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明,微弱的光照射在明儀臉上,她便下意識醒了過來。
一下子坐起來,才發現眼睛還睜不開;揉揉眼,逐漸适應了才睜開眼。
可能她的動作太大,程明禮随之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開口:“妹妹。”
“哥哥。”
明儀扭頭看去,隻見程明禮腦袋亂糟糟的,臉上滿是剛睡醒的困倦。
“妹妹,娘呢,爹呢?”
“爹娘還在睡。”掃一眼父母,又看一眼整個族人的睡覺範圍,族裏沒人起來,明儀低聲開口,“哥哥,趁着他們沒起,我們去山裏走走?”
程明禮點頭,掀開被子跳下獨輪車,回身伸出手,“妹妹,來。”
将手放進哥哥掌心,明儀跟着下了車;等她下來後,程明禮重新爬上獨輪車将褥子、被子卷在一起收起來塞進放衣服的位置,轉而下車拉着妹妹往山裏走。
“山裏真舒服。”有細微的靈氣。
明儀深吸一口氣,舒服的喟歎;這個世界真的會毀滅嗎?
天道不可能騙她。
“妹妹,先找個地方打坐。”
清晨打坐,可接納太陽出來時的第一縷陽氣,對習武之人很有好處。
“聽哥哥的。”明儀搓搓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們穿過深山,越過山腰去到山頂,找上一塊兒大石頭迎着東方而坐;當太陽出來時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過來,他們接納天地間第一縷陽氣,筋脈裏暖洋洋的,運行功法變得順暢了一些。
修煉了半個多時辰才結束。
程明禮收功而起,伸展拳腳,“要是能多一些修煉時間就好了。”
“會有的。”得安定下來才有。
程明禮認真點頭,心裏卻沒底;快半個月了,縣城依舊不管他們,一句話都沒有。
“走吧,下山去海邊。”
兄妹倆并肩而行,明儀突然運輕功帶他下山,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已經到了海邊。
“妹妹厲害。”程明禮望着妹妹滿目贊賞。
明儀輕笑,“過個幾年哥哥也可以。”
“希望吧。”見識過妹妹的習武天賦,他對自己在武功方面沒自信。
明儀含笑擡頭望去,瞧見了好些人在海邊邊兒上來回遊走尋找着可食用的東西;家中祖母、嫂子、母親、伯母們都在,唯獨沒看到大伯二伯和祖父。
“是娘他們。”程明禮面帶喜色,目光注視着明儀,滿腔喜悅,“娘他們也來找海鮮了。”
“走吧,先去跟娘說一聲,我們一早就走了,爹娘該擔心了。”明儀邁步朝彎腰撿東西的陳大丫走過去。
程明禮緊随其後。
“娘。”
“娘。”
二人異口同聲喊道。
陳大丫循聲回望,見是他們過來,眼底泛起笑意,“就知道你們跑出去玩了,早食不吃,也不跟我爹娘說一聲;若非知曉你們不會有事,爹娘非得擔心的進山找你們。”
“娘,我和哥哥練功去了。”湊近了,明儀才道。
程明禮随後到來,眉眼帶笑附和道:“對,我和妹妹去山裏習武了,娘,怎麽隻有您和祖母他們,爹他們呢?”
“你們呀。”陳大丫無奈道:“你們爹和祖父他們進山裏找食了。”
“那我們家不是沒人守着了?”
陳大丫道:“程明月留下看守。”
“她?”明儀還沒說話,程明禮吃驚不已,“娘,您不怕她偷拿咱們東西啊?她跟儀儀有過節,又是個小姑娘,遇到偷東西的她能幫忙看着?”
“我回去看看。”她可不信程明月。
陳大丫搖頭,“别急,明信也留下了。”
“.”有被耍到。
明儀無奈看着親娘,“娘,您故意的。”
“急什麽,我們出來總不能什麽準備都不做,你們倆還是小孩子,急性子。”陳大丫笑得開懷,“好了,既然來了你們倆一起去找吃的,不要在我面前礙事兒。”
陳大丫說完,旋身繼續彎腰撿東西;她撿的是沙灘上特有的海螺,不過,是可以食用的螺。
程明禮牽着妹妹一起去了礁石灘。
礁石灘内有許多人在找,明儀指了指距離這些人較遠,看上去十分貧瘠的地方,“我們去那裏。”
“行。”
程明禮一貫聽妹妹的話,陳大丫夫婦海鮮讓兒子用聰明的腦子保護妹妹;他們并不知道,程明禮這個做哥哥的最聽的是妹妹的話。
二人走到地方,一眼眺望而去,礁石林立;一個個水坑、水潭還不少。
水潭不敢下去,水坑卻能找找。
“哥哥,水潭不要去了,不知道下面有什麽。”礁石灘内的水潭也是危險之一,沒有戒心很容易死在裏面。
程明禮點頭,避開了水潭隻去水坑。
兩人在人少的礁石灘行走,找到了兩條大黃魚,四五條小黃魚,以及一眼望去堆積成小山的魚蝦,全部穿在一根根細長的草繩上。
臨近正午,明儀和明禮餓的不想動彈;提上找到的魚去找陳大丫。
陳大丫看到他們手裏的東西驚訝不已,“你們倆運氣夠好的,我們才知道七八個能吃的螺,你們連魚都摸回來了。”
“礁石堆東西多,您和祖母可以去那邊找。”即便族人們也在找,耐不住有漏網之魚呀。
隻是,那點子漏網之魚她和哥哥看不上,有那功夫不如找個沒人采集過的水坑;内力一震多的是魚蝦浮起來。
“下午來看看。”陳大丫接過了他們手上的東西,“魚可以煮了吃,魚蝦炒制囤着。”
明儀摸摸肚子,奄奄問道:“娘,我餓了,回去嗎?”
“你們先走,家裏有炒制出來的魚蝦,你們回去吃點兒墊墊肚子;不過不能吃多了,中午做魚吃,多吃點兒魚。”
“好。”明儀眯眼微笑,又接過了陳大丫手上的草繩和魚,跟程明禮分一分拿着回家。
陳大丫則是找羅翠花,看到羅翠花滿頭大汗堅持不懈的找吃的,陳大丫心裏那點子因爲她偏心的程明月的悶氣去了一二分。
“娘,我們該回去了,儀儀和明禮找到了好些魚,今天夠我們吃了。”
羅翠花擡起頭,汗水順着臉頰流,“他們怎麽回去了?不等我們一起。”
“他們沒吃早食,早餓了,先回去吃點墊墊。”
“那也不能他們先走啊!族裏這麽多人都沒回去。”羅翠花白她一眼,沒個好臉色,“你也是,我們都沒說走,就你想着回去;這麽點子苦都受不得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