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這玩意兒是又想讨打了是吧?
真是人賤無敵呀。
“堂姐,你啥時候看到我帶野味回來了?昨天那麽多野味還不夠你吃的?”
程明月撇嘴,“還以爲你多厲害呢,原來是個花架子,不知道以前的野味是誰打的。”
“吃飯。”程元東深深蹙眉,瞪了女兒一眼,“再多嘴多舌就别吃,一頓不吃餓不死人。”
李蓮花默默搖頭,她也想不明白,怎麽她生的女兒這般蠢笨呢;人家昨日帶了那麽多野味回來,今日還能吃得上,她去找人家的茬兒做什麽?
這不是典型的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嘛!
安分點兒不行嗎?不缺吃少喝,時不時能吃到肉不好嗎?
程明月瞳孔一縮,趕忙低頭不敢再多言;别說找茬兒了,生怕被打,心裏怕的厲害。
明儀舒坦的用過食,擡頭看向回來時走過的方向;也不知周庭吃了沒有,她在家裏能吃得上,周庭在山裏沒糧食,不知道怎麽吃飯呢。
這麽一想,明儀瞅瞅家裏人,又看了一眼程氏一族其他人;吃了飯就在周圍找吃的,誰也不得閑。
明儀拉着程元西的手,“爹,我有話跟您說。”
“怎麽了?”程元西問道。
“我們去旁邊說。”明儀指了指無人待的林子邊緣地帶。
程元西點點頭,帶着女兒走了過去,覺得離人遠了不怕被人聽見後,程元西才席地而坐,好整以暇望着女兒。
“想說什麽就說。”
“爹,我說了您可不能罵女兒。”明儀幹脆也坐下。
程元西猶豫片刻,緩緩點頭,“你先說。”
“那好吧。”明儀整理語言,對他說到:“女兒在山裏救了三個人,女兒看到他們的時候正在被追殺;救下人後才知道他們是權貴人家,其中一個是周王世子。”
程元西倒吸一口涼氣,轉念想到周王封地在蜀地旁邊的西北;從西北邊兒想進蜀地必須經過西北,可是西北是大羲王朝的重要關卡,周王世代駐守在那裏。
“你确定是周王世子?”
“是周王世子沒錯。”明儀明确給予肯定,“救下他後,閑聊時世子知曉我們的情況,問我們願不願意跟着去西北;目前西北沒有被災難波及,若是能定居西北也不錯。”
程元西陷入沉思,微張嘴未來得及合上。
明儀默不作聲,低頭畫圈圈等父親想明白。
程元西翻來覆去的思索,思索了好幾條路,發現到最後都是未知路途;唯有西北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至少在西北有王府世子關照,不說事事關照,偶爾關照一二也會讓他們程氏一族受益無窮。
“儀儀。”
“啊?爹。”
明儀從出神中回過神。
程元西道:“那位周王世子人如何?”
“瞧着是個不錯的。”
程元西歎氣,看女兒單純天真的樣子,他是問了也白問。
“爹,您怎麽了?”看得明白父親的猶豫不決,明儀沒有明說,隻明知故問一句。
“周王世子爲人如何,咱們不知;一族的性命不能由爲父來決定。”程元西盯着女兒問道:“那位周王世子可在附近?”
父親向來聰明,能猜到周王世子沒離開是她意料之中的,明儀輕輕颔首,“在的。”
“爲父想單獨見一見周王世子。”程元西慎重道。
“我問問周王世子。”
程元西鄭重點頭說着,“是該這樣,問問他,願意見就見,不願意便罷了。”
不願見他的話,不知曉對方品性,而對貴族了解一點的程元西是不會選擇去西北的;即便是要去,也不會跟周王世子一起去。
“好,那我現在去問問?”
“人多,等晚上吧。”程元西制止了女兒的行動,“先回去,你該出去玩出去玩。”
明儀了然一笑,一溜煙進了林子。
程元西看的搖頭失笑。
明儀進入林子後,借林中茂盛的草木避開族人的視線;先從空間裏拿出幾顆朱果、一株解毒的涪陵草、一株千年靈芝、一株千年人參、以及好些補養身體的草藥,全是天道給她的。
東西備齊,用一塊兒布包起來,這才去找周庭等人。
找到人時,便見他們坐在一堆篝火前烤肉。
周庭對她似有心靈感應,她一出現,他就精準感覺到了她的到來;循着這種感知望去,笑意浮上眉眼,心頭泛起喜悅和輕松。
“明儀,你來了。”
“嗯。”明儀莞爾一笑,邁步走上前,手中包袱交給他。
周庭笑意中染上疑惑,明儀道:“給你準備的藥材,都是我和哥哥在山裏找到的。”
“多謝你,明儀。”沒看裏面裝了什麽藥材,周庭高興的抱緊了布包;那種除了母妃給予的母愛之外的關懷,也不似下屬那種效忠的關切,更不是友人之間的關懷。
這種感受她說不上來是什麽,卻明确知曉,他很珍惜這種發自内心的善意和關心。
他不想失去她的關心。
明儀淡淡點頭,與周庭席地而坐,開門見山,“我爹想見一見你。”
“伯父想見我?”
“.”怎麽喊上伯父了?
明儀暗暗發笑,小少年智商挺高啊!情商也不低。
明儀沒跟他糾結稱呼問題,而是道:“我爹沒見過你,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所以想見一見你再做決定。”
“應該的,那,是我去見伯父,還是約伯父出來?”誰也不知他心裏冒出的緊張情緒,若是等他再年長一些,見識的多了便會知曉那是女婿見老丈人的緊張。
明儀道:“白日不方便,晚上吧,晚上我帶爹過來。”
“好!”
周庭一口應下,正事兒說完,他問道:“明儀,我現在可以打開包袱嗎?”
“東西給你了就是你的,你想打開就打開呗。”
“好。”周庭打開包袱,暗一、暗五伸頭來看,當見到涪陵草時大驚之後是大喜,“世子爺,是涪陵草。”
周庭第一反應是明儀知道他中的什麽毒,甚至有瞬間懷疑她是藏在暗處的老鼠派來的人;不過瞬息之間就将這個念頭否定了,要真是對方派來的,何至于讓明儀送涪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