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霖上仙上前領命,提道:“啓禀二位聖人,任天君需過雷劫考驗,張老爺無有修爲,雷劫考驗的慣例可要延續?”
“往日慣例自是要延續的,張百忍如今沒有修爲,暫時放下;待張百忍晉升上仙後再行雷劫考驗,至于他的家眷,也得将修爲提起來。”
“是,重霖明白。”
一衆仙家即便有意見,也不敢在這時候說出口;他們可沒那麽大的膽子,這兩位可是眼都不眨就把曾經的天地共主給送去了凡間,天道都幫着他們。
“冊封儀式,啓!”
“今有凡間張百忍,十世善人,功德無量;在凡間時雖爲商賈,卻心懷萬民,時常積德行善,不忘初心。”
“而今,由通天聖人、明婳聖人欽點爲仙族天君。”
“請,張百忍上前受封。”
重霖上仙高聲唱誦。
張百忍手抖了抖,腿腳發軟,強作鎮定緩慢走上前。
重霖上仙身側的仙侍送上加冕冠服,重霖上仙揮手間将冠服加在張百忍身上;冠服加身,瞧瞧原本平平無奇的張百忍,竟是多了一分威嚴之态。
“請,張百忍接天君印鑒。”重霖上仙又接過另一個仙侍送上的天君印鑒,雙手捧至張百忍面前。
張百忍雙手接下,嘴上不忘道:“張百忍接印,定當行天君之職,遵天道規律,以四海八荒爲重。”
通天擡頭看向大殿外,“吾通天,今,封張百忍爲仙族天君,天道鑒之。”
頃刻間烏雲密布,一隻帶有祥和之氣的眼睛出現,掃了張百忍一眼,又閉上了。
“準!”
天降祥瑞,殿外龍鳳合鳴。
一衆仙家起磕三次,冊封之禮算是成了。
“重霖上仙好生輔佐天君,本尊與明婳聖人先行一步,衆位仙家當明,四海八荒不是一個人的四海八荒,也不是一個種族的四海八荒。仙族百廢待興,當齊心協力,團結一心,爲各族做好表率。”
“喏。”
“謹遵聖令。”
通天和明婳相視一眼,消失在大殿之上。
沒了兩位聖人的威壓,衆仙家紛紛看向張百忍及其家眷;重霖上仙站出來主持宴會,一場宴會還算是圓滿,宴會散去,回到淩霄寶殿後的居所,張百忍累的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當神仙也不容易。”
張夫人忍俊不禁,“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是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若非聖人欽點,誰能知道我啊!”張百忍起身朝天邊一拜,“感念二位聖人器重,張百忍定當好生修行,爲各族做好表率,管理仙族。”
身爲聖人,有人朝拜,他們自然能知曉。
明婳好笑的看向通天,“這位天君倒是知道感恩的,也是,十世善人呢;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見命薄不會騙人。”
“也是他的運道,正好遇到了仙族天君被清算。”否則,就是有十世善人的功德也做不得天君。
“善人嘛!自有他的運道,倒也無需多想。”明婳知曉功德的好處,能十世爲善之人,其品德本身邊無可挑剔。
一世爲善容易,十世爲善難。
想想在現代有一種說法,十世爲善即可位列仙班;奈何,真正可以做到十世善人的少之又少,總有半途而廢的。
淩霄殿後。
重霖上仙處理好宴會事宜,來到張百忍等人住的地方,見他們一家坐在一起;想來就等他過來了,他們初來天族,又剛接任天君之職,心有忐忑也能理解。
“小仙重霖拜見天君。”
“重霖上仙不可,不可啊!”張百忍忙起身去攙扶,“我一個沒修爲的天君,不能服衆;日後還得有勞重霖上仙多關照,我沒做過天君,也不知天君該做些什麽。”
“天君不必這般客氣,叫小仙重霖即可。”
“好好,那我厚顔叫一聲重霖;重霖啊!我有一問,不知可否能爲我解答?”
重霖上仙點頭,“自是可以的,天君隻管問,重霖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百忍笑了笑,問道:“不知聖人在大殿之上說的話是何意?”
“那一句?”
“雷劫.”
“天君是問雷劫啊!這個事兒也怪小仙,沒能提前與天君說明。”重霖上仙不疾不徐的解釋,“仙族有規定,曆任天君接位時,當有雷劫考驗,一般是七七四十九道;過了雷劫方可爲天君,若是過不了,自是消泯于雷劫下。”
“這,這,這”
張百忍吓了一跳,“我到上仙後也要過雷劫,那我能過嗎?”
“所以,天君要好好修煉,重霖會輔佐您的;有不懂的盡管問重霖,您到上仙後的雷劫考驗,生便可繼續爲天君,死便消泯,天道會另選天君。”
他雖然是天道認可的天君了,然而,雷劫之下可不好說。
“那我不修到上仙”
重霖輕笑,倒不是嘲笑,而是覺得張百忍有趣,“天君不可有僥幸,聖人沒給修至上仙的期限;可若是聖人有一天想起來,詢問一句,您當明白,聖人之下皆爲蝼蟻。聖人一句話的事兒。”
想偷懶,那是不可能的。
“好吧,我會好好修煉的;隻是雷劫”太難了,他不想要雷劫。
“天君何須擔憂,您本身功德就多;若是好生管理四海八荒,自然還有無量功德,好生修煉,雷劫不難過的。”
張百忍:差點就信了。
“聖人選擇天君,自有天君的獨到之處;明日開始,重霖會将事務交接給天君,前段日子前任天君被懲去了凡間,事務堆積了很多。”重霖上仙作揖道:“天君與天後好生休息,明日天君上朝,天後準備一下搬家;天君内眷所居住的宮殿已清理出來,幾位公主可随天後擇殿而居。”
重霖說完便回身走了,張百忍和張夫人目送人走遠,回頭看向七個女兒;無聲歎息,他們現在的位置坐的可不穩,若非有聖人扶持,他們連坐上這個位置的機會都沒有。
“好好修煉吧。”也不知是對七個女兒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張百忍心情複雜難言,張夫人同樣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