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肉多好吃?在現代買都買不到,當然不能拿去賤賣,臘起來慢慢吃。
紀尋冷冷地瞟了沈予桉一眼,米都買不起還想吃肉?果然本性難改還是那個讒婦。權當沒聽到她的話,上前就要把野豬扛上肩。
沈予桉知道他在想什麽,若她手裏沒有銀子的話這頭野豬的确必須賣。
但事實上她手裏有十兩銀子,度過這個冬天是沒有問題的。何況她還有把握将父親的屋子和田産要回來,所以留些肉吃也不過份。
“留着吧,阿風那麽小,營養不好長不高。”沈予桉半弓着身子,把腳踩在黑毛野豬的肚皮上,“若你擔心冬天沒米過不去,明天便同我一道把我父親的房屋和田産要回來。”
聽了這話紀尋眸子深了深。
她能有這種想法的确是一件好事,将來離開他至少能夠生存下去,不至于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畢竟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她再惡毒也是沈宏的女兒,他也不希望她将來下場悲慘。
紀尋不再說話了,轉身進了屋子。
很快山洞裏冒起了青煙,紀尋在生火燒水。
沈予桉笑了笑,進去幫忙。
把鈍了的菜刀找出來,在磨刀石上磨鋒利,這時候第一鍋水燒開了,把滾蕩的開水一勺勺澆到野豬身上,再用菜刀一刮毛就掉了。
到底頭一回幹這種活,倆人費了點時間才把野豬收拾幹淨,内髒紀尋要扔被沈予桉阻止了,烤腸它不香麽?豬肚它不補麽?還扔,真是~~一點兒不像農村人。
“你把野豬肉剁成一斤半大小的塊兒,我去湖邊收拾下水去。”
野豬開膛破肚擺在洞口的門闆上,沈予桉吩咐了紀尋一聲,拿了包鹽和一根筷子、拎着裝了豬下水的桶去湖邊清洗去了。
在湖邊忙活了一陣,用掉一大包鹽把豬腸和豬肚清洗得幹幹淨淨,提着回家。
此時太陽快要落山了,紀風那小家夥在外面瘋了一天回來了,看到家裏殺過年豬一樣熱鬧,開心得又蹦又跳。
沈予桉把豬尿泡從桶裏拿出來,遞給紀風:“來,把這個拿去烤着吃,吃了不會尿床。”
紀風扁嘴:“嫂子,阿風啥時候尿過床了?”
“嘿嘿,你小時候肯定尿過,不記得了吧?快烤去,竈上炭火旺着呢。”
“嗯。”紀風尖着手指拎着尿泡,蹬蹬蹬進山洞去了,很快一陣香味傳來,讓人直流口水。
沈予桉把桶撿進山洞,又找來鍋架上竈,就着炭火把鹽和花椒炒香,裝碗備用。
随後找來洗衣裳的大盆擦洗幹淨,把剁好的豬肉一塊塊抹上适量的花椒鹽,放進大盆裏。
紀尋本想上前幫忙,被沈予桉拒絕了,就他那雙公子一樣的手?得了吧。
紀尋就搬了把圈椅在洞口坐着,靜靜地看沈予桉忙活。
話說紀尋這家夥肯定有強迫症,這些豬肉每一塊都好似量過一樣,刀口整齊大小一緻,剁得十分完美,挺可怕的一個人!
沈予桉想割塊瘦肉給紀風烤着吃,都被他阻止了,完整的一塊肉被割掉一塊,強迫症估計受不了。
“嫂子,烤好了,一塊吃。”紀風端着碗出來,那隻洗得幹幹淨淨沒有半點異味的尿泡被他烤得黃爽黃爽,焦香焦香,一看就知道費了點時間和心思。
沈予桉正忙,随口便吩咐紀尋:“去找把剪刀給它剪成細條,否則咬不動。”
紀尋沒答話,但他照做了。
紀風端着剪成條的美味出來了,往沈予桉嘴裏塞了好幾條,大家都吃了,大家都不尿床,嘿嘿。
“有酒麽?”豬肉抹好椒鹽後,沈予桉覺得還缺點什麽,便随口問了一句。
沒想到還真有酒,也不知紀尋打哪找出來的。
沈予桉把腌好的豬肉淋上适量白酒,翻動了一下再碼好,事兒就幹完了。
招呼紀尋把大盆擡進山洞,用一個大簸箕往盆上一蓋,也不知三包老鼠藥有沒有把那些該死的老鼠藥死完,總之得防着那些成精的家夥。
“晚上吃頓好的,殺豬菜。”
沈予桉特意留了塊精品五花肉,本想用豬頭骨的,但她覺得紀尋這家夥好像特别講究,便沒有用豬頭骨。
今天時間有點來不及,明天得給那隻豬頭好好刷刷牙,洗幹淨了再吃。
筒骨暴力剁開,五花肉切片,豬肝來了點,豬大腸沒敢用總覺得紀尋會嫌棄,他當時都要丢了的。
豬筒骨加姜片熬好高湯,下入薄薄的五花肉片和豬肝,沈予桉還在荒地裏采了點灰灰菜拿來燙,這一頓,吃肉喝湯燙野菜,大家吃得十分過瘾。
紀尋沒說話,可勁兒吃,這可是沈予桉嫁過來的一個多月裏、他第一次對她毫無防備。
吃了飯收拾好,又把腌肉翻了翻,這時候才發現渾身粘乎乎的,今天出了不少汗。
外面月亮很大,照得白晝似的。
她見紀尋撿了身幹淨衣裳帶着紀風準備出山洞,忙叫住他們:“你們是要去湖裏洗澡麽?我也去。”沒辦法,山洞裏太窄,洗澡都是在外面解決。
“湖裏水冷,竈上有熱水。”紀尋把話說得不容置疑,秋未了,白天太陽再大晚上也冷了下來,女孩子又不練功夫,受不起那樣的冷水。
沈予桉想想好像也是,最主要是肚子隐隐作痛可能快來姨媽了,便作罷。
紀尋帶着紀風出了山洞,細心地把大‘門’挪過來擋住洞口,起到個保護作用。
他倆走後沈予桉揭開燒水的鍋一看,滿滿一鍋熱水,應該是紀尋特意給她燒的。
沈予桉心中也是一暖,雖然大家是搭夥過日子,但互幫互助總比惡語相向來得愉快呀。
她決定要找機會給紀尋瞧瞧他那條受傷的腿,到底是醫生,醫者仁心,見不得别人因傷受苦。
紀尋出去的時候還點了燈盞放在吃飯的桌子上,照得山洞亮堂堂的,這可是平時怎麽都不舍得點的,這種桐油太精貴了。
桶和大盆都被占了,沈予桉隻能拿個洗菜的小盆兌滿溫水,使勁把大門挪開一點,端着盆來到洞外,躲在一顆樹後用勺子舀起水,草草把身子沖了沖。
本來想去空間洗的,但空間裏到處是泥,水一沖更髒。
唉,條件太艱苦了,改善居住環境是當務之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