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憂說完,就被許瑩推了一下:“要不要過去圍觀?”
任由許瑩推,黎憂就是站着不動:“幹嘛還要湊上去看自家後院着火。”
“你不去看看她怎麽跟裴荊州告白?說實話她還挺漂亮的,要是裴荊州答應了怎麽辦?”許瑩很是擔憂。
黎憂抿了抿唇:“我覺得不會。”
許瑩忍不住給黎憂灌輸危機:“她不僅挺漂亮,成績還是全年級前十,聽說她填的第一志願跟裴荊州一樣。”
黎憂一聽還有這回事,心裏哽湫湫的:“你這麽說, 我感覺裴荊州看上她的幾率有點大。”
“哪裏是有點大,是很大好嗎!!”許瑩一邊說,一邊再次推搡黎憂:“你趕緊過去看看,再不過去,後院就隻剩下灰了。”
黎憂有點不太敢,主要是慫了。
她一邊堅信着那晚裴荊州答應她的話, 會等她,一邊又想着許瑩剛才提醒她的話。準備向裴荊州告白的那個女生, 是全年級前十, 成績好,人還漂亮,關鍵是和裴荊州同一屆。
這該死的般配!
許瑩費老大勁也沒能把黎憂推上前幾步,心裏嘔得要死。
她怒其不争道:“你腳下是黏強力膠了嗎,快過去呀,她都在跟裴荊州說話了!”
“不急不急不急,再看看吧。”黎憂還是不敢上前。
“看什麽看!”許瑩算是服氣了:“行吧,你就慫吧。”
黎憂:“……”
原來她慫得這麽明顯。
可是,當她看到那個女生把手中的礦泉水遞給裴荊州時,黎憂心裏的預感越來越不好,直到裴荊州接過了那個女生遞給他的礦泉水後, 慫唧唧的黎憂當即什麽也不管了,怒沖沖朝着那邊走過去。
然而剛走至一半, 隻見裴荊州接過那瓶礦泉水後,稍微側了側身, 他眉眼一如既往的冷峻, 張口不知是叫了誰的名字,然後把礦泉水朝他叫的那個人扔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黎憂腳下一頓。
裴荊州扔礦泉水的動作很随意, 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而把礦泉水遞給裴荊州的那個女生,臉色是肉眼可見變得很難堪。
大概是自尊心受挫得厲害,她看起來好像要哭了。
女生玩的較好的兩個朋友走上前去替女生撐腰,其中一個女生說:“裴荊州,你不喝可以不接,爲什麽接了還要給别人。”
裴荊州神情淡淡的:“我從不喝這麽便宜的水。”
這話一出,不止那個女生,另外兩個女生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女生很委屈,抑制不住哽咽的語氣說:“你經常喝什麽牌子的水,可以告訴我,我下次一定買你常喝的水。”
裴荊州沒什麽耐心的語氣:“沒必要告訴你。”
說完,裴荊州繞過面前的人,準備離開球場。
那個女生執着的上前,擋住裴荊州的去路:“我的第一志願填了京大。”
裴荊州:“所以?”
女生說:“我知道,你的第一志願也填了京大。”
裴荊州沒有否認:“是。”
女生見裴荊州神情沒剛才那麽冷厲,頓時再次鼓起勇氣:“其實我爸媽安排我出國,但是我還是選擇在京大, 是因爲我想離你更近一些,我想……”
裴荊州沒有給對方把話說完的機會:“想知道我爲什麽選京大麽?”
女生疑惑:“爲……爲什麽?”
裴荊州一字一句:“因爲,京大離四中最近。”
女生愣住。
即使隻有這麽一句話,也足以讓女生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從去年開始,她就發現裴荊州身邊時常出現一個女生,還是高一新生。她聽說,那個女生家裏跟裴荊州家裏好像是親戚,她也經常看見那個女生出現在裴荊州身邊,他們看起來關系很好的樣子。
她原本不覺得裴荊州會喜歡那個女生,畢竟他們差了兩屆,或許在裴荊州眼裏,那個女生是妹妹一樣的存在吧。
直到剛才她聽到裴荊州說,京大離四中最近……
女生苦笑:“還真是青梅竹馬啊。”
裴荊州沒有閑心跟不相幹的人聊太多,繞過她們,徑直往籃球場外出去。今天禮拜五,他打算先直接回寝室洗澡,下午放學後,帶黎憂去吃她念了半個月的火鍋。
裴荊州走後,女生紅了眼眶。
身邊朋友相繼安慰她:“其實你還有機會,什麽青梅竹馬都是說起來好聽的,這年頭了,青梅竹馬最後都抵不過一個天降。”
“是啊是啊。”另一個女生安慰說:“裴荊州還要去大學,大學多姿多彩的生活,年齡也更成熟了,哪裏還會想起還在讀高二的小青梅啊,你還有機會呢。”
女生搖搖頭:“我沒有機會了。裴荊州是我見過最理智冷靜的男生,他那樣顯赫的家世背景,高中畢業後應該會去國外,有頂級的學府等着他,可是他選擇了京大留在京城,之前我一直不太明白這是爲什麽,現在我終于明白他爲什麽選京大了……”
因爲離他喜歡的人更近。
-
這邊,裴荊州剛從籃球場出來,餘光瞥見不遠處偷偷溜走的人,沉聲喊住她——
“黎憂。”
沒溜多遠的黎憂,蓦地站定腳步。
裴荊州朝着黎憂走過去:“什麽時候過來的?”
黎憂轉過身,嘿嘿笑:“我剛過來,本來想看你打球來着,可是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四張卷子沒做,我現在得回去做卷子了。”
她說完就要溜。
裴荊州扣住她手腕将她拉回來:“我馬上就要高考了,刷題,做卷子,哪樣不應該比你更積極?我都沒着急,你急什麽?”
黎憂:“……不急。”
裴荊州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兩手:“水呢?”
黎憂愣了一下:“什麽水?”
裴荊州輕笑:“過來看我打球,不給我買水?”
少年時期的裴荊州,唇紅齒白,笑起來的時候能讓人看迷眼,黎憂就受不住裴荊州笑,帥得一塌糊塗。
他剛打完籃球,涔着薄汗的肌肉線條十分清晰,黎憂真想戳一戳。
“哪有看你打球,我分明是過來看……”她看迷了眼,差點說出過來的原因,還好及時打住。
裴荊州問:“看什麽?”
黎憂搖搖頭。
裴荊州:“看見了?”
黎憂立馬否認:“沒有啊,我什麽都沒看見。”
裴荊州:“呵!”
黎憂:“……”
兩人朝着一個方向走,原本在等黎憂的許瑩早已不見蹤影。
黎憂以爲隻要自己不說,裴荊州應該不知道她剛才過來的原因,但顯然這不可能,還沒走幾步,裴荊州忽然說了一句:“黎憂,我在等你問我。”
黎憂抿了抿唇,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問什麽呀?”
裴荊州歎笑,腳下步伐停頓下來,看着她說:“那天晚上在秦家,我承諾過你的事,如果你擔心了,沒有關系,你可以反複向我确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