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遠赴T國去拜訪笛辛夫人的韓千葉,今天還是第一次去到笛辛夫人家,前兩次去的都是醫院。
但由于笛辛夫人身體狀态不好,需要靜養,韓千葉前兩次沒待多久,也就沒機會詢問太多别的事情。
直到今天。
韓千葉接到笛辛夫人的一通電話,得知笛辛夫人下午已經出院,并盛情邀請他們到府上做客,韓千葉在下榻的酒店稍微打扮了一番,拉着裴青迹風風火火趕去了。
去沙拉辛府的車上。
韓千葉咬牙說:“這次去見到笛辛夫人,無論如何我都要問清楚咬咬的身世。”
已經耽誤兩天了。
再耽誤下午,回國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裴青迹将搭在臂彎上的絲巾取下來,細心給韓千葉搭在肩上,嘴欠的問了句:“要是還問不到呢?”
韓千葉唇角往下一抿,然後沒好氣的白了裴青迹一眼:“好端端的你潑我冷水幹什麽呀。”
裴青迹:“這不是怕你又失望,提前跟你打一針預防。”
“呸呸呸,你才失望呢,現在别跟我說話,閉上嘴巴。”韓千葉把臉瞥到一邊。
裴青迹抿緊了唇,默默比劃手勢。
韓千葉假裝看不到。
裴青迹繼續比劃手勢,越比劃越着急的樣子,就差說話了,但他沒有說,仍然緊閉着嘴巴。
韓千葉差點笑出聲,壓着唇角,眼皮輕擡,斜看他一眼:“允許你說一句話。”
裴青迹抓緊機會:“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着急忙慌連說三聲。
韓千葉咧開的嘴角都快拉到後腦勺,忽然想到什麽,提道:“今晚要是知道了結果,咱今晚就回國。”
“行。”裴青迹拿出手機:“我來訂機票。”
韓千葉心情瞬間又好多了。
有個認錯賊快的老公,想多生一會兒氣都難。
兩人這趟出行,沒有提前打點,是韓千葉臨時決定,機票、行李、酒店這些事兒,都落在裴青迹一個人身上。
上半輩子叱咤江湖的裴青迹,下半輩子隻爲老婆鞍前馬後,還心甘情願,任勞任怨。
韓千葉心情好了一小會兒,不過很快又有些低落:“我們也是趕得不巧,剛來T國,就得知咬咬被送去了京城,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裴青迹:“咬咬不在,問笛辛夫人也一樣。”
韓千葉側過身來:“咬咬那性子,實在是有些孤僻,笛辛夫人就這麽把咬咬送去京城,咬咬待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可能很難在短時間适應。”
裴青迹接話:“前段時間笛辛夫人帶咬咬去京城,不就在她女兒那裏小住過兩天?去過一次的地方,對咬咬來說應該會更容易适應一些。”
韓千葉搖頭:“别的小孩或許還能适應,咬咬不一定,他性格這麽孤僻,一個人待在那裏,我想想都心疼。”
裴青迹安慰道:“今晚就回去,明天我們就去把咬咬接回來。”
“嗯。”
韓千葉現在滿腦子都是咬咬可憐巴巴的樣子。
越想越心疼。
-
T國沒有春夏秋冬四季,但有熱季、雨季、涼季三個季節。這次來恰逢涼季,卻一點都不冷,溫度非常舒适。
車抵達笛辛夫人的宅邸。
韓千葉下車後,挽着裴青迹的手臂,在傭人的帶路下進去。
“你們來了。”
笛辛夫人親自到門口迎接,從臉上的笑容看得出來,精神恢複不錯。
韓千葉趕緊撒開裴青迹的胳膊,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問候道:“您好些了嗎?”
笛辛夫人握住韓千葉的手:“你看我氣色就知道了。”
“看起來好多了。”韓千葉說。
笛辛夫人點點頭,随後拉着韓千葉往裏走,走了兩步又停下,轉過頭看向差點被忽略的裴青迹:“來了就是自己人,随意些,别拘束。”
裴青迹颔首:“嗯。”
韓千葉跟着笛辛夫人往裏走,看似笛辛夫人拉着她手腕,實則韓千葉稍稍攙扶着笛辛夫人。雖然笛辛夫人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可畢竟上了年紀,病了一場才剛出醫院,還是要注意些。
笛辛夫人大概也是在醫院裏待久了,身邊沒有解悶的人,唠唠叨叨拉着韓千葉說了很多話。
聊着聊着,韓千葉把話題切入到咬咬身上,突然問起:“咬咬被送去了京城,您打算過段時間,親自去京城接他回來?”
笛辛夫人笑着說:“大概是不會去接了。”
韓千葉擡眸看向笛辛夫人。
似乎,她的心思,笛辛夫人都知道。
而她這趟到T國的來意,笛辛夫人也都知道。雖然在此之前,韓千葉對笛辛夫人的說辭是,和裴青迹來T國旅遊旅遊。
笛辛夫人果然隻是表面信了,心裏沒信。
既然如此,韓千葉也不打算繞繞彎彎,便直接說道:“不瞞您說,我已經知道咬咬是我的親孫子。”
笛辛夫人并不意外,隻是問韓千葉:“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韓千葉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鄭重對待這個話題:“見到咬咬的第一眼我就很詫異,因爲咬咬的眉眼,跟荊州小時候的樣子太像了,這要是無親無故,怎麽會這麽像?”
“不過,我也知道一個道理,小孩子還小,五官沒有完全長開,長得像誰也沒什麽奇怪的。”
“我這個人,平時雖然神經大條,對很多事情也不怎麽上心,但咬咬的出現,讓我覺得太意外。”
“我當時就起了做親子鑒定的想法,爲了讓自己安心。”
“但爲了讓自己安心的結果,卻是讓自己更不安心了,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得知咬咬就是荊州的親生兒子,我比誰都着急,我當時就想,這要是荊州早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黎希霧那邊又怎麽交代?”
說到這時,韓千葉無奈地歎了聲氣。
裴青迹伸過手來,輕輕搭在韓千葉的手背上,握着她的手,讓她心裏好受一些。
笛辛夫人拿過面前的紅茶,淺抿了一口,放下後問道:“那後來呢?”
韓千葉:“後來我就一直瞞着這件事,在弄清楚咬咬是荊州和誰生的孩子之前,隻有我和我丈夫知道。”
笛辛夫人笑問:“千葉,既然你看出咬咬像荊州小時候,并即刻去做了親子鑒定,那你爲什麽不再大膽一點設想,咬咬就是荊州和小憂生的孩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