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洋作爲導演,單獨請一幹主演吃飯。
演員是導演完成藝術的道具,彼此合作愉快,有默契是最重要的。
平時和演員打成一片,相互知根知底很有必要。
不然在拍攝過程中誰要是有點小情緒,導緻拍出來的效果不好,對所有人都是損失。
因爲大蜜蜜的磨磨蹭蹭,丁修和楊蜜來的最晚。
兩人推門進來,一桌的人紛紛起身,桌上的菜肴一個都沒動,顯然是等了有一會了。
“大家都坐,不是外人,别拘謹,今天請客的是陸導。”
“進了劇組,大家都是同事,有什麽不方便和導演說的可以跟我講,能幫忙的我一定幫。”
辛止蕾,雷佳音,張驿三人打了一個寒顫。
他們哪裏敢找丁修幫忙。
先不說這麽大的咖,就是前段時間被丁修天天練,都快有心理陰影了,隻想躲着他走。
陸洋趁機道:“别看修哥戲外嚴厲,但在組裏是很和善的,在武打上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他。”
楊蜜舉手,調皮笑道:“這點我作證,修哥有時候真的很善解人意,很會開導人,耐心很好。”
丁修:“……”
你說的最好是表演上的事。
聽到楊蜜也這麽說,辛止蕾幾人才稍微放心點,平時他們所見的丁修樣子都是嚴厲的,動不動就要檢驗武打招式,和他們對拼。
一場檢驗下來,多多少少得帶點傷。
不過幾人依舊不敢大意,即便丁修好說話,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在别的劇組,得罪導演或者男一号,最多這部戲不拍了。
在這裏,得罪丁修可能後半輩子的演藝生涯都沒了。
誰讓他們是秦朝娛樂的員工,而丁修是大老闆。
“修哥,我敬你一杯。”張驿倒了一杯酒,恭敬道:“我是武術外行,這些日子多謝你的耐心指導。”
“往後我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好地方,還要麻煩伱指出來,給我進步空間。”
丁修舉杯相迎:“客氣,于公于私都是我應該做的,大家一起進步。”
兩人對飲後,丁修想到什麽,說道:“我看你資料,演過士兵突擊?”
“對,就是和保強演的那部。”張驿笑着說道:“以前老聽他說起你,說你武功很厲害,尋常十幾人人不是對手,弄的我們劇組的演員都很想見你。”
拍士兵突擊的時候,是有部隊士兵一起參與的。
王保強整天把丁修挂在嘴邊,弄得那些士兵都想和丁修切磋。
“那是你第一部戲嗎?”
丁修沒有聽這些恭維的話,而是問張驿出道的事。
張驿笑容收起,說道:“嚴格來說,确實是的,在此之前我一直在部隊文工團工作。”
提起過往,他還是有點唏噓。
可以說,士兵突擊改變了他的命運。
那年,不是士兵突擊在部隊選角,他也不會報名參加,不報名參加的話,哪一年他會和很多戰友一樣,退役回老家,找一個工作糊口。
丁修翹着腿,淡笑道:“第二部是我的團長我的團,你和軍旅片挺有緣,運氣也不錯,兩部戲都火了。”
“是挺好的。”張驿賠笑。
實際上團戰是他第三部戲,第二部是馮小鋼導演的電影,他飾演一個小片警,隻不過角色太小,沒什麽知名度。
不過我的團長我的團和士兵突擊對他的影響力确實大。
但要說運氣好,不見得。
在拍士兵突擊之前,他在部隊文工團整整待了十年,後台,場記,龍套,小角,雜工,各種各樣工作都幹過。
說是跑了十年龍套都不爲過。
他太想演戲了。
所以非常珍惜每一次的拍攝機會。
沒有這十年的積累,哪裏來的班長史今,哪裏來的孟煩了。
零五年,有個導演曾經對他說,一個男演員要是27歲還在跑龍套,這輩子都紅不了,趁早改行回家,不要浪費時間。
那一年,他二十七,剛拍完士兵突擊。
聽完導演的話,心裏拔涼拔涼的。
次年,士兵突擊播了,他憑借史今一角給觀衆留下了印象,看到收視率不斷打破記錄的時候,他别提多高興。
正當他以爲自己要紅的時候,電視劇播完都沒人找他演戲,也沒經紀公司簽他。
非表演科班畢業,年紀大,長得醜,這種演員誰敢簽。
再一次翻身是三年後的我的團戰我的團,這部戲的導演和士兵突擊導演是一個人。
當導演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過去演一個角色的時候,他差點哭出來。
三年,三年啊,有幾個演員耽誤得起三年。
不出所料,我的團長我的團火了。
這次火的是張國強。
而他的孟煩了雖然也給觀衆留下好印象,但張驿這個名字,在娛樂圈依舊是無人問津。
好在接連有了兩個代表作品,也算拿得出手,平時跑劇組的時候,競争的角色隻要不是重要角色,總能有口飯吃。
這幾年熬下來,他都死心了,男主角?從來沒想過。
這次成功拿下繡春刀男二号,搭配當紅影帝丁修,簽約秦朝娛樂,對他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男二都演了,或許以後男一也能争取一下也不一定。
……
丁修轉頭對辛止蕾道:“小蕾是新人,平時沒事可以和張驿多聊聊,他的文戲不錯,對你有幫忙。”
“我會的修哥,你們都是我的老師,我幹了,大家随意。”
年輕的辛止蕾說完端起一杯酒就灌下去,眼淚都辣出來了。
天知道她是怎麽熬到劇組開機的。
作爲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的女孩子,爲了這個女二号,她每天拼命練習刀法。
嬌滴滴的手掌心全是老繭,腳指甲都掀了一個,硬生生練出了八塊腹肌和肱二頭肌。
内心的壓抑這一刻仿佛爆發,她又倒了一杯酒:“我再敬大家一杯,你們都是前輩,以後多多關照。”
陸洋剛要擡手阻止,丁修輕聲道:“讓她喝吧,這是一個很好融入團體的機會。”
陸洋:“……”
我特麽明天要拍攝啊,喝醉了咋整,還拍不拍了。
不過丁修發話,他不好說什麽。
硬生生把話咽下去。
這一晚,辛止蕾喝了很多酒,最後是被扶着回的房間。
次日大早,被鬧鍾吵醒的她騰一下撐起來,悲傷的雙目打量着四周環境。
眼中盡是迷茫。
“這是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