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在裴皎聽來一頭霧水:“媽,你說的誰啊?”
韓千葉認真想了想,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那人的全名:“那小子叫什麽我忘了,前段時間不是推給你微信了嗎?反正姓秦,莫予妗的兒子。”
姓秦……
裴皎仔細回想了一下,大概想起來是誰了。
不過她沒有承認自己想起來是誰,打哈哈的語氣敷衍:“不記得了,等會我翻看一下最近的好友添加記錄。”
韓千葉微怒的語氣嗔怪:“年紀輕輕記性就不好,多吃和核桃補補腦,别一天在家裏瑪卡巴卡就算了,在外面也隻知道瑪卡巴卡。”
裴皎:“……”
眼看着她媽就要走,還走得挺急的樣子,裴皎扯着嗓門喊:“媽,你去哪?今晚回來嗎?”
韓千葉:“去看我的小孫孫和小孫女,晚點回來。”
話傳來的時候,韓千葉已經走了很遠,東叔都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去安排韓千葉馬上出門要用的車。
裴皎擡手托腮,細細品味她媽剛才的話:“小孫孫?小孫女?”
嫂子生了?
不對,距離跟嫂子上次見面才多久,那水蛇腰腰比她還細,這才多久就生小孩了?應該是别人的小孩。
‘嗡嗡嗡’
兜裏的手機傳來震動的提示音。
裴皎猜都知道是北客打來的電話,昨晚北客發消息給她,說今天會有單子,這會兒應該是打電話來給她甩單子的。
看來她距離提前過上養老生活的那一天,不遠了。
想想都覺得很美好~
她拿出手機準備接北客的電話,低頭一看,卻不是北客的電話,而是一通陌生電話,歸屬地是南州。
南州啊,那多遠的地方……
不好猜。
猶豫了片刻,裴皎才接起電話:“你好。”
電話裏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你好,我是危遇。”
危遇??!!
危遇這個名字,裴皎當然記得。
不過危遇怎麽會有她的電話号碼?還給她打電話?
“你是裴皎嗎?”
在裴皎思索着危遇爲什麽給她打電話時,電話裏傳來危遇問她的話。
她清了清嗓子:“咳,是我。”
然後問道:“那個,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本來想問他從哪裏搞來了她的電話号碼,不過用腦子稍微想想,兩人有娃娃親,又都是世家圈子裏,危遇問到她的電話号碼應該很容易,就是不知道危遇給她打這通電話的來意。
電話裏,危遇問她:“你還記得我嗎?”
裴皎隔着電話點頭:“記得啊,危遇嘛。”
危遇的聲音一如剛才那般溫柔:“那你記得我們之間有娃娃親這回事嗎?”
裴皎心裏尋思着,危遇突然給她來電話提起娃娃親,不會是要聯姻了吧?
這麽快?
她的養老生活還沒過上呢,結婚了那豈不是就沒有自由了!
就在裴皎心裏邊各種擔憂的時候,電話那邊的危遇說:“你明天在家嗎?我想登門拜訪裴家。”
裴皎努了努鼻尖:“拜訪我們家……?”
危遇:“嗯,你看明天行嗎?行的話,我就跟裴叔那邊說一聲。”
裴皎岔開話題問道:“你剛回國吧?”
危遇:“是的。”
裴皎笑着說:“你看,你剛回國,以前的那些朋友應該都等着跟你聚會……”
她話還沒說完,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比較明顯,這時危遇說:“明天是不是不合适?”
他的聲音實在是太溫柔了。
這讓人不忍心拒絕。
北客說的新單子,今晚就能完成,明天她确實在家,實在不好拒絕。
這回裴皎沒有猶豫,直接皎應道:“合适的,合适,明天我在家。”
危遇柔聲笑:“好,那我明天就過來。”
電話結束後,裴皎滿腦海裏都是危遇那溫柔的聲音,不怪她覺得印象深刻。主要是她哥冷冰冰,她弟咋咋呼呼,身邊認識的朋友要麽是浪蕩不羁,要麽是混不吝沒個正形。
而危遇,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沒想到幾十年不見,危遇僅憑聲音就成了她的理想型。
手中的手機又震動了。
這回是北客打來的,裴皎接起:“喂~”
北客聽到這聲“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吃錯藥了?”
裴皎臉色瞬間拉下來,夾着的聲音也恢複原來:“你才吃錯藥了!”
北客問:“那你剛才語氣怎麽怪怪的?”
裴皎歡喜而不自知:“哪裏怪?”
北客:“死夾子。”
裴皎:“……”!!!
北客這通電話,确實是打來甩單子的,不過直到電話結束後,裴皎也沒想起來北客給她甩了什麽單子,滿腦子都是危遇溫柔的聲音。
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花癡了!
她暗暗告訴自己,溫柔的聲音是次要,還得看顔值才行,光是聲音溫柔,那危遇要是這些年夥食太好,把自己吃成了大胖子怎麽辦?
那就明天見了再說吧。
此時裴皎還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甚至于會改變她接下來對人生做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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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這邊。
自從心理療愈師出現後,咬咬就很抗拒跟心理療愈師見面,更别提溝通,他躲在房間裏,甚至連黎希霧都不見。
這種情況雖然棘手,但心裏療愈師自有他的辦法。
此時,許醫生已經跟黎希霧溝通好,選擇對咬咬使用香薰療愈法。
黎希霧不太懂香薰療愈法,但她關心咬咬,還是仔細問了一下香薰療愈的作用。
許醫生回答她:“裴太太,香薰能透過嗅覺吸入、進入大腦皮層和邊緣系統,從而改善患者神經系統,減低自閉症病者感官刺激的極端反應,可以讓患者放松,鎮定下來,再慢慢進行言語訓練。”
黎希霧雖然不懂心理,但許醫生說得話很好理解,她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香薰療愈法的确對咬咬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比起剛才初見許醫生時的抗拒,在香薰吸入大腦皮層後,咬咬的情緒明顯鎮定了許多。
在咬咬鎮定下來後,黎希霧需要出去,但咬咬拉着她的衣角不松開,許醫生見狀,轉頭對黎希霧說:“他的依賴是你。”
黎希霧微怔。
她知道咬咬喜歡她。
但并不知道咬咬對她有依賴,因爲咬咬從來沒有表達出來,所以黎希霧額沒有感覺到。
許醫生還說:“現在這種情況下,患者的表達主要來自于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