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起身,察覺到有人在廚房做飯。
誰曾想,竟然是夏冰。
姜棠走近,就注意到夏冰手上此刻帶着一個宛如血玉一般的手镯。
這個是姜棠之前從古井中拿出來的,然後送給夏冰的。
但夏冰從未帶過。
這算是第一次佩戴。
“好看嗎?”夏冰忽然問姜棠。
姜棠:“很好看。”
夏冰忽然湊到姜棠面前:“棠妹妹,你可以幫我改一下謝巡的記憶嗎?”
“恩?”姜棠不是特别明白。
“我覺得和謝巡做朋友的感覺很好,昨晚上的事情,若是謝巡知道了,我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夏冰想了想說:“可以讓我思考幾天,再告訴他嗎?”
一向風風火火的人,這下也生了顧慮。
姜棠是玄術師,她能看得出來,謝巡和夏冰的姻緣線早已經牽扯在一起了。
他們也相互有好感,但就是沒人戳破。
昨晚上,謝夫人那通電話本質上起了一點引燃催化劑的效果。
他們日後一定會在一起,也一定會有孩子。
姜棠昨晚上之所以和夏冰說那些,是因爲那個孩子一直在等他們。
滞留太久,對誰都不太好。
姜棠不贊成這種,“你應該讓謝巡知道,如果有孩子,他就是孩子的父親。”
“等什麽時候有孩子,什麽時候再告訴他。”
“你這算不算渣女?”姜棠隐約覺得這樣不好,“讓人覺得他是在做春-夢,然後活生生蹦出一個好大兒,這不得吓壞了,連個緩沖時間都不給人留。”
“我有分寸。”
“你确定要這樣做?”
“确定。”
……
上午十一點。
謝巡醒來的時候,大大的眼睛滿是疑惑。
他竟然對他的合約绯聞女友有了那種心思。
簡直是可恥。
夢裏那種活春宮,讓謝巡很是羞愧。
他在心裏做了挺久的思想鬥争,最後才縮頭縮尾的走出去。
他才露個頭,就瞧見姜棠忽然朝他這邊看。
謝巡立刻将頭縮回去。
而彼時,古樹下。
姜棠沖夏冰說:“你瞧瞧把孩子吓的,現在人家還覺得對不起你呢。”
夏冰心中确實有愧:“我……”
“廚房給你留的有飯,你昨晚上喝太多酒,一覺睡醒應該不舒服。”夏冰沖西廂房的方向說道。
聲音比起平時,确實溫婉了不少。
習慣她平時大嗓門說話的謝巡,剛起來本就心中有愧,不敢面對夏冰,此刻更是羞愧的不知所措。
影後這麽溫婉善解人意,他竟然對人家有那種心思。
簡直是可恥。
他一溜煙鑽入了廚房,飯吃完之後,磨磨唧唧才走到古樹那邊。
看見坐在古樹下的夏冰,謝巡一副不自在的模樣。
“……我忽然覺得是不是我做錯事,說錯話了?”一時間,姜棠也陷入了自我懷疑。
場上,恐怕就隻剩下晏辭一個正常人。
一整天,氛圍都不太對勁。
一直到裴唯潇和宗莫甯上門,僵滞的氛圍,才算是結束。
“……姜姑娘,事情不好了。”
宗莫甯神色很慌張,“求姜姑娘能找找我母親的蹤迹,宗家所有人都消失了。”
“消失了?”謝巡和夏冰齊齊震驚。
姜棠歎了一口氣,“他終究還是走到了那一步。”
“您知道?”宗莫甯這個時候,看見姜棠神色并未有絲毫震驚之色時,才敢松一口氣。
他每月的十号,可以去探視他母親。
可是,今日上午他去宗家,卻發現宗家人去樓空。
除了傭人和庶出一脈還在,嫡系血脈全部都消失了。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裴唯潇忽然說:“……昨日宗旭弘還放狠話,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他這麽有底氣,是不是證明發生了什麽?”
姜棠忽然偏頭沖他們笑了下:“中州玄術師世家可不止姜家這一家。”
姜棠給宗莫甯一個安心的眼神,“師元謙和師元安兩個前輩一直守在蠱胎身邊,你母親也不會有事情的。”
宗莫甯這下安心了些許:“您這麽說,我就放心多了。”
可他們還是不明白,宗旭弘能找到什麽靠山,以至于宗家嫡系全部消失。
“宗家本來隻是和臨城姜家一樣破産,但不會有性命之憂,宗旭弘這是找到新靠山了,他想最後賭一把,于是,他蠱胎爲交換,和别人做了交易,要将宗家所有的氣運彙聚于他一人身上,他想做最後一搏。”
晏辭于此時皺了皺眉頭:“就算宗家再有亡族之相,可承載于一人身上,他怕是瘋了。”
“他呀,是對我恨之入骨。”
姜棠昨天晚上就看見宗旭弘的命星便驟然發亮,爆發強盛的星芒。
“他不甘心現在的一切,宗家被京都二流家族針對,他名聲掃地被公司冷漠對待,以及網上的綠帽子風波,他認爲他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是因爲我。”
“故,他想拼盡最後全力,擊殺我。”
姜棠三言兩語交代完宗旭弘的打算,衆人都感受到這件事情背後的兇險。
“這件事情,我們能做些什麽?”
姜棠語氣輕飄飄的,好似不深在意。
他們都知道姜棠強,可那畢竟是一個家族。
縱使宗家沒落了,可……宗家多年前積攢的底蘊還是不容小瞧。
姜棠:“什麽都不用做,就等着宗旭弘出現就行。”
可衆人卻不敢馬虎。
但是偏生這件事情涉及玄術。
他們也無可奈何。
“《玄學閣》裏面是不是高手如雲?”謝巡忽然一拍大-腿,“我記得程警官之前提到過,我們不如雇傭幾個,保護棠爺。”
姜棠阻止:“真不用。”
景善卻也擔心姜棠的安危,畢竟她之前找上姜棠的時候,她的綜合排名并不是特别靠前:“我有些門路,可以分布一個任務。”
其他人紛紛附和:“那就由景善妹子發布任務,我們幾個出錢,這樣可行?”
“可行!”
“可行!”
姜棠歎了口氣:“真不用,他們指不定還沒我強呢。”
其他人都沒聽見。
唯有晏辭看着姜棠。
正當姜棠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晏辭忽然拿出一張黑金卡,失笑道:“保镖可以多找幾個,以後說不定仇家越來越多。”
姜棠:“……你們純屬浪費錢,不如你們把這個錢給我,雇傭我如何?”
沒人搭理她。
他們都在商量,要不長期雇傭?
雇傭幾個?
姜棠扶額望天,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