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俏一把将黎希霧手裏的剪紙奪過來,再把手裏這個未曾下手剪過的塞到黎希霧手裏:“現在好了,這個字是我剪的了。”
黎希霧眼睜睜看着喬俏把她剪的福字占爲己有,一時哭笑不得:“你可真霸道。”
喬俏下巴一揚,傲嬌的哼了聲:“你可以叫我喬霸道,喬無理,喬賴皮,反正裴總不在這,我想怎麽欺負你就怎麽欺負你,你叫破喉嚨他也聽不見,蕪湖~”
話音剛落。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趁我不在,欺負我老婆?”
聽到這聲音時,喬俏嘴角那嘚瑟的笑容驟然消失。她并不覺得這是自己産生的幻聽。
很顯然,這就是裴總的聲音!!!
黎希霧也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擡起頭,循着門口那個方向看過去。
是裴荊州來了。
自江策的心理診所分别後,她已經五天沒有見到裴荊州。
她知道他今天會過來,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早。
她将剛才喬俏塞給她的剪紙放在茶幾上,攏了攏肩上的披肩,站起身。喬俏也跟着站起身,揪住黎希霧身上披肩下的一角:“裴總大上午就過來,你怎麽沒提前跟我說一下,你知道剛才裴總聲音傳來的那一瞬間,對我弱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
黎希霧表情實誠:“其實……我也不知道。”
喬俏看黎希霧的表情就信了:“好吧。”
彼時裴荊州已經走了過來,他将身上大衣外套脫下,黎希霧伸手去接,準備幫他放一下。
裴荊州說:“等一下。”
黎希霧望着他。
隻見裴荊州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個深酒紅色的絲絨小盒子,這種小盒子不用打開黎希霧都能猜到裏面是戒指。
她問:“又買戒指了?”
裴荊州并不意外她一猜一個準,打開絲絨盒子:“不知道買什麽來哄你回家,思來想去還是買戒指好了,你一向都喜歡鑽石。”
盒子打開,一枚十五克拉的粉鑽戒指,赫然映入黎希霧眼簾。
對于裴荊州送鑽石習以爲然的黎希霧來說,這枚十五克拉的粉鑽戒指還是美到了她心坎上。
都不用裴荊州将戒指拿起,她自己主動拿起來,再自己給自己戴在中指上,美滋滋的誇道:“嗯,好看。”
喬俏伸頭瞄了一眼:“還别說,絕美。”
而且好大一顆!!
裴荊州見黎希霧笑,心情也跟着愉悅:“是我老婆好看才對。”
黎希霧擡眸看他,笑着揶揄:“裴先生,你是否誇得太俗了。”
裴荊州唇角的笑意洇開:“那你想聽怎樣的誇法?”
“我想聽的,怎麽能我自己說出來呢,得你自己想。”她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認真欣賞那枚粉鑽。
裴荊州握住她纖細的手,指腹反複摩挲着指尖:“晚上用悄悄話誇?”
黎希霧杏眸瞪他一眼。
示意他沙發上還有人。
然而坐在沙發上的喬俏,早已經在看過粉鑽戒指後,就開啓了屏蔽模式。不過,屏蔽了視線,但耳朵沒屏蔽啊,黎希霧和裴荊州聊的什麽,她全都聽見了。
啧啧!
真夫妻就是好。
随時随地開車,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裴荊州視線随意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喬俏,眉梢輕佻:“喬小姐,别來無恙。”
冷不丁被裴荊州打招呼,喬俏繃直了後背,扭過頭來望向裴荊州,笑眯眯道:“裴總,好久不見!”
裴荊州似笑非笑:“喬小姐回星洲後就沒了音信,這次回京城打算長住,還是待一陣回星洲?”
喬俏回笑,隻不過那笑容看起來幹巴巴的:“待,待一陣就回星洲。”
“星洲距離京城遠,兩邊跑也辛苦,難得來一趟,怎麽不多呆一段時間?”裴荊州語氣很淡。
喬俏聽出裴荊州的語氣沒有要問話的意思,暗戳戳松了口氣。
她慢慢往旁邊挪,邊挪邊回答:“我當然也想一直待在京城,隻是我老家在星洲,在外漂泊了也快有四個年頭,今年怎麽也要回家去過年。”
裴荊州聞言,認同點頭:“的确也該回家過年。”
喬俏幹笑,彼時她已經挪到了沙發邊。
雖然裴荊州從來沒有刻薄過她,但她始終有點怕裴荊州的氣場。
當她挪到邊上就趕緊起身,退後着說:“我忽然想起剛才放了衣服在洗衣機裏,應該快洗好了,我去看看。”
說完就溜了。
黎希霧看着喬俏飛快溜走的背影,沒忍住笑出聲。
轉頭她就說裴荊州:“你看看你把喬俏給吓得,那逃離的速度都快跑出殘影了。”
裴荊州:“我一沒吼她,二沒擠兌她,她吓跑了跟我沒關系。”
看來裴荊州是一點不知道自己在喬俏面前的威懾力。
黎希霧笑着将手從裴荊州手裏抽出,裴荊州不松手,她說:“我看看戒指。”
裴荊州還是沒有松開,隻是将指腹往後移了移:“這樣看。”
黎希霧不看戒指了,看着裴荊州:“來接我嗎?”
裴荊州笑:“很顯然。”
說完,拉着她在沙發邊坐下,全程始終拉着她的手不松開。
黎希霧也不再試圖把手抽回來,倚着裴荊州問:“柚柚送去外婆那了?”
裴荊州:“嗯。”
黎希霧:“咬咬呢?”
裴荊州:“很好,很乖。”
他沒提柚柚一直吵着要找她的事,包括今早出門去莫家,還唠叨了一路,要把媽媽接回來。
黎希霧揚起頭問:“五天,有想我嗎?”
雖然心裏有答案,但還是想聽到他親口說一遍。
裴荊州從來不讓她失望,她想聽,他就認真回答:“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黎希霧挽起唇角,揶揄打趣:“這語氣好似我抛棄了你五天一樣。”
裴荊州:“差不多一個意思。”
黎希霧反駁:“怎麽就差不多了,五天而已。”
裴荊州的反駁比她更有理由:“沒辦法,妻寶男就是這樣。”
一個新詞從裴荊州口中蹦出,黎希霧都愣了好半晌:“妻寶男?”
裴荊州笑問:“新穎嗎?”
黎希霧差點沒笑暈過去:“你夠了啊裴荊州。”
“夠什麽,根本不夠,來了這麽久都還沒親到老婆。”說着,裴荊州就黏了過來。
黎希霧擡手擋着他,這一擡手,再加上這個角度,發現中指上的粉鑽是真的大。
裴荊州趁着她看戒指,湊近親了親她臉頰:“喜歡嗎?”
“特别喜歡。”黎希霧毫不掩飾自己對這枚粉鑽戒指的喜愛。
這麽大一顆粉鑽,切割線條這麽完美,還有設計款式,很顯然不是在過來的路上随便買的。
應該是……
她問裴荊州:“佳士得拍的?”
裴荊州唇角的笑意漸深:“再猜。”
黎希霧想了想:“蘇富比拍的?”
裴荊州挑眉:“嗯。”
他握住她纖細漂亮的手:“前陣子聽說蘇富比有粉鑽,我本身對這次拍賣不感興趣,但聽說有一枚十五克拉的粉鑽,前天就去了,果然,戴在你手上比我想象中還要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