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做主是身爲下人的大忌,上位者可以問,下人不能得意忘形,該有的尊卑不能忘。
“上半年種稻,下半年種麥,留出幾畝地等周王世子那邊的消息。”周庭拿走了高産糧的圖紙,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留出幾畝地等待;一旦周庭拿到高産糧種,她這邊可以第一時間種下。
“按您說的來。”容嬷嬷接受良好,即便不知她家主子跟周王世子有什麽私底下的約定,她也能很好的做好主子交代下來的事情。
星眸微深,明儀道:“容嬷嬷,雪融化後在族裏尋一批人先幫我整理良田和土地,早日囤積水源滋潤水田;再安排人往水田灑下人肥。”
“人肥?”容嬷嬷一愣,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主子,奴婢淺薄,不知人肥是何物。”
明儀想到古代人種田真的很簡單,種水稻的直接蓄水灑種子,壓根沒有育苗這麽一出;其他的種植也是如此,肥料一說更是沒人想到這一出。
人和牲畜産生的糞,多數是往一個地方堆;有些人直接往土裏澆灌,導緻糧食秧苗根系被燒死,從而使得許多人認爲人和牲畜的糞不能用以種植糧食。
“就是人和牲畜排洩物,這些東西混合泥土可以肥土地;但是用的時候得注意,不能在秧苗長起來以後使用,得提前灑下讓肥力得到充分揮發,否則秧苗會死的。”
容嬷嬷似懂非懂,管事二十幾年的經驗在這一刻不夠用了!
“主子.奴婢記下了,雪化後就雇人按照您說的做起來。”
“嗯,肥田地很重要,不能放松;灑下肥力後基本上已經開春了,那時候田地中會長出許多雜草,要請人定期清理,不能讓雜草吃了肥力。”
“喏。”容嬷嬷從容應下。
一個敢說,一個敢實施。
随後,明儀打發走了容嬷嬷,讓她去大廚房幫忙;而她開始畫制作香氛的器皿,這種物件金貴,她希望是用玻璃來做,可是當下的玻璃隻有西域才有琉璃,壓根沒有玻璃這種東西。
既然沒有玻璃,她就隻能先用不易燒壞的精鐵。
明儀在忙着,府城,程家人也沒閑着。
他們分開走,一人走一家目标,沒走到地方時還會走走停停叫賣,這活計他們不熟悉;從開始的羞赧到後來的從容自若,程明智和程明禮二人一起走,他們甚至會在叫賣到人家家門口,有人來問時會拿出一塊用過的肥皂,讓人家先洗一件衣服試試。
凡是嘗試過的就沒有不買上幾塊的。
十文錢的肥皂一家子用半個月,節省着可用一個月左右;十文錢用這麽久,免了去買皂角粉的銀錢,省時省力省錢,何樂而不爲。
程元西這邊走的是府城權貴區域的邊緣,最近的一家酒樓便是望西樓。
“哎喲,程先生來了,今天是要吃飯,還是?”望西樓掌櫃的一眼看到他,趕忙迎了出來;這位家裏的女娘可不簡單,世子爺都派身邊的人保護的。
暗一雖走,威名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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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掌櫃,許久不見了,新年好啊!”
“新年好,新年好,程先生也新年好。”樓青衣笑眯眯的拱手,再次問道:“程先生此來是?”
程元西道:“來找樓掌櫃合作,不知樓掌櫃可能賞臉?”
“您這話可折煞我了,程先生二樓請,我們坐下來談。”不問合作什麽,言語之間除了熱情就是熱情。
程元西點頭,跟着他越過一樓上了二樓雅間。
酒樓沒到晌午,來往的人不多,寥寥幾人;樓掌櫃把人安排在二樓最好的雅間裏,小二随之端來茶水。
“小李,去拿筆墨紙硯來。”
“是。”小二拿起托盤離開。
樓掌櫃笑眯眯請程元西落座。
程元西放下背簍,從裏面拿出一塊兒肥皂放桌上,推至他面前後才落座。
“樓掌櫃請看。”
“這是何物?”樓掌櫃拿起來左看右看沒看出名堂來,味道淡淡的,泛着略微刺鼻的味道;在他眼裏就是略刺鼻,不好聞,沒有香味兒。
世家們用的洗頭、洗澡的都是特制藥粉,帶着獨有的香味兒。
跟肥皂一對比,那可好太多了,至少檔次上好了太多。
程元西含笑道:“這是家中研究出來的肥皂,可用于清洗衣、洗手、洗澡都是可以的。”
“洗澡?”樓掌櫃詫異,眼中有驚異。
“是的,别看它長得不好看,去污效果還不錯;樓掌櫃可拿一塊兒試用,樓掌櫃管着偌大的酒樓,日常清洗想來是一件大事。”
客人要住的滿意,客房得幹淨整潔。
不管在哪個年代,酒樓、客棧要做的好,衛生方面一定不能偷懶;否則,一旦被客人發現衛生問題,人家不願意來了。
“那我試試。”
樓掌櫃咬咬牙,不看在什麽肥皂的面兒上,隻看在世子爺的面子上;他也不能把人推出去,不就試試嘛!要是好用,合适的話,合作一下又何妨。
小二正好端來筆墨紙硯,樓掌櫃對他道:“去,端盆水來,再拿一件髒污的東西來。”
小二不明所以,但掌櫃這麽說了,他照做;出去片刻,端來一盆清水,手上拿着一塊兒抹布。
“這能洗幹淨嗎?”樓掌櫃轉頭看向程元西,不确定的問道。
實在是那抹布太黑,油光發亮,這樣的抹布平日裏就擦擦地闆了,斷然不會再拿上桌用。
“您可以試試。”程元西好整以暇開口。
樓掌櫃将肥皂遞給小二,“用這個來搓洗。”
“好。”小二把盆放在桌上,接過肥皂,衣服打濕後抹上肥皂;那肥皂一抹出了一層白,小二拿在手上手法熟稔,快速揉搓。
一層層黑水被擠出來,一盆清水滿滿染黑。
抹布确實幹淨了很多。
“繼續,多抹一些,搓的時候使勁兒。”程元西在旁指點。
小二來來回回隻清洗那一處,很快搓洗的地方出了成果;不能說是全新,但能看見白棉布了,一塊兒白和一大團黑形成鮮明的對比。
程元西一指小二手中的抹布,對樓掌櫃微微淺笑。
“嘶~”有意思。
樓掌櫃湊上去看了看,先前還覺得刺鼻的味道,這會兒也不覺得了;應該是被水給侵染過後味道淡了,倒是不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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