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女嘉賓。”
“九号女嘉賓?”
主持人連喊兩聲九号女嘉賓,黎希霧才堪堪回過神來。
她本想看一眼韓千葉走了沒,結果她居然看到了……裴荊州!
幻覺嗎?
那個位置原本坐着的不是裴皎?
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了裴荊州!
一定是幻覺。
她沒理會連叫她兩聲的主持人,視線帶着不确定的因素,再看一眼台下觀衆席那個方向。
男人身着灰色襯衣,黑色長褲,泰然坐那,好似剛從生意場上下來,身處喧鬧也難掩一身矜貴雅緻。
他好整以暇望着她,唇角輕揚,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這下黎希霧能确定,這不是幻覺,坐在那的男人還真是裴荊州!
四目相對刹那,黎希霧腦海裏飄出幾個熱氣騰騰的詞條:
#大型相(離)親(婚)現場!#
#老公親臨現場看老婆花式相親!#
#背着老公出來相親被抓包!#
黎希霧咽了咽口水,默默想着,今晚在電話裏和裴荊州說話是不是太大聲了點……
“九号女嘉賓?”餘慶業第三次喊道。
這時,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台上的九号女嘉賓的位置,尋思着這就九号女嘉賓是怎麽了,怎麽被主持人連着喊了三聲。
黎希霧回神,看向主持人餘慶業,舉着話筒滿含歉意:“抱歉,剛才有些走神。”
餘慶業打圓場:“看出來了,九号女嘉賓肯定是在思考,今晚回家宵夜吃什麽。”
台下一陣哄笑。
三号男嘉賓也笑了。
黎希霧也順着餘慶業打圓場的話回:“是呢。”
她表面雲淡風輕,笑意吟吟,實際上心虛得要命。
裴荊州就坐在台下。
偏偏這個時候男嘉賓還向她問出火上澆油的問題。
男嘉賓問起:“我想了解一下九号女嘉賓,對婚後盡快要小孩有什麽想法?”
黎希霧難得緊張,握着話筒的手反複收緊:“順……其自然就好。”
三号男嘉賓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黎希霧揚起很淺的微笑
因爲裴荊州的突然到來,一向面對任何事情都淡定無比的黎希霧,沒法再淡定,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一舉一動都感覺很不自在。
韓千葉心情跟台上的黎希霧差不多。
忐忑又心虛。
她看着坐在旁邊的兒子,心裏邊罵了好幾遍裴皎這傻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韓千葉口罩下的笑容幹巴巴的:“兒子,那個……那個,我想起來還有事,得回家了。”
裴荊州眼皮都沒擡一下:“還沒親眼看見兒媳跟别人牽手成功,裴夫人确定要走?”
韓千葉很無辜:“兒子,我要是說,我是來給你老婆掐桃花的,你信嗎?”
裴荊州面無表情:“怎麽不信。”
韓千葉實在坐不住,走得着急忙慌的:“桃花掐了一半,剩下的你自己掐,我今晚要做全套護膚,就,就先走了。”
撂下這話,韓千葉趕緊溜走。
台上。
到第三輪提問時,黎希霧又一次被男嘉賓點名。
三号男嘉賓似乎對她蠻感興趣:“想了解一下九号女嘉賓,對結婚後直接做全職太太有沒有什麽看法?”
這個問題對黎希霧來說,不像剛才那麽難回。
她盡量不去看台下的裴荊州,調整了一下拿話筒的手勢:“女生在任何時候都應該有自己的事業。當然這句話并不是說女生就必須得強勢,如果兩個人是因爲相愛才結爲連理,那麽婚後就更應該保持婚前的狀态,雙方都有事業,彼此不過于黏膩,靠攏時互相取暖,分開時各自爲王。”
這話沒有直接說不贊同做全職太太。
但話裏的意思已經概述清楚。
男嘉賓表述自己的想法:“我認爲,女生天生就是用來被保護的,不需要太強勢,平時更依賴最好,我喜歡這樣的成就感,也會給足她安全感。”
旁邊已經有女嘉賓對男嘉賓的觀點表示很贊同。
女生就應該柔弱,依賴,才會幸福。
太強勢的女生是不會幸福的。
黎希霧笑了笑,拿着話筒上半身往前傾,但手臂撐在面前的台柱上,目光直視三号男嘉賓:“我的觀點隻是表述女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沒說女人必須要強勢。還有,所有女生都是人,不是物,不應該拿‘用來’這個詞來形容,三号男嘉賓請注意措辭。”
三号男嘉賓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隻是認爲,雙方相愛的情況下,女方要是去工作,聚少離多會讓原本很好的感情慢慢變淡。”
相較于三号男嘉賓的持理解釋,黎希霧很直白的回了句:“三号男嘉賓,我并不贊同你的觀點。”
三号男嘉賓愣了一下。
主持人本想适時打住這個話題。
這是男女相親節目,不是男女對抗節目。
可一看兩位情感分析師都沒開腔,餘慶業隻好先管住自己的嘴巴。
黎希霧并不是非要引起大家太多的關注,她明明可以随便回答一句,敷衍了事,可恰好三号男嘉賓這個問題,真實發生在她身邊,她也曾試圖努力挽救過。
比起剛才,此刻她的語氣平靜且平穩:“不管是做全職太太還是不做全職太太,依附或者不依附,怎麽樣都會有人後悔。男女雙方都不是阿拉丁神燈,做不到完全滿足對方的願望和想法,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時,不要試圖去扭轉對方的三觀。”
三号男嘉賓有些接不上話,隻尴尬的微笑了一下。
話題終止。
台下傳來一小片掌聲。
有人贊同九号女嘉賓的觀點,也有人不贊同。
她本就不需要所有人都贊同,觀點這種東西,沒有人天生都是一樣的,大家要找的也隻是共鳴,而不是那幾句空口而來的觀點。
接下來三号男嘉賓沒有再向黎希霧提問。
其他女嘉賓大概是受黎希霧觀點影響,本來想留燈,最後都滅了燈。
最後三号男嘉賓隻能遺憾離場。
黎希霧些微松了口氣。
心想,還好裴荊州來的時候,第一個男嘉賓已經離場,不然那場面……
公然戴綠帽這種事,會有道德約束。
她絕對不會像裴荊州那麽沒道德。
就算……她要給裴荊州戴綠帽也是背着他戴,這樣道德就約束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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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