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到了遠處的小雅和林雪，紛紛跑來圍觀。
小丫頭也從自己屋裏露頭，好奇的小跑過來吃瓜。
此時沐遊摸到了第十二張牌，依舊保持着百分之百的正确率。
而薇薇安已經不再開口了。
沐遊也忘了其他，一門心思感應着眼前的塔羅牌。
直到接下來的第十三張，他終于出現了首次錯亂。
第十三張，本應是‘正義’，他卻摸出了一張普通的副牌。
“果然錯了啊……”
沐遊歎了口氣，這張他感應的時候就感覺有些舉棋不定，結果還真就拿錯了。
搖了搖頭，沐遊也沒在意，繼續感應。
接下來，第十四張到十六，倒吊人，死神，節制，全部正确。
然而到第十七張，又發生了一次失誤，而且這次竟然直接摸到了一張其他次序主牌，也就是說，這一下就算他失誤兩張。
周圍小雅林雪等人都是安靜的看着沐遊，沒有出聲，以防打擾到他。
數分鍾過後，全部二十二張牌終于被沐遊摸完。
後續第二十張的時候又失誤了一次，也就是說，全部二十二張主牌，他拿錯了四張，正确率超過80%。
“好厲害啊老闆，你閉着眼睛都能摸出這麽多牌……這就是占蔔嗎？”
小雅驚歎着：“那以後鬥地主不是穩赢了？”
“不，這不算……”
沐遊苦笑搖頭，他剛才隻是猜牌而已，隻是心眼的基礎運用，和占蔔術還差得遠。
真正的占蔔術，能夠感應到的東西可要比這多得多。
“怎麽樣薇薇安，我這個……算合格嗎？”
沐遊看向薇薇安，有些忐忑。
他還不确定這種測試的評判标準是什麽，該不會隻有全部摸對，才算有占蔔天賦吧？
“你……合格了。”
薇薇安語氣盡量保持了平淡，但她心裏其實已經相當不淡定。
她自己在占蔔方面的天賦算是相當優秀水平，第一次做類似測試時，拿錯了十一張，隻有50%的成功率，但即便如此，也已經吊打星靈界95%的占蔔師了。
而就算是她曾經教過的一個最天才的占蔔學徒，初次測試也拿錯了八張之多。
然而眼下，一次測試僅有四張失誤，薇薇安還從未見過有人有如此高的成功率。
她跟在沐遊身邊這麽長時間，很清楚他以前從未接觸過占蔔術，眼下确實是他第一次開啓心眼，沒有作假的可能。
也就是說，沐遊在占蔔方面的天賦遠超常人，即便放在整個星靈界都是頂尖的那種！
“哦，那就好。”
沐遊還不知道薇薇安在震驚他的天賦，還在爲自己合格而感到慶幸。
“接下來可以正式學了吧？”沐遊問。
“開始吧……”
薇薇安也沒再多說，點了點頭。
“接下來，首先要提升你心眼的範圍和深度。”
沐遊目前的心眼視角，隻能看到面前的一小塊區域，這對于真正的占蔔來說當然是不夠的，占蔔師需要龐大的信息量來得出占蔔結果，看到的東西越多，占蔔結果才能越準确。
這項訓練需要長時間開啓心眼，通過鍛煉來一點點增強，直到足夠占蔔爲止，耗時很長，短則數月，長則數年。
好在這種重複性訓練，可以用懷表加愚者空間走捷徑。
在愚者空間中重複了三個月的訓練，沐遊終于将心眼範圍訓練到了合格的水準。
而這三個月，在外界不過是轉瞬之間而已，小雅他們甚至完全不知道沐遊剛剛在原地經曆了三個月的訓練時光。
沐遊再次閉上眼睛，打開心眼，看向周圍環境，此時他的心眼範圍，已經提升到了可以囊括周圍方圓百米的空間。
沐遊将視角放在身邊的幾人身上，在心眼視界中的生物也并不是以實體的方式存在，而是能量體的形式，隻能看到一團類似人的輪廓。
與此同時，在她們身上，包括沐遊自己身上，都有大量帶顔色的線條冒出，這些紅藍黃綠等五彩缤紛的線條，從人體上冒出後，有的連接到彼此身上，有的交錯打結，在空中融合，有的延伸到地上，與周圍的草木結合，有的則延展向外界，消失在心眼視界之外……
“這些線條是什麽？”沐遊問。
“那是因果律……”薇薇安說。
“因果……”
沐遊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圍無數的彩色線條，短短的數秒内，已經不隻是人身上在冒出線條，周圍的所有草木，乃至死物，都有線條冒出，交錯縱橫，彼此之間勾連成極其複雜的網絡，這不由讓沐遊想起了占蔔術入門那本書裏，開篇的第一句話：萬事萬物，皆爲因果。
沐遊下意識的就想要仔細觀察這些線條之間的聯系，尤其是他們幾個人類身上的。
結果薇薇安像是預感到了他想做什麽，立即出聲阻止：“不要細究！”
“嗯？”
“人類的精神是承受不了這種信息量的，還是那句話，如果伱能徹底掌握所有的因果律，那你就不是人，而是全知的神明了。”
薇薇安感歎道：“所謂的占蔔，其實也隻是借用外物，從這些因果中小心翼翼的窺探那冰山一角的信息……”
“此外，在開始占蔔前，你要牢記占蔔師的三條守則。”
“是什麽？”
“第一，每天可占蔔的次數有限，每一次占蔔，都會消耗你的精神力，越困難的占蔔消耗的精神力越多，而精神力越少，你的占蔔結果偏差就越大，當精神力不足的時候，如果繼續強行開啓心眼，會對自身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第二，你所占蔔的事物，和你自身的關系越近，占蔔結果越容易出錯，消耗也越大。所以最好的占蔔對象，是那些你完全沒見過的陌生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永遠不要直接占蔔自身的事情，至于後果，你是知道的。”薇薇安說。
沐遊神色一凜，占蔔師直接占蔔自身的後果，他親眼見到過，之前在黑森林中，那位女占蔔師，就是因爲想要占蔔自己的生路，而占蔔出了自身必定死亡的未來，這個就和黑魔法的失控下場一樣，是屬于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
“當然，隻要牢記了這三個準則，占蔔術在日常中還是一種很便利的東西。”
薇薇安語氣一轉，搖頭道：“其他就沒太多可說的了，接下來的東西，都要靠你在長期的實際占蔔中來自己領悟。”
簡而言之就是接下來不斷的實戰即可。
沐遊點了點頭，将地上的塔羅牌收起，迫不及待的看向面前三人。
“你們……有沒有什麽想占蔔的？”
人生的第一次占蔔，就先找身邊的人實驗一下好了。
“老闆我想試試！”小雅脫口而出。
“哦？想占蔔什麽？”
沐遊慢悠悠的将塔羅牌洗好，放在了地上。
“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鑰匙丢了，我明明記得我昨晚放包裏的，結果早上翻箱倒櫃也沒找到……”
小雅不确定的看着沐遊：“老闆，這個能用占蔔幫我找找嗎？”
“找東西……當然可以。”
沐遊點頭，搜尋失物，是很常見也很簡單的一種占蔔。
沐遊伸手将面前的一摞卡牌抹開，示意小雅抽取。
“在你心裏想象你鑰匙的樣子，然後從這裏面抽三張牌，并按你喜歡的方式放下。”
“哦……”
小雅伸手摸向牌陣，手指在一排卡片上猶豫數秒後，從中撚出了三張牌，并在面前擺成了一個品字形。
此時沐遊已經再用心眼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待三張牌全部放下後，這才伸手依次将牌面翻開。
“穩形擺位，二正一逆……星星，審判，節制，全部都是大阿卡那牌，因果和你自身連接，并沒有外溢的趨勢……”沐遊按照書中的方法解讀着心眼看到的信息。
“……”小雅在一旁撓着頭迷糊，聽天書狀。
“簡單來說……鑰匙就在你的身上。”沐遊最後看向小雅，直接告訴了她結論。
“啊？”
小雅一愣。
“不會吧？”
她下意識的在身上摸索起來，結果沒摸一會兒，動作一滞，有些尴尬的從上衣口袋裏帶出一串鑰匙。
“我真忘了什麽時候放衣服裏的……”小雅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占蔔一次，結果還是個烏龍。
不過這也算間接印證了沐遊占蔔結果的準确性。
“該我了該我了！”
一看小雅的占蔔結束，旁邊葉茹夢迫不及待的高高舉起小手。
“你想占蔔什麽？”沐遊也沒拒絕，一邊收起塔羅牌一邊看向小丫頭。
“我想占蔔一下我姐姐的事，看看她……是不是還活着……”葉茹夢有些擔憂的說。
“也可以……”
沐遊看了她一眼，預測親朋好友的生死，同樣是常見的占蔔内容。她姐姐被關押在庫克群島，亡靈會那夥瘋子的手裏，确實發生什麽都有可能，提前占蔔一下也好。
“不過這次用别的占蔔……”
沐遊沒有繼續用塔羅牌，而是走出空間，去屋裏找了面鏡子出來。
占蔔的媒介很多，作爲一個占蔔師，對各種媒介的應用都要得心應手才行。
回到空間，沐遊将鏡子放在小丫頭面前的草地上。
“看着鏡面，然後在心裏想象你姐姐的樣子，越詳細越好！”沐遊對葉茹夢說。
“哦……”
小丫頭急忙照做，雙手撐地，緊盯着鏡面，腦海中開始回憶姐姐的身影。
沐遊這邊，也在用心眼看着鏡面。
此時在心眼的視界中，那鏡面上逐漸浮現出一道人影的輪廓，正是代表小丫頭的姐姐。
隻不過，看了數十秒後，沐遊忽然皺了皺眉，咦了一聲。
“怎麽了？”小丫頭急忙看向他，有些緊張的問。
她這一動，鏡面上的人影也瞬間消失。
“别擔心，你姐姐還活着……而且很健康。”沐遊先是告知了小丫頭這個消息，讓她安心。
“噢噢，那就好！”小丫頭很是松了口氣，剛才看沐遊的怪異的表情，她還以爲她姐姐已經沒了。
殊不知沐遊此時心裏也在奇怪，剛才的占蔔，小丫頭的姐姐的确還活着，然而她何止是活着，從占蔔結果來看，她姐姐貌似過得很舒心很自由，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被囚禁和威脅的感覺。
這個結果稍微讓他有點意外，不過目前也占蔔不出更多東西了。
沐遊搖了搖頭，又看向林雪。
“小雪呢，有沒有什麽想占蔔的？”
“我？”
林雪指了指自己，她一時倒真沒什麽特别想知道的事。
不過她也知道沐遊是爲了練習占蔔術，沉吟了數秒，林雪道：“那就……幫我占蔔一下我這次的傳承任務是否順利吧……”
她的傳承任務是從死神鐮刀中繼承來的任務，前往幽暗城尋找死神使徒的傳承，目前已經完成了一多半，再過幾天就能進行到最終階段。
“稍等，這次換水晶球試試……”
沐遊又回房去找了一顆水晶球玩具，帶回空間。
在地上鋪了塊黑布後，将水晶球放在了布上。
“接下來想象你的傳承任務即可……”沐遊對林雪說，随即用心眼觀察着水晶球的變化。
林雪也點頭照做。
心眼視界中，水晶球内立即開始浮現一道道湧動的霧氣，時而凝結，時而飄散重組，最後逐漸凝成一道道人形的形狀。
沐遊卻有些皺眉，因爲和前兩次不同，這次的占蔔結果極其的不清晰。
他努力用心眼窺探着水晶球内的變化，妄圖從中窺探出一絲信息。
然而還不等他窺探出什麽，水晶球忽然咔擦一聲，裂成了兩半。
沐遊一愣，急忙關閉心眼，睜眼看去。
果然，這顆水晶球不隻是在心眼視角中開裂了，在現實中也一樣裂開了，從中間一分爲二，露出下方不規則的斷面。
“啊……”
林雪小雅三人看着破碎的水晶球也都是一愣。
剛才兩人明明隻是看着水晶球，誰也沒有動過，結果水晶球居然自己開裂，這異象就算是不會占蔔的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什麽意思？”林雪茫然的看向沐遊問。
然而沐遊此時也正迷茫呢，這種結果書裏可沒提到過啊……
沐遊隻好看向薇薇安投去一個請教的眼神。
“這個是失敗了？還是……”
“不是失敗……”
薇薇安看着水晶球，神色凝重的搖頭。
“占蔔中道具被損壞，是大兇之兆……”
“意思是……小雪的這趟任務會遇到危險？”沐遊皺眉。
“是的，而且是足以緻命的危險！”薇薇安說。
“啊？”
小雅和葉茹夢都是驚呼一聲，擔憂的看向林雪。
沐遊此時也看向林雪：“這個任務，能放棄嗎？”
林雪默默搖頭：“放棄的話，就相當于放棄死神一族的血脈，鐮刀和法袍都會被收回……”
如果僅僅隻是身外之物，那再珍貴她也可以放棄，但，這兩樣東西是奶奶專門留給她的遺物，她無法割舍。
“既然這樣，那就再來占蔔一下你這次任務的死亡率！”沐遊看向林雪，重新拿出了塔羅牌，洗牌後在面前鋪開。
面對這種進退兩難的任務，不如用死亡率來作爲參考，來決定是否參加，如果真的有過高的死亡率，哪怕放棄那兩樣道具也不能讓她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