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臉上的笑容,完全足以證明這個人的開心程度。
黎希霧瞧着戚江遲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開心程度挺高的。
“戚總,既然公司上市在即,那接下來……”
黎希霧想說的話被戚江遲打斷:“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除了早上的晨會必要出面以外,上午和下午的時間,你自由安排就行。”
黎希霧愣住:?
戚江遲問:“你是不是擔心薛錦珠那邊沒人管?”
黎希霧還沒反應過來:“我是……”
“我知道,我知道。”戚江遲給了黎希霧一個安心的眼神:“薛錦珠那裏你不用操心,她是你的藝人,我自然不會把她交給别人來帶,你放心,我會親自看着薛錦珠。”
大概是因爲戚江遲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話都多說了很多句。
尤其是剛才,多次打斷黎希霧的話,黎希霧都插不上嘴。
直到戚江遲把話說完,黎希霧這才有機會問:“所以你都替我安排好了?”
戚江遲再次遞給黎希霧一個安心的眼神:“不是我替你安排,是裴總給我安排得明明白白,沒有一部現象級爆款劇催動公司上市,我還要努力很久才能做到,裴總一出手,我直接乘坐火箭飛到了宇宙空間站,你說驚不驚喜。”
說到這時,戚江遲的表情看起來都神氣了不少:“這麽大的事,我現在還沒告訴我爸呢,我爸要是知道,族譜都能從我這裏開始寫。”
這是略有些誇張的玩笑話。
不過配上戚江遲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黎希霧笑着附和:“那你直接就成新祖宗了。”
戚江遲笑得合不攏嘴:“差不多。”
看戚江遲笑得這麽開心,黎希霧也跟着開心,雖然是裴荊州出面砸錢,不過黎希霧還是欠戚江遲一句:“謝謝。”
戚江遲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一些:“我不愛聽這些。”
黎希霧淺笑:“好,不說了。”
戚江遲笑意恢複:“你現在要做什麽,去做吧,薛錦珠的任何安排,我不會直接安排,會提前先跟你說一聲,放心。”
黎希霧點頭:“好。”
從會議室出來,黎希霧回了樓下辦公室。
圓圓在薛錦珠身邊,黎希霧處理完自己的事,便直接離開了公司,去見那位準時抵達的心理療愈師。
-
另一邊。
裴荊州送柚柚去了幼兒園後,沒有去公司,而是去見了顧瀾時。
辦柚柚身份過戶手續的事情,是陳信在兩頭跑,不僅裴荊州這邊沒有出面,顧瀾時那邊也把這些事交給了自己的助理處理。
茶亭裏。
兩個男人對坐。
顧瀾時手拿茶針,撥弄着面前的肉桂:“我以爲,直到柚柚的過戶手續辦完了,你也不會見我。”
裴荊州:“原本是這麽打算。”
顧瀾時扯了扯唇角,将用茶針挑開的肉桂放進蓋碗裏,倒沸水,第一遍倒入茶海,第二遍再倒入紫砂壺裏。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娴熟,一看就是經常喝茶的人。
給裴荊州面前的茶杯倒上茶,顧瀾時說:“知道我爲什麽特意點虎嘯岩嗎?”
裴荊州拿起面前的茶杯,聞了聞香:“她愛喝。”
顧瀾時擡眸,目光露出少許意外:“我以爲你不知道。”
裴荊州嗓音淡淡地:“你憑什麽以爲?”
顧瀾時嗆然:“也是,我跟小憂相處的那點時間,怎麽比得上你們青梅竹馬二十年呢。”
這句話顧瀾時說出了幾分覺悟。
若是放下,倒沒有完全放下。
隻是他清楚,不放下,但也握不住。
當年他沒辦法改變裴荊州在黎憂心裏的地位,再隔四年,他仍然做不到。
“朋友還能是朋友。”顧瀾時拿起自己那杯茶,聞了聞:“如果連朋友都做不成,那多遺憾,所以也止于朋友。”
說完,他抿了一口茶,散了心口的一堵郁氣。
裴荊州沒有喝,他放下茶杯:“你照顧柚柚三年,于情于理,我都應該跟你說聲感謝。”
顧瀾時把玩着手裏的茶杯,笑得漫不經心:“能讓裴總對我說聲謝謝,這裏子面子都有了。”
若是之前,裴荊州正眼都不會給顧瀾時。
但柚柚被顧瀾時帶大,這四年柚柚不僅身體長得好,性格也很好,足以見得顧瀾時對柚柚的照顧很用心。
當然,性格也跟天生有很大關系,不過柚柚身體長得很好,這是事實。
所以此刻裴荊州很有耐心,更沒有冷過臉:“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證實一下。”
顧瀾時挑了挑眉:“你說吧。”
裴荊州:“黎憂當年瞞着我懷孕,是爲了救她媽媽?”
顧瀾時聞言,垂下眼簾,沒有立即回答。
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裴荊州也沒有催他,耐心等着顧瀾時思考完。
裴荊州很有耐心,足足等了三五分鍾。
隻見顧瀾時将紫砂壺裏的茶湯倒了,重新泡上一壺,再給自己倒上一杯,慢慢品着,他這樣看似在考驗裴荊州的耐心,但對顧瀾時來說,他隻是還沒想好而已。
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喝了一會兒茶,誰也沒再說話。
半晌後。
裴荊州先開腔:“她沒告訴我,不是不相信我,也不是怕我生氣她拿孩子的命來賭,是怕最後如果失去了孩子,沒法面對我,她想自己承擔所有,所以從懷孕開始她就一直瞞着我。”
恰逢莫竺生病,需要靜養化療,黎希霧以陪媽媽化療的借口,瞞過了裴荊州。
如果是其他理由,裴荊州絕對做不到好幾個月不來T國。
顧瀾時淡淡的語氣:“你都查到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沒有必要再問我一遍。”
“不是查到的。”
裴荊州實話實說:“是推測。”
顧瀾時:“推測?”
裴荊州直說:“笛辛夫人當年封鎖了所有的訊息,以至于我被瞞了這麽多年,毫不知情,但莫竺女士當年患白血病的事我知道,如今柚柚的出現,以及當年懷孕的隐瞞讓我推測,當年黎憂應該是打算用臍帶血救她媽媽。”
顧瀾時:“你的推測是對的。”
笛辛夫人畢竟是T國前首相夫人,她手裏的勢力,在T國有着絕對的權利。
她封鎖的訊息,裴荊州的确很難查到。
不過笛辛夫人之所以封鎖那些訊息,也是一種保護,因爲不封鎖就會有心人曝光,她不能讓外界那些好奇的人,過多揣度當年黎憂所經曆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