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蕭晨一陣風跑了過來,一個小型軍用行李包放她腳邊,“你要的東西送來了,打開看看有沒有缺的,我再跟他們說一聲;他們被攔在外面進不來。”
拍戲時,除非是投資商,或者劇組内的人,其他人是進不來的。
“這麽快?”以爲得過兩天才能拿到呢。
明婳拉開軍用行李包拉鏈,翻找清點,藥材新鮮且齊全,設備簡陋到底是能用的,“行,沒差,還多準備了一些其他藥材;他們應該是去請教過制作護膚品的人,這些藥材足夠我做一瓶潤膚膏。”
“那我去跟他們說一聲。”蕭晨指着外面。
“好,替我道聲謝,他們多送了好些藥材過來。”說完,一手行李包一手水杯往她住的帳篷走。
蕭晨往外小跑而去,劇組外停駐一輛吉普小車,蕭晨疾步上前;徐明戰搖下車窗,蕭晨道:“明婳讓我跟你們道謝,多出來的藥材正好用得上;另外,東西不錯,沒有缺的。”
“嗯。”徐明戰淡淡點頭,“明婳同學有需要,你直接聯系我;以後她的事情,你負責跟我對接。”
‘啪’一聲雙腿一并,敬禮,“是。”
徐明戰又道:“明婳同學年紀小,心性沒定,你多注意着點。”
“是。”
“今天開始拍戲了吧?”
“對,上午拍了半天了。”蕭晨不明白他的用意,依然如實回答。
徐明戰不動聲色的問道:“明婳同學表現好嗎?”
“很好,徐導和曲副導很滿意,您放心吧;她說話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準則,在劇組裏很吃得開。”
“那就這樣,你回去跟着明婳同學,我們先走了。”
搖上車窗,駕駛座的人驅車離去。
吉普消失在視野裏,蕭晨轉身回走。
帳篷内的空間被騰出一角,不知她從何處找來一個小小的桌幾,隻夠擺放器皿的;藥材被放在一旁,明婳正在埋着頭研究。
“明婳。”
“嗳。”瞟她一眼,明婳輕淺含笑,“回來啦,我正在研究這些器皿該怎麽用,還有藥材需要炒、炖、煮;麻煩你去找徐導要一個小爐子來,順便要些煤炭,趁着中午休息這會兒先将藥材處理出來。”
“好,我馬上去。”蕭晨轉身快步走開。
明婳摸清了器皿用法,抱起桌幾旁地藥材出去,找了個有水的地方開始清洗;洗完晾曬,陽光不夠烈,晾曬時要不停翻曬,蕭晨借了小爐子回來幫她一起晾曬,就這樣還忙活了一個多小時。
“時間到了,我先去拍戲,你幫我把藥材收一收;拍完戲回來開始炒制,小鍋、爐子一直燒着,不然回來燃煤炭也得不少時間。”
蕭晨點頭,目送她遠去後,把藥材全部收攏到帳篷裏;而後點起煤炭放小爐子裏,确定正常燃燒再把鐵鍋放上面,倒上半鍋水,任它燒着。
下午屬于明婳的戲份隻有兩場,拍完後跟徐龍、曲陽兩位導演說了一聲便回了帳篷這邊。
忙活小半天,卸妝膏和潤膚膏做出來,由于藥材有限,隻做出了一樣一瓶;冷卻之後,透明的玻璃容器内呈現潤潤的膏狀。
蕭晨俯身去看,“這種藥霜好用嗎?”
“你試試。”明婳拿起潤膚遞過去,“沾一點往臉上塗抹。”
“不了,我這老皮怎麽保養都沒法像你的皮膚那麽好,别浪費好東西了。”連連搖頭,蕭晨道:“我隻是好奇,藥霜看着不夠軟和,不知道好不好用。”
明婳用食指沾染了一點兒塗到她臉上,“搓開試試好不好用。”
蕭晨摸了摸涼涼那塊兒,傻愣一陣兒。
“怎麽了?”不解地歪頭問。
蕭晨擡起眼睑,将藥霜抹開,“沒事,很好用呢,就這麽點兒都夠半邊臉了。”
明婳莞爾,“節省點兒用,要用完了再請總教官幫我送些藥材來,加上這次的藥材錢一起給總教官。”
“不用給。”依照她的貢獻,不就是點兒藥材麽,給得起。
“上面願意給是上面的事兒,我不能占便宜。”人要有一顆清醒的頭腦,不管是什麽原因都不能随便占人便宜;因果循環,從這裏占便宜,說不定在别處會償還更大的代價。
蕭晨目露疑惑,“是你該得的,爲什麽不要?”
“人要有底線和原則,該拿的一樣不能少;不能拿的,千萬不能伸手,伸手一次可能就會有無數次。”明婳道:“明明可以用錢買的東西,幹嘛非要承情?人情難還啊!”
“人情債是難還,可你用的東西是你上交的東西換來的,沒有人情債之說。”
明婳搖頭,幹脆說的更透徹一些,“東西交上去,獎勵沒下來的,要東要西的不好;獎勵下來了,那才是我用東西換來的,比如說此次進劇組參演主角,是我用東西換來的機會,我受的問心無愧。但,藥材和器皿是兩碼子事,明白了嗎?”
“爲什麽要算的那麽清楚?你的功勞不止換角色這點東西。”
這回她但笑不語。
蕭晨覺得,大約是她的覺悟不夠。
“幫我燒一鍋熱水,我要卸妝洗澡,謝謝。”
她開了口,蕭晨點頭應好,回身出去了;正好有小爐子和鐵鍋,熱水倒進鐵鍋裏,她去劇組借了兩個水桶回來。這會兒水熱了,端起鐵鍋把水倒進桶裏,提到最後面挨着山林邊兒上臨時搭建的木屋裏。
此事是臨時建造的廁所,可以在裏面洗澡。
明婳抱着衣裳過去,蕭晨道:“明婳,你先等一下,水溫有點高,我去提涼水過來兌一下。”
“有勞了。”
“應該的。”
蕭晨轉身去提了半桶送來,“明婳,涼水來了。”
“多謝,你忙你的去,我洗完了把桶提回去。”明婳提着半桶水進了廁所,熱水和涼水來回兌了三次,水溫才剛好;先用做好的藥皂卸妝洗臉,而手洗頭洗澡。
幸好原身的頭發不算多,兩桶水完全夠用。
洗完後,穿上幹淨的衣裳,換下來的衣裳丢進桶裏;一手一個水桶,晃晃悠悠出廁所,見蕭晨站在外頭,心下明了,整個劇組就一個廁所,蕭晨守在這裏的原因不言而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