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萊聽了這話鐵鍬不知不覺扔地上去了。
他哥進牢裏才幾天?家裏都成村裏老光棍們的安樂窩了,他可不想蹲在牢裏當那綠王八。
王老太見狀眼珠子一轉,抹起了眼淚:“予桉啊,你可是奶養大的啊,咱吵歸吵鬧歸鬧,不還是一家人麽?大家就都和好了得了。“
沈予桉是真被這恬不知恥的惡老太給惡心到了,後悔逮住王老太和宋英明縱火那次,沒有逼着他們簽斷親協議,導緻如今多這麽多的麻煩。
深吸了口氣對紀尋道,“阿尋,趁着今天大家都在,簽字畫押把這門親給斷了吧。”
不等紀尋回答王老太就梗着脖子大聲道:“斷親?予桉啊,我們可是你的娘家人,永遠都是,斷不了。”酒樓開那麽大,想撇開她們?沒門。
這種無賴親戚最難纏,最讓人頭疼,沒從你身上謀取到利益賴皮狗一樣趕都趕不跑,不要臉到極至。
紀尋見沈小氣得不輕,上前摟了摟她,“予桉放心,交給夫君解決。”
“好,辛苦阿尋了。”沈予桉便帶着紀風在旁邊石頭上坐了。
見沈予桉滿臉無奈,王老太眯着一副三角眼一臉惡毒加得意。
想斷親?門都沒有,過兩天我就敲着缽缽去酒樓乞讨去,就說親孫女六親不認翻臉無情不把酒樓分出來一半,休想要我消停!
正得意呢,紀尋朝她走來,目光驟然降了幾度。
走到她跟前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像隻老狗一樣把她拎了起來。
“王老太,你不是判入獄半年麽?緣何會出現在此?”
“一定是偷偷從牢裏逃出來的,大膽惡婦膽敢逃獄,按大周律法罪加一等,抓回去必判五年以上,我這就帶你去衙門邀功請賞去。
王老太一聽這話急得冷汗直冒:“放開我,我不是逃獄,是縣令大人提前釋放我的。“
“縣令敢私放囚犯?他頭上烏紗不想要了,走,同我跟縣令對質去~~”說完紀尋拖着王老太就要走。
王老太吓得拼命掙脫,癱坐在地死活不肯起來。
縣令大人怎麽可能會承認私放囚犯?那她逃獄的罪名逃不掉了,在牢裏蹲五年她不得死在裏面不,不能再進去了!
“紀瘸子,你到底想怎樣。”這會兒王老太不裝親熱了,不耍無賴了,說話恢複正常了。
無利可圖時,沈予桉和紀尋在他們眼裏就是紀瘸子、沈傻子,什麽狗屁親人都不是!
“把這張斷親契約簽了,從今往後予桉和你們全家斬斷關系,再無任何瓜葛。
“紀尋掏出事先寫好的契書,氣勢逼人道。
沈予桉在一旁愣了一下,阿尋原來一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将來可以放心依靠他了!
王老太不甘心地扯着嘴角:“紀瘸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跟我們斷了親沒了娘家撐腰,沈泰林一家遲早将你們趕出酒樓
紀尋冷冷打斷:“住嘴,趕緊劃押,否則送你去見官。'
“劃押就劃押,有你們後悔的時候,等你們被從酒樓掃地出門的那天、看誰幫你們。”王老太扭頭狠狠瞪了沈予桉一眼,把自己的手印摁了上去。
之後沈予桉也在契書上簽了字,族長村長也在上面蓋了印,這門親三對六面就這樣斷了,從此雙方再無任何瓜葛。
王老太拿到他們那份契書的時候,嚓嚓兩下就狠狠撕爛,對着沈予桉母親的墳墓就啐了一口,點着墓碑罵道。
“我呸~~~不知打哪來的-貨,懷着肚嫁給的沈宏,沈宏那傻缺還把你這種爛貨當寶貝,恐怕從頭至尾都沒碰過你這女人一指頭吧?'
罵完轉向沈予桉:“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有啥好斷親的,天曉得是哪個男人的野種?給你賜了沈姓你該感恩!'
沈予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噌地站了起來:“王老太你再敢污蔑我娘一句?我非抽爛你的嘴。”
清明節,親生母親竟被人這樣當衆辱罵,沈予桉一股怒火直沖腦門,把阿風放到一邊,就沖到王老太面前,若不是尊老愛幼的思想根深蒂固她非兩巴掌扇掉王老太滿嘴牙。
王老太雙手叉腰,扯着嘴角譏笑道:“你娘三月被沈宏撿回來的,十月裏就生了,你不是野種是什麽?’
沈予桉想起她娘的确是他爹在鎮上撿的,這個事人盡皆知,但還從未從别人嘴裏聽說過自己是野種。
這時族長捋着胡須厲聲開口:“王老太你給我閉嘴,七月早産的娃兒那麽多,容不得你在這亂噴,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
可沒人走,大家議論紛紛。
“就算有七月生的早産娃,可哪有一同床就懷上的?刨去懷上的時間根本沒有七個月。”
“我一早就懷疑了,當年是我娘接的生,說生出來白白胖胖,還感慨早産的娃養得那麽好。”
“撿來的女人身子哪裏還幹淨?肚裏帶個娃不正常麽?’
“就是,不過沈宏倒大度,那女人把孩子生下來兩手一撒,他即當爹又當娘給人養娃還挺樂呵”
村長聽不下去了,怒道:“大家鄉裏鄉親的,沈宏當年在村裏哪家哪戶的忙不幫?該閉嘴就閉嘴了,聽到沒有?’
族長也狠狠剜了王老太一眼,“胡亂猜測無憑無據的,誰敢再亂嚼舌根看我不拿族規處置,隻要傳到我的耳裏二十棍棒決不留情。'
王老太一聽吓得哆嗦了一下,三角眸子裏的怨毒消了不少。二大爺五大爺七大爺也相繼開口。
“聽到沒有王老太,休要再胡言亂語了,省得讨打。”
“對,沈丫頭你也休要往心裏去,五大爺敢指天發誓,你就是沈宏的親生女兒。”
“七大爺敢用人頭擔保,你是沈宏親生的。'
沈予桉仰了仰小臉,沖村長族長和幾位大爺笑了笑。
“我當然是我爹的親生女兒了,我比誰都知道。’
“七歲那年我高熱暈厥,要不是我爹連夜背我去鎮裏瞧大夫我早死了。“
“八歲時我出水痘,王老太一家怕我傳染給他們,不顧寒冬臘月大雪紛飛,把我和我爹趕到東山腳的山洞裏,我爹爲了我救我踩着齊腰深的雪去鎮裏拿藥,凍掉了四根腳趾頭。”
“請問在場的大伯大叔,你們有誰能爲女兒做到這個份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