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予桉和紀尋去二大爺那打了一轉,就回家了,紀沈大伯紀沈二伯正着手砌竈台,有許多工序需要忙,沈予桉和紀尋也幫不上忙,便回家商讨以何種原材料釀酒。
紀尋對釀酒之事一無所知,沈予桉鄉下長大,是懂的,糧食水果都可以釀酒,主要是如何釀出類似茅台那種美酒,那就算成功了,還是得慢慢嘗試,急不來。
商量了一陣釀酒的事,沈予桉便去摘了些嫩葉喂兔子,紀尋牽馬去吃草。
沈予桉喂完兔子,見養在盆裏的田螺吐了不少泥,忙拎了兩桶水過來淘洗,把吐出來的泥沙洗幹淨後,又跑去摘了一把艾葉搓碎丢盆裏。
下午的時候又給田螺換了兩次水,到明天這個時候泥沙應該吐幹淨了,就可以做爆炒田螺來吃了。
這一天,做了些這種瑣碎的事,眨眼就過去了。
第三天沈予桉照例去井口洗衣裳,這回怪了,她來的時候大家頭都沒擡,一個個神情緊張地聽一位大嬸說話。
“昨天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我家的牛從牛欄裏跑了,我男人不在家,我便打着火把去尋。’
說話的這位大嬸住在村裏東南角,離廢棄的王宅隻隔幾塊菜地,她眼中滿是驚恐。
“我走到王家宅院外面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個影子飄在王宅角門那,披頭散發看不清臉,但我感覺她的腿是不着地的,飄着的,我再定睛一瞧,倏地又不見了。”
大嬸說完另外一個大娘也心有餘悸地接話,“我也瞧見了,昨天晚上我出來倒洗腳水,隐約看到馬路對面的墳地裏,有個白色的鬼影在飄。”
大家越說越邪乎,個個神情凜然。
王家自打出了那兩件事,是徹徹底底成了兇宅,送給人都沒哪個敢要。
随着時間的流逝,徹底荒廢了,宅院外面荒草萋蕙,裏面灰暗陰森死寂一片,大家打那經過都是繞道走。
此番聽了這兩人的話,大家都滿臉惶恐。
“要不村裏籌點錢,請個道士回來驅驅鬼?”有人提議。
“我看還是算了,厲鬼啊,普通道士哪有這個能耐。”
“我娘家那邊有個道士廟,聽說那個道士特有能耐,待會兒我有事回娘家,要不要問問去?”
“問問,當然得問問了。”尋牛見鬼的那位大嬸明顯吓壞了,“我出一半錢,其它的大家籌籌應該沒有意見吧?!
在場的婦人都點頭答應。
見沈予桉也在,便有人問她:“紀沈丫頭,這錢你也算一份吧?'
“算啊。”沈予桉回答得挺幹脆,“花了多少到時候跟我說,我掏就是。”她才不信有鬼,但能不答應嗎?以後還得在紀沈家村生活呢。
其它人見沈予桉同意了,便把這個事情敲定了
沈予桉也是笑笑,感慨鄉下人即膽小又誇張,心裏有陰影導緻草木皆兵,傳得這麽邪乎,白給道士送錢呢。
洗完衣裳回家,又把田螺搓洗了一遍,丢了些艾葉和一點點的鹽進去,催吐。
紀尋正在那給花圃淋水,沈予桉蹲在木盆邊跟他說話,“阿尋,下午做爆炒田螺給你吃,可好吃了。”
“好。“紀尋回答,心想要找什麽借口才能少吃點呢?
“那我去摘些紫蘇回來。“沈予桉說着出了院子,那天放馬瞧見王家老宅外面長了一大片紫蘇,便往那邊過去。
遠遠的,那座宅院淹沒在比人還高的枯草裏,院牆上長滿青苔,爬滿了爬山虎,沒人打理已經廢棄得不成樣子了,偶爾從裏面竄出一隻黃鼠狼,驚人一跳。
在一片枯草裏,長了許多紫蘇,嫩紅的葉子散發着奇特的香味。
這兒沒人吃紫蘇,更不可能有人種了,好難得碰到這樣一片,到時候一定要留些種子,可以給酒樓出幾道新菜。
沈予桉摘好紫蘇準備離開這兒時,突然聽到“吱啞'一聲,好像是從廢棄的老宅裏發出來的。聲音不大,但沈予桉覺得自己的耳朵不會出錯,便豎起耳朵細聽,可再也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大白天的,鬼不可能出來,猜想是宅院裏哪個門沒關,被風吹的。
沈予桉聳了聳肩,拿着紫蘇葉回去了。
用過午飯,沈予桉準備動手做田螺了,這兒的人也不是說不吃田螺,而是鄉下貧窮,油是不舍得放的,又沒有什麽烹饪材料,所以煮出來就不好吃,濃濃的土腥味,漸漸地吃的人就少了。
今天沈予桉準備多做一些,給族長和幾位大爺一人送一碗,讓他們嘗嘗這是一道什麽樣的美味。
田螺洗淨去尾,辣椒香料配齊,起鍋燒油,油熱加入八角花椒幹辣椒炒香,再加入田螺翻炒,翻炒得差不多了加入醬油倒入一點米酒,再加空間裏的泉水焖,水焖得快幹的時候加入紫蘇葉,翻炒兩下收汁,一道香噴噴的爆炒田螺就出鍋了。
自家留了一碗,其它的分作四份拿食盒一裝,拎着去了曬谷坪那邊。
正在下棋的幾位大爺聞到香味棋也不下了,當即把棋盤妥善收好,從食盒裏捧出一碗田螺唆了起來。
“這~~紀沈丫頭,你這手藝,真是沒得說,難怪酒樓開得去。“族長連螺肉和湯汁都一起唆了。
二大爺也砸巴着嘴直誇:“這田螺煮得是半點土腥味沒有,連湯都倍兒鮮,啧啧,紀沈丫頭厲害。”
另外兩位大爺話沒他們多,邊吃邊一個勁兒地豎大拇指。
送完田螺回家,沈予桉發現自家留的那碗田螺少了一小半,哼哼,肯定是紀尋偷吃了。
紀尋不過是想嘗一個,誰知吃了一個後就停不下來了,沈予桉一回家他便嘻嘻笑着。
“娘子快來,開飯了。”說着已經沖田螺下手了。
第二天,沈予桉在井口聽到更多的人說撞見了鬼,有人在墳地,有人在王家宅院,鬧得人心惶惶。
沈予桉把這些言論說給紀尋聽,問他道:“阿尋,你相信真的鬧鬼了不?”
沈予桉在現代是醫生,各種'人體'都見過,是唯物主義論者,按道理是不相信的。
但又難免有所懷疑,她的靈魂都能從現代穿越到這兒來,或許真有鬼呢?
“我不信。”紀尋搖頭,戰場上屍山血海他見多了,就是從未見過鬼。
“那今晚咱們去夜探王宅?查查真相到底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