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儀,來嘗嘗胡瓜,吃着清甜有一種很獨特的清香。”
周庭從搬進來的一種瓜果中取來一根又粗又短的胡瓜,皮偏淡黃夾帶青;掰開後香味便飄了出來,确實很清香。
一人一半兒,皮兒不吃,隻吃裏面的瓜肉。
明儀認識這種胡瓜,不就是黃瓜嘛!
吃着确實不錯,來到這個世界好久沒吃過這種黃瓜了;清甜好吃,比現代世界培育出來的那種長條黃瓜好吃多了,畢竟是純天然的蔬菜。
“有胡瓜苗嗎?”吃完半根,她才想起來問這事兒。
“應該有,府中得來的所有秧苗都給你帶來了,你種種看,可能會有這種胡瓜苗。”不過他不認識,隻能靠明儀種出來再看了。
明儀高興的連連點頭,“謝謝潮生,我會好好種植的。”
“随便種種就好,年後王府的商隊會去西域;你有什麽想要的,我讓他們尋摸去。”
明儀眸子平靜,心下卻活動開了。
在周庭眼中的她,此刻便是在發呆;不滿被忽視,捏捏她的嬰兒肥,“儀儀,可有咋在聽?”
“啊?在的。”臉上輕微疼痛将她拉回心神,“潮生,我想要幾種植物,我畫下來交給你;你讓商隊去找。”
說幹就幹,明儀跑去程明禮的房間拿來筆墨紙硯,當場磨墨畫了兩種植物。
“這兩種東西,有一種是在逃荒時見過的,可食用,産量似乎不小,若是能推廣開來,可爲西北百姓提供多一種填飽肚子的食物。”明儀将土豆的形狀給他看。
圖紙上的土豆有大有小,顔色有青、黃兩種,也有青黃相間的。
“它們都是你說的土豆?”産量大,意味着百姓們可大量種植,他們西北的軍糧每年都要朝商人們買一部分;朝廷給的供應可跟不上西北軍的消耗,若是有了土豆,軍糧方面能減輕負擔。
“對,土豆一定要熟了才能吃,不然有很大可能性會食物中毒;輕則鬧肚子,重則口吐白沫,甚至是喪命。”
“有毒的?”
明儀鄭重颔首,講解土豆的食用方法,“生食有毒,蒸煮炒熟了便無毒,就是炖肉也很香;可惜,當初發現土豆時族裏繼續糧食,沒能留下一部分。”
空間裏倒是有一部分,是她悄悄轉移的;沒有合适的理由拿出來罷了。
若是說山裏找到的,魚莊的人不少人會上山打獵,人家除了太深的深山沒去過,肯定是跑遍了這些山林的。
他們進去沒找到可食用的糧食,怎麽她一進去就找到了?
不合理,她也不想貿然行動。
“若是這般.我讓人大肆尋找,逃荒路上有,說明這東西在咱們中原也有繁衍。”
明儀點點頭,想了想,将刨到土豆的地方說了說;又畫了一張簡易的圖紙給他,“重點找一找這座山,一個地方有其他地方肯定也有。”
一座大山不可能隻有一個地方才有土豆,鳥雀帶出去後,拉撒出來的排洩物很大可能性也會夾帶繁衍到其他地方。
“好,我會派人去找的,另一種是什麽?”瞧着圖上畫的是個棒子,隻是棒子上一粒一粒的東西很多,“長得挺奇怪的。”
好幾種形态,有剝皮後的形态,也有不曾剝皮的形态。
明儀解釋道:“這種是玉米,也叫苞米;一個棒子上可以掰下來好些顆粒,顆粒爲黃色,便是可以食用的糧食。曬幹後密封儲存,隻要不受潮可放兩三年。”
“可放這麽久?”他眼睛都亮了。
少有見他這般模樣,明儀微笑,“對,不受潮可存放兩三年,磨成粉做成餅子也會很好吃;特别的香,推廣開了,對老百姓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糧食。”
“不僅如此,糧食吃了之後,苞米的稭稈和外皮、葉子都是可以燃燒的;燃燒出來之後,灰燼是肥田地佳品。”
“用處這麽多。”周庭眼睛更亮了,躍躍欲試;他年紀小是小,耐不住生在王孫世家,加上生在早慧,見過的他記得,聽過的他也記得。
正因如此,他從很小的時候,旁的孩童在無憂無慮的玩耍,他學會了思考;學會了怎麽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如此多年以來,他見識的多了,看過百姓們苦苦掙紮生存。
看過戰死的烈士家眷孤苦無依,他想給他們一份保障;奈何,以前的他沒有那麽大的權利,現實不允許他做到十全十美,隻能偶爾照顧一下那些家眷。
若是有了這兩種糧食,他的西北百姓定能過上好日子。
冬日不必爲糧食煩憂,一年四季能吃飽;生活好了,不用他這個上位者多說,百姓們也會想方設法改變生活環境,讓自己的生活過的更好。
良性循環之下,隻要百姓們想過好日子,有朝着好日子奔赴的想法;他們都能有一定程度上的改善,久了,他還用愁西北的軍糧嗎?
不過片刻功夫,周庭的心思已是千回百轉。
“儀儀,我讓去找,謝謝你;要是真能找到,西北的百姓都要感謝你。”珍而重之的吹幹三張圖紙上的磨痕,疊好貼身放。
明儀搖搖頭,對此倒是沒什麽想法,做了好事她也是有功德。
“你放開去做,西域那邊應該有這種苞米。”
“嗯,我一定讓人好好找。”周庭滿心激動,無法平靜下來跟明儀繼續玩,待了一會兒便提出告辭,“儀儀,我先回去了,等我那邊安排好了派人接你去王府玩;我給老師寫信了,年後老師應該會過來,到時你跟着老師學畫。”
“好,到時候再說,你現在的心思都跑到糧食上去了;你忙你的,我也看看秧苗去。”她得規劃出一片地來種植這些秧苗。
她的院子小了點兒,種了一些植物草藥就沒法種其他的了。
送走周庭,目送他的車架離開,回身卻見父親、哥哥和堂哥堂嫂他們都在一進院子等她。
“爹娘,哥哥,堂哥們。”明儀一一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