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兩人的聲音再小也被旁邊的婦人聽到了幾句,最後這話題下來,一圈的人都成了媒婆,一個勁的誇古慶良。
一整個下午過去,姜家院子終于再次恢複平靜。
現在在姜家的,除了姜家人外,還有王家四個人、張氏的娘家人和白逸風帶回來的兩個人在。
八月底的傍晚,在屋裏坐着悶熱,衆人便搬了凳子圍坐在院子裏說話。這話說着說着就到了幾家孫子輩的幾個孩子身上。
吳氏(小燕娘)在張氏身旁坐着,她問道:“你們村村長家那個孫子人咋樣?”吳氏話一說,張小燕立馬就紅了臉。
這也不怪她多想,今天下午那一堆婦人們讨論的太激烈,說着說着聲音就大了起來,還頻頻看向她,想聽不到都難。
這會又說起來,張小燕忍不住了,站起來跺跺腳拉着姜稚月跑了。
吳氏笑着道:“小燕臉皮薄,咱們接着說,那古慶良人咋樣,還有他家裏人好相處不?”
晚上,其他人都離開了姜家。
姜家這才想起白逸風帶回來的兩個人還沒安排清楚呢。
看姜家人問起,白逸風主動向他們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師傅,旁邊這位是照顧我師傅起居的小厮。”
“師傅,這些我也跟您說過,這位是
姜家人多,白逸風向白老先生挨個介紹了一番,介紹的口幹舌燥,說完之後端起一大杯水就喝了下去。
“原來是白老先生,白逸風小子老早就和我們說起你,今日終于見到了,老先生果然仙風道骨。”
白老先生笑着道:“來的路上逸風也跟我說了他在你們家的事,要不是你們,這小子估計早就沒命了,這是大恩啊。”
“安陵。”
白逸風帶回來的另一個年輕男子聞言,立馬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交給了白老先生。
“這是一些薄禮,感謝各位這段日子對白逸風的照顧。“
姜老爺子連忙推脫:“老先生使不得,我們将白逸風這小子當自家人,所做的事情也都不足挂齒。”
兩人一番推脫,最後還是白老先生說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三人都會在姜家叨擾一段時間,這就當是他們的夥食費。
姜老爺子懷裏抱着小丫頭,看到一個荷包在自己眼前晃悠,一把抓了過去然後舉到了姜老爺子的面前。
然後她手一松,荷包啪一下就落在了姜老爺子的懷裏。
小丫頭坐在姜老爺子懷裏艱難的轉過身,像是發現什麽好玩的東西,一把抓住了白老先生的胡子。
小王氏連忙站起來将小丫頭的手弄開,道了歉後将人抱在自己懷裏坐在離白老先生遠點的地方。
荷包已經到姜老爺子懷裏了,姜老爺子無奈收下了荷包,荷包裏裝的鼓囊囊的但是卻不是銀子的手感。
姜老爺子摸着像是銀票。
哎呦喂,這荷包裝的都快撐裂了,得多少銀票哦。
而此時的村長家,大家将古慶良圍在中央也在盤問白天的事。
吳氏開口問道:“白天那個張家姑娘是咋回事?”
古慶良撓了撓後腦勺,話不對題的說道:“啥咋回事啊。”
吳氏(古慶良母親)捏住了他的小辮子,哼哼笑了兩聲道:“不說是吧,上回姜家姑娘相看你不願意去,娘想着你不喜歡那樣的姑娘,這些日子就給你尋摸了幾家姑娘,從明兒個開始你就一家一家去相看。”
古慶良趕忙回絕:“我不去。”
吳氏才不管他說啥,自顧自的安排道:“你這幾天都相看一遍看哪家的合你心意,成了親趕緊給娘生個孫子出來,你看姜家那倆小子多喜人。”
古慶良說道:“我不去,我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
這下就不止是吳氏一個人在問了,大家都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吃瓜群衆的樣子。
古慶良怕他再不說明天他娘就要拉着他去相看親事了。
既然說了,他幹脆道::“兒子喜歡小燕姑娘,就是小東家的表妹,娘你去她家提親吧。’
古慶良是在造紙作坊幹活的,所以跟着大家一樣喊姜稚月小東家。
古慶良的弟弟問道:“二哥,當初姜家剛來的時候說要相看人家你不願意去,你是不是就存了這樣的心思?“
古慶良回道:“嗯,但那時候小燕姑娘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往哪兒去了。”
吳氏恨鐵不成鋼的敲了古慶良一下,“你這憨貨,走了就不能打聽打聽,要不是你耽誤事,我孫子都快出生了。”
古慶良捂着頭說道:“那娘你想辦法早點去提親吧,不然你還得再晚點抱孫子。”
第二日,姜大郎幾人說是要跟以前的同窗好友去聚一聚,他們叫上隔壁的王浩一并去鎮上了。
姜明和姜雨萊趕車送他們,剛好去鎮上鋪子看看書坊裏的情況。
而在家的姜稚月,則被白老先生攔住了路。
“聽聞姜姑娘想出了更實惠的造紙之法,不知老夫可方便去作坊裏參觀一番?”姜稚月在前面領路:“沒啥不可以的,老先生跟我來。”
造紙作坊離姜家有幾百米路,路上,白老先生道:“昨天來的匆忙,老夫還沒謝過姑娘去年的救命之恩。“
說着拿出一個平安扣遞給姜稚月道:“姑娘救老夫一次,路過寺廟時老夫便爲姑娘求了一枚平安扣,還希望姑娘能收下。”
“救命之恩?“
姜稚月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這小老頭,還救過他?
白老先生笑着答道:“姑娘是貴人多忘事。”
“一年前在雲溪鎮,姑娘曾從幾個小混混手中救過老夫一次,隻是姑娘和你二叔三叔走的急,也沒來得及道謝。”
雲溪鎮.那不是逃荒前他們住的地方嗎?
姜稚月将那時候的事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然後看看白老先生又看看跟在他身邊的安陵,腦海中終于有了那麽點印象。
當初好像确實從混混手中救過一個拄着拐杖的老頭。
竟然是白逸風的師傅嘛!
明白了白老先生說的是什麽,姜稚月又看那平安扣确實是材質普通的料子,便沒有負擔的接了過去。
“隻是順手的事,老先生不必挂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