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戴着墨鏡,鴨舌帽,身穿黑色風衣的丁修走在前面,後面是拖着行李箱的賈鈴。
前方兩側是排隊拉着橫幅的粉絲,五六十人。
一看到丁修,口号齊刷刷的喊,有人還上前送鮮花。
“我滴個乖乖,修哥也太火了吧。”
賈鈴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心裏狠狠震動,暗自下決心,以後也要紅成這樣。
不隻是他,如果的行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畢竟現實生活中,能有這麽多粉絲接機的明星可不多。
簡單的簽了幾個名字,和粉絲合拍幾張照片,丁修雙手插兜離開。
半小時後,快抵達開業的酒店,路上有大量記者和圍觀群衆堵路。
“這麽濃重嗎?老秦這是下血本了。”
“師傅,就在這停吧。”
機場接機的人十有八九是秦剛安排的,就那齊刷刷的口号,要說沒提前排練過誰信。
現在前方記者堵路,不用想也知道,又是秦剛的安排。
錢都花出去了,要是就這麽一路開過去,不下車拍拍照,多浪費。
把墨鏡戴上,丁修下車,朝着記者揮揮手,笑着走了過去。
走了幾步發現有點不對勁。
好像沒人拍他。
拍的是大道上的一家門店,丁修扭頭望去,上面寫着武術文化交流中心。
他拍了拍一個圍觀的記者道:“兄弟,你們這是幹嘛呢?”
“去去去,一邊去,卧艹,你不是那誰嗎。”
“是我,你們在幹嘛?”
“拍比武啊,散打拳王對戰傳統武術。”
聽到散打拳王幾個字,丁修來了興趣,像一根泥鳅一樣往裏面擠,外面的賈鈴急得跳腳。
奈何她拖着一個行李箱擠不進來。
很快,丁修來到前列,順手摸了一個記者證件挂在脖子上,一路擠進了場館内。
四四方方的擂台上空蕩蕩沒人。
比賽還沒有開始。
邊上倒是很熱鬧,一方穿着唐裝,布鞋在和竊竊私語,一方人高馬大,金發碧眼,光着膀子,穿着短褲在左勾拳,右勾拳熱身。
在唐裝的那一方,老頭子居多,年輕人比較少,丁修還看到闊别不久的餘海。
“小唐,一會上去注意攻他的下盤,穩住,千萬不要慌。”
餘海正在給即将上場的小夥出謀劃策。
其他老頭也是七嘴八舌的道:“老外靈活性不行,多拖一會必輸。”
“誰說的人家靈活性不行,散打拳王一拳有多重伱知道嗎?”
“注意閃躲,别被打到頭。”
“咱們輸不起啊,一旦輸了,名聲就臭了。”
“是啊,被人連踢六家館,要是連餘師傅這家也被踢了,咱們山東武術界丢人丢大發了。”
“門口那些記者都是這老外叫來的吧,真夠陰險的。”
事情發生在半個月前,一個自稱是練散打的老外開始在各大拳館發起挑戰,專打二十到三十歲的年輕人。
每次比試都帶着一堆記者。
幾天下來,各大拳館紛紛敗北。
當地報紙都火了,說傳武不能打,被西洋搏擊輕松打敗。
被打得這麽慘,傳武的年輕人都沉默了,有點自我懷疑他們練了這麽多年的武功是不是真的不行。
不過在有人查出老外扮豬吃老虎,真實身份是散打拳王,衆人開始罵娘。
一個散打拳王,一年和人打鬥的次數比他們這些練習傳武的一輩子都多。
能當拳王的,哪個不是人高馬大,戰鬥經驗豐富,長年累月經過專業訓練出來的。
别說拳館裏這些隻會紮馬步,才練幾年的小年輕,就是老師傅上也不一定頂得住。
人家的搏擊手法就是打人的,天天打,日積月累下來已經形成一套系統的打法。
傳統武術多少年沒打人了,殺招失傳,隻有練法沒有打法,加上打得又少,沒什麽經驗。
兩者相比,傳武是落下風的。
“放心吧師傅,我也練過搏擊,不一定會輸。”
被稱爲小唐的人露出白牙,笑着說道。
他就是練搏擊出身的,打過五年擂台,後面才練的傳武,本意是吸取百家之長。
就因爲如此,餘海才把他派出來。
“嗯,小心點,安全爲主。”拍着他的肩膀,餘海說道。
老外雞賊得很,挑戰的是年輕一輩,說是爲了公平不打老人。
要不是這樣,其他拳館也不至于一家接一家敗北。
傳武是水磨工夫,需要一年一年的練,拳館裏的學徒基本上學的都是基礎,長的練了三五年,短的一年半載。
就這水平,不輸才怪。
想到這,餘海也無可奈何,心底歎口氣。
不是他們不願意教真功夫,什麽都往外教,早晚要出事。
武者注重品性,他的武術交流中心三四十人,真正能堅持下來,有天賦的就三五人。
這三五人他還要通過時間考察品性,再慢慢教他們一些練法,打熬筋骨。
最後等時間差不多了,才選擇一人當作螳螂拳傳人,傳授打法。
這個過程,十年八年都算是快的。
少許時間後,即将開打的兩人上台。
台下,記者起哄,歡呼雀躍,熱血沸騰,有人大聲喊着老外的名字,有人喊小唐的名字。
突然,一道安靜的身影引起餘海注意。
和别人不同,這個戴着墨鏡和鴨舌帽也掩蓋不了帥氣的年輕人一言不發,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看着。
越看,餘海越覺得眼熟。
才盯着打量了幾秒,人群中的年輕人仿佛感應到什麽,朝他望過來。
“好敏銳的感知。”餘海驚歎。
下一秒,年輕人朝他點點頭,嘴角笑起一個弧度。
“這不是,丁修嗎?”餘海終于知道爲什麽眼熟了。
丁修那張臉,化成灰他都忘不了。
強悍的八極拳,他這輩子遇到的武林高手中,當屬第一。
心裏一喜,餘海朝着丁修走去。
一幹武術界的人滿頭霧水,搞不懂這個關鍵時候,餘海怎麽不關心比賽,跑去找一個年輕人。
“丁師傅,你怎麽來了?”
“隔壁酒店開業,我過來參加剪彩活動,看到這邊有熱鬧就過來了。”
瞅了一眼丁修脖子上挂着的記者證,餘海嘴角一抽。
爲了降低影響力,他們隻放了一部分記者進來,圍觀的普通人不讓進。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丁修好像是個演員,現在脖子上挂着記者證,不用想都知道怎麽來的。
“這個東西就不要戴了,還給人家吧。”餘海把他的記者證取下來遞給一個學員,随後道:“你覺得誰會赢?”
“難說,還沒打呢。”
“那如果你上去,放開了打能赢嗎?”
“呵呵,不出三秒鍾我就得跪下來求他不要死。”
放開了打,三秒鍾都是快的,一招他就能讓這個老外躺下,沒有爲什麽,就是這麽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