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俏臉頰有些燥。
彼時喬京墨将搭在小手臂上的披肩拿下來,再掀開,緩緩朝喬俏俯身。
喬俏雙手護住自己:“邵京墨你幹什麽?”
喬京墨眸光微深,随後慢慢站直,将手裏披肩直接丢到喬俏身上:“披上,外面冷。”
喬俏愣了一下,剛才她本能反應的先護住自己,是以爲喬京墨聽到她說要家暴他,所以先發制人,準備先給她一下!
好吧,她想多了。
爺爺還在呢,兩人也還沒正式領證,他應該不至于着急到婚前就對她動手!
不然她死也不能真跟他結婚!
攏了攏大腿上的披肩,還挺厚實,不知不覺在外面坐了這麽久,她一開始就覺得冷,但一想到一進去就會看見喬京墨,就硬生生忍住了冷意。
她不客氣的把披肩裹在脖子上。
冷了許久,因爲這一條披肩,渾身突然就變得暖和起來了。
她對掌心哈氣,再搓了搓手,試圖讓全身變得更暖和一些。
喬京墨垂眸,睇看着她的所有小動作:“既然這麽冷,爲什麽不進去?”
喬俏搓手的動作一僵:“我很久沒回來,對自家院子都不熟悉了,在外面多熟悉熟悉不行嗎。”
“當然行。”喬京墨的聲音沒什麽起伏:“不過你确定要在這大晚上?”
喬俏:“……”
雖然知道已經天黑了。
但是在聽到喬京墨這句話之後,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天。
而後默默收回視線,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夜視很好。”
“哦?”喬京墨側了側身:“既然夜視很好,那你不妨看看正東方向有幾顆棕榈樹。”
喬俏:“……”
下一秒,她氣急敗壞地站起身:“邵京墨!你就是故意找我茬。”
喬京墨嗓音沒什麽起伏:“你太暴躁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喬俏的情緒變得更加暴躁:“一想到要嫁給你這個大魔頭,誰不暴躁啊,我已經很克制了好嗎!”
她的克制表現爲,雙手握拳,攥了又攥。
喬京墨平靜的目光注視着她:“就這麽不想嫁給我?”
喬俏一刻都沒有猶豫,果斷幹脆的回了兩個字:“不想。”
喬京墨:“那好。”
話落。
喬俏瞬間懵了:?
不僅是表情懵,心裏也懵。
她一臉震驚且不可思議的看着,突然因爲某句話就妥協的喬京墨:“大魔頭,你是說認真的嗎?”
喬京墨挑眉:“當然。”
喬俏正想笑,又怕自己高興得太早,先問一句:“不會是有什麽要求吧?”
喬京墨唇角的笑意洇開:“嗯。”
喬俏心說,果然有要求。
不過她覺得,隻要不嫁給喬京墨,什麽樣的要求她都能妥協!
畢竟,嫁給喬京墨真的太危險了,還不自由,隻要能擺脫嫁給他的結局,就是讓嫁給一個醜八怪她都能接受!
不過很快喬俏就會發現,她想得太早了。
此時,喬京墨當着她的面拿出手機,給他助理撥了一通電話:“照片送過來。”
交代完,直接挂了電話。
喬俏一聽照片,狐疑的皺起眉頭,什麽照片?
正想着,就聽喬京墨提醒她:“跟我進來。”
喬俏哦了聲,立馬屁颠屁颠的跟在喬京墨身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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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廳,層層疊疊的水晶燈從七彩玻璃穹頂盤旋而下。
客廳正中央的牆上挂着一副一人高的油畫。
畫像上的人是喬俏,喬父喬母還有喬老爺子很喜歡這幅畫,商定後,就決定把這張油畫挂在了客廳的牆上。
喬俏對這副油畫已經沒什麽深刻印象了。
大概就記得,是出去玩的時候,被一個很會畫畫的路人畫下來,然後将這幅畫送給她父母,她甚至都沒見過那人,至今也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麽樣!
此刻喬俏就站在這副油畫下面。
以前沒怎麽欣賞,覺得也就那樣吧,如今時隔三年回來,再仔細欣賞欣賞,才驚覺這畫師很牛,居然将她的神韻畫得這麽傳神。
要說僅僅隻是在路邊看了她一眼,就畫得這麽好,她都不太相信。
高低得是個對她熟悉的人,才有這樣的水平吧,人家專業的畫師都得盯着人畫才會描繪得傳神!
姜琳走來喬俏身後:“姽姽,畫上的你,那年剛好十八歲。”
喬俏點頭:“我知道,是我生日那天出去玩,收到的意外驚喜。”
姜琳說:“那時你都沒當回事。”
喬俏抿了抿唇:“那天太忙了,我的小姐妹全都約滿了,當時對這幅畫也沒太放在心上,不過現在想想,也确實挺不禮貌的,我應該當面跟那人說聲謝謝才對。”
她是說認真的,要是還能見到那個人,她肯定要誠心說聲謝謝。
别說這幅畫的成本不低,就沖對方的畫她時的誠心就很難得。
“其實……”姜琳想說什麽。
這是喬京墨的助理範西拎着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另一旁喬京墨和喬父喬如璋,正在聊着什麽,助理将文件遞到喬京墨手上,喬京墨接過:“候選的人都在這了。”
喬如璋伸手:“給我看看。”
喬京墨将文件遞給了喬如璋。
喬如璋打開文件,裏面有十幾份單身企業家的個人資料,以及非常高清的三寸照片,重要一欄全都是:未婚。
喬如璋挑挑選選,拿走了五六份資料,折疊起來放在衣服内襯的口袋裏。
這一幕是當着喬京墨面做的。
喬京墨壓低了聲音:“其實不用如此,給她更多的選擇也好。”
喬如璋搖頭:“那不行。”
話落。
喬如璋朝着妻女走過去:“姽姽,快過來。”
喬俏趕緊溜過來。
她就等着現在,因爲她也想知道,讓喬京墨妥協的要求是什麽。
姜琳陪着喬俏一起在沙發邊坐下來。
喬俏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見她老爸将一份資料擺在茶幾上:“既然你不願意和京墨結婚,那大家也不能勉強你。”
喬俏很想笑。
那種開心的哈哈大笑。
但是又暗暗的警告自己,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千萬不要笑太早了,萬一出什麽纰漏那就完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
她深吸,神情看起來沒什麽變化,語氣也沒什麽起伏:“其實,感情這種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勉強。因爲所有勉強在一起的兩個人,最後都不歡而散。”
喬父點點頭:“是啊,爸媽也不想看到你以後不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