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多寶道人等親傳弟子們有所察覺，卻并未前去查探。
身爲聖人，身爲長輩，他們師尊想去哪兒去哪兒；去了又能如何？是追得上？還是能把留下？
既然都做不到，那就随師尊去了。
“師尊走了，不知小師妹走了沒。”金靈聖母、龜靈聖母、多寶道人三人聚在一起；自從明婳出去旅遊，通天不在家以後，金靈和龜靈就跑到了多寶道人的道場。
有了他們在，外加一個火靈、楊婵，多寶道人反而是一衆傳道弟子中最爲輕松的一個。
龜靈聖母爲師兄師姐斟上茶水，享受着午後茶點。
“小師妹的境界不是我等可揣摩的，她是否離開我們同樣無從知曉。”離開了，不想他們知道，他們一樣無法知曉；沒離開的話，她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依舊找不到人。
金靈聖母點頭，感慨萬千，“我們是師兄師姐，卻不如小師妹聰慧；小師妹爲自己掙出了一條路，我們依舊在這條路上走着。也不知她如今是何境界了，我們之中無一人能看穿，大約也隻有師尊可以看透小師妹的修爲了。”
多寶道人、龜靈聖母無言。
“罷了，說這些做什麽，傳道之事我們完成的差不多了；九州之中有三分之一是屬于截教門下的弟子，西方教弟子在九州占比不大，還沒佛教徒多。”
龜靈聖母一說，多寶道人不屑道：“西方教已經往西方發展而去了，如今的西方是個什麽情況我們都知曉；亂就一個字，他們去發展是在混亂之中渾水摸魚，殊不知，西方那邊的宗教也不少，想發展起來除非多搞幾次神迹。”、
“不管他們，人口大國在亞洲，我們好好發展亞洲就行；除卻九州之外的其他國家，也該納入可收徒的範圍内，之前吳同志不是說亞洲這邊被師尊和小師妹救過的國家都有意向前來信封三清麽，現在時機到了。”
“是啊！時機到了。”多寶道人對二人道：“麻煩兩位師妹知會門下弟子一聲，讓他們可以放開收徒了；亞洲國家的人前來求道者，隻要身無大罪孽，心性好的都可以收，盡量往小的弟子收。”
大人有了自主觀念的人，在學習道法上會有些困擾；不如天真純良的孩童快，接受能力也一樣。
孩童的三觀沒有正式成型，教學方便；三觀成型的人得破碎三觀重組才行，需要一個經過，所以，他們學道法上不如孩童時期從小熏陶來的純粹。
他們三人商定，金靈、龜靈在玉簡上發出了通知，趁着不算忙的時間段，她們二人去了一趟東華的紫宸宮。
東華親自接待了二位師伯，将人迎進紫宸宮。
金靈放一坐下，便與東華道：“紫宸宮弟子人數這麽少嗎？”
“其他師伯們收的不少，我這紫宸宮少收一些也無妨。”
“心性堅毅的也可以收，如今門下弟子總歸少了些。”金靈道。
東華安然而坐，對金靈的話不爲所動，“師尊曾言，弟子貴精不貴多，要這麽多弟子做什麽；傳道的目的是爲發揚三教道統，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亂收弟子。”
爲自身平添因果，何必呢。
他紫霄宮目前隻有八個弟子，還不是親傳，全是記名弟子。
他對弟子的要求很高，有他們八個打理紫霄宮足夠了；若是真要發展，等他們學成了再去收四代弟子，未嘗不可。
何須他出面？
龜靈：.
金靈：有被内涵到。
金靈收了兩個弟子，一個聞仲一個餘元。
聞仲就算了，腦子還算夠用，修爲跟不上也無妨；上了封神榜，相當于是不老不死。
餘元這人吧，勇武有餘，修爲不夠，腦腦子驽鈍；怎麽看怎麽不行，着實是個拖後腿的。
金靈擡頭看向東華，輕歎一聲，“小師妹所言極爲有理。”
龜靈詫異看了她一眼，往日裏師姐不是對聞仲挺滿意的；但看她目光落在東華身上，突然又明白過來，不是不滿意聞仲；而是現實擺在眼前，小師妹隻有一名親傳弟子，這一個親傳弟子，可以說是他們截教的頭腦擔當。
腦子跟得上就算了，根腳也高，修爲更是碾壓他們許多長輩。
在他們這些二代親傳弟子之中，不少人還停留在準聖初期以及中期，東華卻到了大圓滿；看看人家一身氣度，那是真正的貴精不貴多，隻要看到東華，她們倆都不得不承認小師妹說的太對了！
一個弟子抵得上成百上千的弟子。
流下羨慕的淚水。
龜靈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金靈搖頭失笑，“可是，世上如你這般的弟子又何其難得。”
東華聳肩，那他也沒辦法；隻能說收徒各有緣分，遇不到隻能說緣分沒到，當然也不排除命裏沒有的可能性。畢竟許多人德行不修，功德沒有，氣運也就勉勉強強。
“金靈師姐别想了，咱們就沒有那東西。”龜靈歎氣，在金靈不服氣的眸光下，慢悠悠道：“東華的來曆，别人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他就不是洪荒之中的生靈；小師妹能把東華收爲弟子，是因爲他們之間的緣分，我們又不能随意去其他小世界；洪荒好天賦，好根腳，好氣運，好功德，好品性的弟子，哪兒來啊？”
“說完這些，再來說說咱們吧。”
龜靈歎氣聲更重了，“我們本身功德不多，是後來跟着小師妹以及師尊提點才得了好些功德，能在洪荒安然無虞；就這麽着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在封神之戰前我就有預感，可能我也在這場大劫之中，甚至會無生還的可能。我倒是很慶幸，聽了小師妹的話，得了不少功德，又在小師妹和師尊的幫助下修煉到了準聖。”
“等到我們修煉到準聖，金靈師姐可察覺到了；再想進一步太難了，一是我們的根腳問題，二是我們的功德氣運不夠，三是洪荒不需要那麽多準聖。”
“這些零零總總加起來，我們都該明白；洪荒之中的生靈，在天道規則的掌控之下，弟子緣分更不是我們想怎麽來就能怎麽來的。”
他們也隻是掙紮在天道規則下的生靈，能安然無恙，非常難得了，沒有餘力，也沒有能力承擔下更多的福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