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菊花點頭，“咱們家寵女娘，但也沒把女娘養廢。”
陳大丫搖搖頭，對她們的話隻笑笑不語。
好聽話誰都願意聽，她覺得女兒哪兒哪兒都好，就沒有不好的地方；但，隻是她認爲的，她喜愛女兒，不指望所有人都喜歡女兒，隻要不是故意針對她家小女娘就好。
“三弟妹真是好福氣，生的兒女是他們兄弟姐妹之間最小的，卻是最有主張的；儀儀這麽點大做事有條不紊，行事大方利索，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她心裏都有數。”馮菊花難掩喜愛之色，“可惜，我隻生了兩個兒子。”
有個貼心小棉襖多好啊！
他們程家沒有重男輕女傳統，即便是女兒家也能得到好資源；比别人家那些重男輕女的強太多了，可惜啊！她就沒有女兒命。
一把年紀了，再生女兒的機會太渺茫。
而且，她沒有再生的打算，誰知道生出來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呢；未知數，她不願去賭。
“二嫂說的什麽話，儀儀是咱們程家的女娘，自然也是二嫂的閨女；怎麽着，二嫂是沒把我家儀儀當閨女看呢？”陳大丫調侃斜睨她。
馮菊花咧嘴笑的開心，“那哪兒能，要是儀儀願意，我早想把人抱回我身邊養了。”
李蓮花垂眸忙活，嘴角的笑快維系不住了。
她們說的話什麽意思，獨獨說明儀，一句沒提明月；明月也是程家的女娘，要按陳大丫所言，明月也是她們的閨女呢。想到此，她慢悠悠開口。
“兩位弟妹說的是，咱們程家的女娘都是咱們的女兒。”
陳大丫再次但笑不語。
馮菊花笑容有些勉強，誰想要程明月那樣的女兒？她可不稀罕。
沒人接話，李蓮花讪讪不再說話，小廚房内一時間沉寂了。
羅翠花掃她們一眼，沒插嘴她們的聊天話題，也沒心思去調和；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家裏喜歡的都是明儀，覺得明儀聰慧大方，行事有度。程明月就是那個反面教材，樣樣不如明儀，偏心眼不正。
明儀隻作未聽見，忙活着手上的活計；起肥皂的活兒可不是看到的那麽輕松，做久了手也會疼的。
女眷們忙的如火如荼，默契的沒再開口說話。
臨近晌午。
羅翠花帶上大兒媳婦去做飯，留下老二老三媳婦在小廚房繼續忙活；少了兩個人，她們的手腳不得不更麻利些，免得鍋裏調好的肥皂液先因沒法及時裝進模具而凝固。
哺食做好，程大柱等人還沒回來，羅翠花又帶李蓮花回來幫忙。
眼看日上中幹，依舊不見男丁們回家，羅翠花不由心生焦躁。
前兩日這個點兒已經到家了，今兒沒回來，心裏免不得惦念。
“他們怎麽還沒回來？”
李蓮花三人也擔心，不過嘴上不能跟着羅翠花走。
“娘，您别急，爹和相公他們應該在路上了。”
馮菊花先開口，陳大丫了解自家相公，也信任他，便随之開口安撫，“二嫂說的對，爹和相公都是心有成算之人，不過是去賣給肥皂，想來是很順利的。”
“希望吧。”
羅翠花眉頭微微舒展，隻是仍然有蹙着的痕迹。
羅翠花心頭不安，府城之中尚未能出城的程大柱等人已然彙合。
“爹，他們是什麽人？”程元南打量跟在程大柱和程元東身後疾步而來的三人，年歲在四十歲出頭；一個身着深色綠衣，身形圓潤，因偏矮，顯得過分胖。
一個身着淡色青衣，身高中等，身形恰到好處；一人身着黑衣，身形魁梧。
三人長相不顯，但也算耐看，就連最胖的圓潤之人五官長得也好，隻是胖了點兒，顯臉大眼睛小。
程大柱回首看去，三人隻差十步便到他們跟前了；正好人來了，程大柱統一介紹，“他們是府城三家雜貨鋪的老闆，咱們家新做的肥皂很是精緻，三位老闆很看好。”
“林老闆、洛老闆、岑老闆，他們倆是我的二子和三子。”孫輩兒可以暫時忽略，不用介紹。
岑老闆胖臉帶笑，洛老闆打量他們好一會兒連連點頭，林老闆則是面容平靜。
“三位老闆好，在下程元西。”
“在下程元南。”
岑老闆笑眯眯的點頭，“你們的名字很好記，你們大哥的名字元東，你們是元南、元西，是不是還有一個元北啊？”
“岑老闆說笑了，我沒多一子的福氣，就他們三個。”程大柱開口，“三位老闆對咱們家的肥皂感興趣，我一個老頭子不懂這些，三位老闆跟我家老三談。”
程元西看了看父親，繼而上前一步作揖，“老闆們最喜歡的是哪一種肥皂呢？”
洛老闆笑意在臉，挑眉瞅他。
開門見山，倒是個直腸子的人。
“我對花草類型的肥皂很感興趣，不知是如何做的，竟能這般精巧。”
林老闆附和颔首，“之前你們賣的肥皂，我看過，實用是實用，外形上有所欠缺；沒想到不過兩日，你們就改進了肥皂，如今的肥皂更适合世家貴族和富貴人家使用。我那雜貨鋪平日裏也做一些貴族世家的生意，想和你們訂個五千塊，若是好賣，我再追加量。”
“我也是。”洛老闆本想張嘴要一萬塊，看看林老闆謹慎的樣子，話到嘴邊兒愣是轉了個彎兒，跟着林老闆的話說。
岑老闆笑眯眯的跟彌勒佛一般，“洛兄和林兄一人五千塊兒，我倒是想多訂一些，要兩萬塊。”
程元西眸光不動，在三人眼裏好似無波無瀾；倒是讓三人對程元西多了兩分重視，這份重視來自他的心性。
程家第一天賣肥皂他們就知道，也做過調查；跟西北的周王府世子多有往來，世子爺對他們家相當照顧，憑借這份關系，他們就不敢打肥皂的主意。
好在，他們隻做平民百姓的生意，肥皂不精緻，做工粗糙，他們沒多少興趣。
誰想，不過兩日，他們帶出來賣的肥皂偏偏拔高了好幾個檔次；精美精緻，顔色好看，具有一定觀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