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九君山所長大的姜棠。
她的身體是由一具王階傀儡。
一個身體所對應一個靈魂，而如果這個靈魂一分爲二之後，就不能隻對應一個身體。
“所以……今日我感知的并沒有錯，糯糯她身體的生命力弱……是因爲這具身體的原因？”栖遲也好像明白了。
“這也是我的猜測。”姜棠說：“或許她的靈魂分離的時間亦或者是空間，可能遠比我的還要久遠。”
栖遲腦中想起兩個人：“天選幸運之女的靈魂？什麽樣的人才能獲得天道的偏愛？”
這番話看似沒說透，卻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還得在‘氣運’一詞身上。”姜棠道。
所謂的天選幸運之女，她擁有常人所難極的氣運。
兩人于隐晦之間，便已經推演出糯糯的身份。
“虞姓後人千年未出現，你覺得糯糯的身份，這件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師兄，這件事情我不敢誇大，但我感覺可能性占據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姜棠留給時間。
栖遲說：“如果事實當真如此，那糯糯其實會有點兒危險。”
畢竟背後之人下了千年的棋，可不就是在尋找虞家的後代。
氣運是他們最迫不及待想要的。
“隻要糯糯的另一半靈魂以及她真正的身軀尚未出現之前，她就是絕對的安全。”姜棠強調：“是絕對，而非相對的安全。”
她的語氣充滿了肯定。
“當年有人既然能護住這位皇女在背後之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這麽多年而不被找到，我不相信糯糯的出現是計劃之外的。”
姜棠作爲玄術師，她雖然對各類玄術師的技能都很熟練，但有一類技巧是她目前陌生而又帶點熟悉的。
那就是——預言。
作爲預言系的玄術師，姜棠之前覺得這個天賦技能比較恐怖，可當她經曆了這麽多之後，她的感覺現在很複雜，已經遠遠不能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她現在所經曆的一切，或許曾經的自己所知曉的。
她在按照曾經自己設計的路在走。
這能不可怕嗎？
單純的預言師遠遠做不到如此，預言、占蔔、包括符陣等各種都需要精通，對各類事物的發展都必須要做到心中有數。
包括糯糯的事情……
她不相信曾經的自己沒算到。
還有……《天命閣》閣主當年力挽東昌國，在當時情景之下保住了夏今女皇的龍運，單憑這一條，姜棠就覺得南寶國的事情，天命閣閣主肯定會插手。
亦或者：當年一直護着皇女的人，便是天命閣閣主。
無論是千年前的天命閣閣主，還是百年前玄學閣上任閣主，對于攜帶一國龍運的皇女來說，她們一定是知曉的。
姜棠當時從黑圖口中得知——天命閣閣主也是女子。
隻是不知道，她們之間是否有關聯。
就像是對于靈魂一分爲二的事情，上任閣主是否是從這件事情之中受到的啓發。
姜棠不得而知，畢竟可推演的線索太少，連猜測都不敢妄斷。
“那現在就當做什麽都不清楚，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姜棠點頭：“糯糯就是普通人，我們不能将她特殊化，小姑娘的情緒都比較敏-感。”
這也是爲什麽，姜棠并未在衆多人面前提這件事情。
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栖遲是她五師兄，姜棠需要他同大師兄聯系，看看他手上是否還有王階傀儡。
栖遲聞言，當場怔愣了：“我竟不知這個王階傀儡竟然來自于大師兄。”
“大師兄應該和上任玄學閣閣主認識，若是我猜測的沒錯，這個王階傀儡應該來自于上任閣主。”
栖遲：“原來大師兄活這麽長時間了？”
姜棠：“……”這怎麽關注點不一樣呢。
“你需要王階傀儡嗎？是因爲糯糯？”栖遲說：“糯糯的身體看起來生命力比較弱是因爲半魂的緣故還是說身體的原因？”
“應該都有。”姜棠說：“糯糯目前的身體也應該以王階傀儡打造的，但是她的靈魂有些虛，若是我沒猜錯，她王階傀儡的身體構造應該比較特殊，必須能夠承載她驚人的氣運，而當下她氣運的缺失，以至于她的身體看起來也受到了影響。”
栖遲是第一次聽說，王階傀儡之間竟然也有差異。
畢竟他這也是第一次聽說能夠制造王階傀儡。
他原本以爲傀儡之間的差異，是等級之間的差異。
就比如：
地階傀儡混迹在人群中，行動比較僵硬，像機器人，地階傀儡也不會開口說話，而且膚感和常人也有異。
天階傀儡更像是智能機器人，但膚感比機器人強一點，比人的膚感還是差一點。
能開口，但無情感。
王階傀儡在膚感方面有了很大的提高。
王階傀儡更像人，無論從膚感還是從音色各個方面，它都更像是一個人，隻是思考性可能差了一點。
盡管音色方面偏向于冷漠和單調，但它已經是一種超然的變化。
相比其他階段，王階傀儡它還有一個更強的功能，它可以容納人的靈魂。
一旦人的靈魂入駐王階傀儡身體中，基本上就和人一般無二。
如同按照當下科技發展來形容，天階之下的傀儡就像是機器人，那麽天階傀儡就宛如智能機器人。
而王階就更恐怖，就想當于人造人，可容人的靈魂。
在目前他所認知的傀儡之間，天階傀儡和王階傀儡之間差異更明顯。
但是他沒想到，同等級别傀儡竟然也有不同，那便是創作之間的不同。
“那當下應該怎麽解決這件事情？”栖遲主攻控屍，對于玄術師其他類别，盡管他有涉獵，但是并非深入了解，畢竟當下，都是地階較多，天階尚且比較稀少，王階就更别提了。
“有兩種方法，其一便是加固這個王階傀儡的身體，其二便是加固她的靈魂氣運。”
栖遲也算是年少成名，可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吸一口氣。
他是王階控屍人，他知道王階之上是仙階。
仙階意味着什麽……
栖遲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