有人主動上門來了,沈予桉一見樂了:“柳大夫,怎麽是你啊?快進來坐。”
這位柳大夫是泰安街一家藥堂的大夫,沈予桉跟他可熟了。
有一回一位鄉下婦人帶了個生病的孩子坐在藥堂外面哭,沒錢不敢進藥堂裏去,沈予桉打那經過正想問問,卻瞧見柳大夫出來把孩子抱了進去,說是說賒賬,可這種賬也是無法收回來的,當然,不是病人不還,而是太窮了根本還不起。
保和堂就有一本賬簿全是賒賬的,在把賬賒出去的那一刻也就沒巴望着人家來還了。
柳大夫的人品沈予桉是極爲認可的,隻是奇怪他爲何來了大河鎮?
紀尋出去聯系藥商去了,小程在細心地擦試裝藥的小抽屜,柳大夫望了幹淨清亮的大堂一眼,笑着坐了下來。
“柳大夫請喝茶。”沈予桉給柳大夫倒了杯茶,在他對面坐下來。
柳大夫長得和楊掌櫃還有點像,矮矮胖胖笑容滿面和藹可親。
“好茶。”柳大夫抿了一口茶,贊了一句,擡起頭無奈一笑,“縣裏藥堂的東家嫌我老給病人賒賬錢又收不回來,這不就把我給.'
他原本就是大河鎮人,被藥堂東家辭退之後就回了大河鎮,方才聽說保和堂招大夫便過來瞧瞧。
“沈姑娘厲害,醫術竟然也如此高明。“沈大夫連救兩名性命垂危的溺水病患之事他也聽說了,敬佩不已。
沈予桉嘻嘻一笑,“全靠我師傅教得好。’
“不錯不錯,青出于藍勝于藍。’
兩人聊了幾句後開始談正事,沈予桉給出的月錢比縣裏那家高出差不多一半,這讓柳大夫大出所料,覺得給高了。
沈予桉嘻嘻笑道:“昨天我不過随手救了位外地客商的女兒便得了一千兩銀子的診金,咱們藥堂的生意隻會越來越紅火,這點月錢怎麽會算多?”
柳大夫啧啧道:“兩位患者都讓德仁堂的劉大夫束手無策,到了沈姑娘這裏竟是随手救治沈姑娘的醫術讓柳某汗顔呐!
“害~~自家人,有啥好誇的。”沈予桉卻嘻嘻哈哈的沒把這個事情當回事。
跟柳大夫細談了一番下來,藥堂裏的坐診大夫便定下了。
剛把柳大夫送走,紀尋回來了:“各處藥材供應商都哄擡藥材價格,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