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陽城外,官道綿長,黃沙彌漫。
有三騎快馬疾馳而來,領頭的正是陵陽顧氏的大長老顧山雲,風塵仆仆地,頭發有些淩亂。
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女兒顧柔以及另一個神色淡漠身負一柄白色長劍的青年,與顧山雲的容貌有八九分相似。
此人便是陵陽顧氏當代第一天才,江湖人稱青萍劍的顧莫,在整個滄瀾道都有有名的天才。
就在這時,
天上一支鴿子快速掠過,
顧莫緩緩擡起頭,輕輕一招手,那隻信鴿就飛到了他手中,從鴿子腳上取下一張小信箋,快速浏覽了起來。
“哥,酉陽城那邊情況如何,我們沒來晚吧?”顧柔問道。
顧莫臉色平淡,緩緩道:“晚了。”
那一瞬間,顧山雲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蒼白,整個人差點栽倒下去,好在顧柔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顧山雲。
顧山雲翻身下馬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啊……顧斬這孩子……這孩子……我對不起你,你唯一的血脈都……都……”
顧柔在一旁安慰道:“爹,伱别太自責了,這件事情怨不得你,要怪,也隻能怪大房一脈,如果不是他們從中作梗,何至于耽擱這麽久,顧斬堂哥他……他……”
“大哥……我們兄弟分别多年,再有消息已經是天人永隔,本想着顧斬那孩子,可沒想到我又慢了……我對不起你啊……”
顧山雲狠狠在地上磕頭,
顧柔蹲在一旁不停地安慰着,可怎麽也勸不了顧山雲,然後望向騎着馬面無表情的顧莫,不悅道:“哥,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顧斬堂兄也是你弟弟,雖然沒有一起生活過,但是,畢竟是血濃于水啊!”
顧莫依舊是面無表情,平淡道:“那是你沒有與他生活過,我大他十歲,他當初是三歲是才遺失的,我看了他三年,從一個嬰兒到撒歡到處跑。”
顧柔怒聲道:“那你也太冷血了,你弟弟死了你都沒點感觸。”
顧莫一臉茫然道:“他沒死啊,你們爲什麽這樣?”
話音一落,
空氣陡然安靜,
顧山雲擡起頭,眼淚鼻涕一大把,茫然的看着顧莫,罵道:“你個狗日的,你給我老子說清楚,什麽意思?”
顧莫将信箋丢出去,緩緩道:“信上說,顧斬堂弟來到酉陽城後,殺了靈溪劍派執劍長老陳然峰,又滅了三大世家的門。”
顧山雲嘴角一抽,看了看地上磕出來的印記,頓時火冒三丈,擰起長劍就打向顧莫,怒罵道:“你個狗日的,就存心看老子笑話是不是?狗日的,養你這麽多年,翅膀硬了,還敢玩老子了。”
顧莫任由顧山雲打在他身上,不急不緩道:“可你就隻是問了我晚沒晚,我們的确是來晚了,他架都已經打完了好幾天。”
顧山雲氣得吹胡子瞪眼,
顧柔在一旁拉着顧山雲,急忙道:“爹,爹,你先别氣了,我看信上說,今日那靈溪劍派的掌門都親自來了酉陽城,還有盧家大長老,怕是要對顧斬堂兄不利!”
顧山雲氣沖沖的翻身上馬,指着顧莫說道:“你個狗東西,要不是看你能打,我非得抽死你。”
顧莫平淡道:“爹,你現在應該打不過我。”
顧山雲:“!!”
……
酉陽城縣衙内,
左揚來到顧斬的小院裏,拱手道:“大人,他們人來了,不過,不隻是靈溪劍派的人,還有秀山盧氏的人。”
顧斬一邊走一邊點了點頭。
左揚繼續道:“靈溪劍派來的人不簡單,乃是掌門丁劍箫和太上長老張玄澈,而盧氏來的人是盧家大長老,此人乃是丁劍箫的嶽父,大人,三個大修行者,還有張玄澈這位二境大修行者,事情怕是有些麻煩。”
顧斬輕笑了一下,緩緩摸了摸腰間的刀柄。
很快,兩人就來到一座大廳裏。
此時,這座大廳裏靈溪劍派的掌門丁劍箫帶着一隊人馬等候着,同行的還有另外一隊人馬,這些人穿得衣服都有統一标志,是秀山盧氏特有的标志。
而最引人注目的乃是中間跪了十來個人。
顧斬一出現,大廳裏衆人就急忙起身,丁劍箫主動走過來,拱手執禮道:“在下靈溪劍派掌門丁劍箫,見過顧大人。”
顧斬看了丁劍箫一眼,沒有搭理,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
丁劍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等着顧斬坐下之後,又上前說道:“顧大人,在下今日帶領門内一衆高層前來,是特來賠罪,沒想到我門内竟然出現武林敗類膽敢勾結邙山大盜,幸得顧大人明察秋毫,肅清毒瘤,
在下得知消息之後也是十分震驚,當即便徹查了門派,揪出了所有參與勾結邙山大盜的人,特送來交由顧大人處置,爲表歉意,特連我門内閉關多年的太上長老也來了,同時還請來盧家大長老做見證,給顧大人添麻煩,也爲正道江湖添麻煩了,靈溪劍派愧感于内,萬分愧疚!”
顧斬微微擡了擡眼皮,平淡道:“既然如此愧疚,那還活着幹嘛,都去自殺謝罪吧。”
丁劍箫嘴角狠狠一抽,讪讪的笑了笑,指了指跪在地上那些人,說道:“顧大人,這都是參與勾結邙山大盜的人,宗門不幸,出了毒瘤,交給顧大人您處置!”
顧斬瞥了丁劍箫一眼,說道:“是嗎,本官還真不信這事就隻與陳然峰一個死人有關,既然這些人你叫給本官,那不介意本官嚴刑拷打好好審訊審訊吧?”
“呸,狗官,你也離死不遠了!”
就在這時,一個跪在地上的靈溪劍派弟子起身大罵道:“就你也配審訊我,老子在奈何橋上等着你!”
一說完,那弟子手裏出現一把匕首,自盡而亡。
“顧斬,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狗東西,你也沒幾天好活了!”
緊接着,另外十來個人也都紛紛效仿,全都直接在大廳裏自盡了。
丁劍箫一臉無奈道:“顧大人,你看這,人都已經交給你了,可出現了這檔子事兒,也沒法審訊了實在可惜。”
“誰說死人就不可以審訊了?”
顧斬緩緩放下手裏的茶杯,起身走下來,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他踢了一具屍體一腳,緩緩蹲下身子,過了一會兒,他緩緩擡起頭,平淡道:“呀,這屍體怕被踢,所以,他告訴本官,整個靈溪劍派都勾結了邙山大盜,全都論罪當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