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們遇上麻煩了。”
聽到靖成這話,喬俏驚住:“你認識他們?”
靖成回頭看了喬俏一眼,這一眼雖然什麽都沒有表達,但其意思喬俏已然明白。
白家……
是白家的車!
喬俏對于白家的恐懼幾乎已經在短短時間就刻入了骨子裏,因爲白家一直對她虎視眈眈,即使約定的期限還沒有到, 但白家已經三番五次提醒過爺爺,要按照約定的時間兌現諾言。
而那個約定的時間,就是喬俏二十四歲的生日當天。
距離這一天,還有兩個月。
‘叱’!
白家的車在距離喬俏和靖成僅剩三米的距離停下。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這兩個男人長得面目兇惡,一看就不是善茬。
應該是白家帶來的打手。
而真正的白家人,還在車上。
“怎,怎, 怎麽辦……”喬俏被吓得六神無主,本能抓住靖成的胳膊尋求保護。
靖成護着喬俏在身後:“我剛才已經給三爺發了緊急消息,大小姐,不要怕,先靜觀其變,白家不會當街搶人。”
這話無疑是給喬俏打的一針安撫劑。
隻要邵京墨來了,她就會沒事。
她之所以對邵京墨這麽信任,并且堅定的相信他知道她被白家攔住後會趕過來救她,是因爲他今天對她承諾過的話。
他說過他不會輕易改變主意,說過會保護好她,說過至少在扳倒白家之前會保證她安然無恙。
喬俏心裏踏實了許多:“你說得對,不會有事的,小叔叔馬上就來了。”
話音剛落, 對面那輛車上的人下來了。
男人看着并不年輕,年紀約莫十四歲左右, 他身着白色西裝,打酒紅色領帶, 氣質儒雅笑容溫和, 眼尾有幾層細細的褶子。
“喬俏。”
男人認識她,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喬俏看着那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心裏不禁發憷,她大着膽子問:“你,你是誰?”
白慶南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甚,走向喬俏的步伐并未停下,他邊走邊說:“鄙人姓白。”
即使已經猜到了對方是白家的人,但現在親耳聽到對方自稱姓白,喬俏身體還是不由自主一顫,屏着呼吸:“抱歉,我不認識什麽白家。”
話落,擋在喬俏面前的靖成厲聲呵斥對方:“站那!”
白慶南腳下一頓。
身後兩個打手見狀,作勢就要上前教訓靖成。
白慶南擡了擡手,兩個打手看見白慶南的手勢,站在原地待命。
白慶南看着喬俏,那樣的目光極具侵略性:“不認識?”
說着,白慶南似是突然想起什麽, 指尖摁了摁眉峰, 笑着說道:“不認識沒關系,那我便提醒提醒你, 我們白家和喬家的關系深厚,尤其是你出生前幾年,我父親和你爺爺喬華勝可有着過命的兄弟情分。”
說到這,白慶南嘴角噙着的笑意又淡了幾分:“我父親和你爺爺喬華勝當年的對賭,你聽過麽?要是沒聽過,我現在告訴你如何?”
喬俏冷着一張小臉:“什麽兄弟情分,什麽對賭,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喬家現在又不是我當家,你要是想了解這些事情,我建議你去找喬家的當家人。”
白慶南輕笑:“你是讓我去找喬華勝,還是,邵京墨?”
如今喬老爺子病入膏肓,邵京墨獨攬大權将整個深藍集團掌控在手中,外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喬家不久就要改姓氏易主的事情,外界也早就傳得風風雨雨。也有人說,喬老爺子吊着那一口氣不死,就是爲了讓孫女繼承深藍集團,将喬家的一切從邵京墨手上奪回來。
外界的傳言已經有很多版本。
但沒有哪一個版本能讓人深信不疑。
白慶南見喬俏不作聲,笑容越發肆意:“要不,去找邵京墨?你說,他一個即将獨攬大權的外姓人,會管你麽?”
喬俏呼吸一滞。
她不作聲是怕說錯話。
可是對方這話無疑是在挑釁她。
她平時是個不怎麽沉得住氣的人,但此刻邵京墨還沒來,她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小心翼翼斟酌着說話:“他是我小叔叔,他怎麽會不管我。”
“小叔叔?他不是姓邵麽?”白慶南提醒道。
喬俏怒道:“那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她怒火中燒的反駁并沒有激怒白慶南,反而讓他臉上布滿了笑意,那是一副很和善的面孔,可那副面孔的背後是極緻虛僞。
緊接着,喬俏看見對方臉上揚着笑意,腳下退後了幾步。
她差點天真的以爲,對方是被她剛才動怒的氣勢鎮住,誰知卻是騰出動手的場合。
靖成眯了眯眼眸,沉聲提醒身後的喬俏:“大小姐,當心點。”
喬俏聽出靖成語氣裏的緊張,擔心的問:“小叔叔會來嗎?”
靖成很肯定的回答:“會的。”
這個回答并沒有讓喬俏徹底安心,一秒沒見到邵京墨,她都不敢百分百确定邵京墨真的會回來救她。這白家的陣勢看着就像是要當街搶人,白家名聲臭,什麽事情幹不出來。
等會兒要是真的動起手來,靖成一個人肯定不是白家人的對手。
喬俏越發擔心,躲在靖成身後自言自語:“要是他不來,不來的話……”
“大小姐,你躲好!!”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被靖成猛地一推,然後就被推到了那輛車後面。
等她擡起眼簾,視覺下一片混亂。
靖成以一對二,和那兩個打手對抗。
原本喬俏很擔心靖成以一對二占下風,可她完全沒想到靖成有兩下子,對付那兩個打手竟然沒有太吃力,但也分心乏術,無法輕易脫身。
喬俏緊張的躲在車後面,心裏不停祈禱着邵京墨快點趕來。
但她很清楚,距離剛才靖成給邵京墨發出緊急信息也才過去十幾分鍾,邵京墨沒那麽快趕來。
“啧。”
耳後突然傳來的一聲‘啧’将喬俏吓了一跳,她一轉頭就看見白慶南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她身後,還距離她這麽近。
她心知不妙,轉身就要逃跑。
白慶南強勢扣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拉回來摁在車後壁上,似笑非笑:“二十四歲,小丫頭成熟了,美味可口。”
喬俏臉色慘白,雖掙紮不過,但強行穩住心态沒有表現出很害怕,警告道:“你敢動我試試!”
“哈哈哈。”白慶南哈哈大笑。
他一笑,眼尾的褶子更深了些許,那張臉算不上英俊,卻也有幾分中年男人的魅力:“就算我動你了,你又能如何?你本來就是屬于我們白家的,知道嗎?”
喬俏氣急:“我是我自己,我不屬于誰。”
話音落下,喬俏感覺手臂吃痛,而且越來越痛。
那疼痛是從手臂上傳來的,她想低頭看看手臂,白慶南掐住她脖子迫使她下颌往上擡,似笑非笑道:“你爺爺把你賣給我們白家了,你知道嗎?等你年滿二十四歲,你就是我們白家的人,屬于我們白家的玩物。”
喬俏呸了一聲:“做夢。”
白慶南掐住喬俏脖子的那手原本并未用力,見喬俏那一臉不屑的桀骜,手指往上捏着她臉頰兩側,稍微用力。
喬俏吃痛,皺緊眉心。
白慶南并未松手,反而越來越用力。
喬俏想要掙紮,但白慶南僅一隻手的力道就将她禁锢得死死地,她的那點力氣在白慶南面前幾乎沒有任何作用,隻會越發激怒白慶南。
“别折騰了。”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眉眼間浮現一絲不耐:“本來你滿了十八歲就該屬于白家,但你爺爺還有點良心,協議上堅決要你年滿二十四歲,老東西,真是會算計。”
喬俏被白慶南捏着臉頰,無法說話,隻能憤懑的瞪着白慶南。
但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白慶南越是喜歡她身上的這股子勁。
太過溫順的才沒意思,白家的人最喜歡親自馴服。
他忽然湊近喬俏面前,這架勢在喬俏看來以爲他要強行輕薄她。她沒想到白家的人這麽無賴,還沒到期限就敢直接攔人,怕真的遭殃,于是奮起力氣反抗。
“别做無謂的掙紮,沒用。”白慶南戲谑,一語雙關。
喬俏掙脫不開,幹脆捧着他的手用力咬上一口,這一下給白慶南的手咬得夠狠,白慶南臉色都變了,立即松開喬俏。
得了自由,喬俏轉身就要跑。
白慶南黑着一張臉将喬俏拉回來,他很用力的将喬俏往車壁上一扔,喬俏身體不受控制狠狠撞在車壁上。
疼痛從後背開始蔓延,後背的每一塊皮肉都疼得她面目扭曲,她身體失去支撐力往下滑倒,白慶南蹲下身攫着她下巴迫使她揚起頭來:“要不是你有幾分姿色在,以剛才的情況,你的内髒肯定會破損一個。”
喬俏大口喘息着,小臉蒼白,頭發淩亂:“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白慶南笑:“我也期待,期待着你這個連自己家族企業都守不住,還被賣掉的大小姐,怎麽讓我付出代價。”
喬俏的絕望從頭蔓延至腳底,靖成被那兩個打手摁在地上不得伸展,沒法救她。
想到邵京墨,她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白慶南收回手,看着猛烈咳嗽的喬俏,蹙了蹙眉心:“噢,抱歉,剛才手勁重了一點。不過你放心,等你到了白家,我們都會好好對你。”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驟然響起。
喬俏甚至都沒怎麽看清楚眼前的一幕,等她回過神來,白慶南的身體已經被一腳踹到在地上。
緊接着便是白慶南痛苦的哀嚎,喬俏眨了眨眼,以爲自己看錯了,明明上一秒人還蹲在她面前威脅她,下一秒就被踹飛了出去。
在她茫然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白家人本事沒多少,口氣倒是不小,要照這樣下去,白家遲早要完。”
邵京墨踱步走了過來,他擡手撣了撣外套上的灰塵,單手插兜站在白慶南面前。
此時白慶南完全是懵逼狀态,他剛才都沒有看清楚突然出現的身影,整個人就被踹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等他勉強回過神來,一擡頭,便看見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邵……邵京墨?”白慶南一臉不敢置信:“你不是……”
邵京墨:“不是被你們白家的人拖住?”
說着,邵京墨上前半步,腳踩在白慶南腰腹,锃亮的皮鞋在車庫的燈光下泛着一層冷光。
他矜貴俯身,眉眼冷厲,低低沉沉的嗓音透着明顯殺氣:“就憑你們白家那些人的花拳繡腿,能攔住我?”
每說一個字,邵京墨腳下的力道就重一分,白慶南疼得面容扭曲,大喊那兩個打手:“人呢,把他拉開。”
邵京墨側身,指了指不遠處同樣被踩在地上的那兩個打手:“他們?”
白慶南:“……”
此時白慶南才反應過來,在邵京墨把他踹倒之後,他的那兩個打手也被邵京墨帶來的人制服了,現在反過來他成了邵京墨砧闆的魚,任人宰割。
他腦袋飛速運轉着該怎麽談判。
然而邵京墨并沒有給他談判的機會。
“啊——”
白慶南的一聲慘叫貫徹整個車庫。
邵京墨發了狠的一腳踹在白慶南下巴上,一顆牙從白慶南嘴裏掉落下來,還有順着流出來的鮮血浸染在他的白西裝上……
白慶南先是面部麻木,遲了三秒的疼痛才讓他慘叫一聲,緊接着捂着臉哀嚎。
邵京墨臉色狠厲,他一腳又踹上去,白慶南滿嘴鮮血,囫囵不清喊着求饒的話。邵京墨忽然想起什麽,轉過頭看向此時還跌坐在地上的喬俏。
他這一眼将喬俏吓住,因爲她從來沒見過邵京墨這樣狠厲的一面,直接見血!
她吓得一哆嗦。
邵京墨眸光一黯,朝喬俏走過來。
喬俏害怕,哆嗦着唇齒都在發顫,臉色沒什麽血色,看着就可憐。隻見邵京墨扯下領帶,喬俏一開始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這是因爲她看見了他行兇的一面,要勒死她?
忽然,眼前一黑。
是邵京墨用領帶遮住她的眼睛。
喬俏茫然,因爲看不見,下意識擡手想要摘掉眼前遮住視線的領帶。
邵京墨摁住她的手,聲音比起剛才的狠厲明顯溫柔更多:“别動。”
她很聽話,不敢再動。
邵京墨轉頭看向不遠處正揉着胳膊的靖成:“過來給她捂住耳朵。”
靖成立即應下:“明白。”
很快,喬俏的耳朵被靖成捂住,他的手勁不大,她依稀能聽見一些哀嚎聲。
是……是邵京墨親自在動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