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師兄今日有話想問我？”
姜棠是有事情想說，但是她更想先解決栖遲的疑惑。
栖遲今日有好幾次看向姜棠時，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姜棠看在眼裏，但當時人多。
也是因爲栖遲的欲言又止以及糯糯身上發生的事情, 讓她想到一件事情。
栖遲點了點頭：“是關于昨日第三期綜藝的事情，以及……熱搜上關于你的生平經曆。”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師兄，書房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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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姜棠先沏上一壺茶，随後道：“我就知道師兄疑惑的是這件事情。”
栖遲何止是疑惑，他想了一天也沒明白：“師妹十歲之前一直從未下過山, 應該從未見過大師兄, 怎麽渡安村内還有一個小師妹，是被大師兄教養長大的？”
“确實是這樣的情況, 師兄你先别急，聽我說……”姜棠說：“其實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自己也不知道？”盡管栖遲是玄術師，但眼前耳邊聽說的一切，請恕他真的不能理解：“就算是分身術，你本人也該知道吧。”
“不是分身術，師兄可還記得我今日說的靈魂一分爲二？”
栖遲瞬間僵在原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栖遲很少有這麽失态的時候。
“小師妹進入師門的時候，不過四歲，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誰敢把你的靈魂一分爲二？你的靈魂又是什麽時候一分爲二的？”
栖遲一直很敏銳，可是此次因爲着急、擔心姜棠，就變得有些方寸大亂。
放在平時，有些關鍵點，肯定一想就通。
可此刻，他不知是不敢多想, 還是其他什麽情況，他想直接聽姜棠說。
“師兄, 應該猜到了吧。”姜棠知道，在她說到靈魂一分爲二的時候，看到她師兄的表情，她就知道師兄猜到了。
“真的是四歲之前？”
“準确的來說，我的靈魂真正一分爲二的時候，是三歲。”姜棠現在提及這段回憶，不再像最初那樣。
她說：“師兄，你既然看了微博那人發的總結，那應該知道我兩三歲在迷霧森林遭遇的圍殺，我差點兒喪命，當時有人，不，是有股異魂救我，不然……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也說不準。”
“那……那股異魂呢？”
姜棠指了指自己的魂海：“還在我魂海中呢。”
“那師父是什麽時候趕去的？”
“我昏迷之後，靈魂出竅了，之後被一分爲二，一部分入主王階傀儡身體内，被師父帶回九君山，一部分被夏虁師兄帶到了渡安村。”
“王階傀儡？”栖遲的臉在這一刻再度變了：“我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制作王階傀儡, 王階玄術師何其稀少，更何況制作王階傀儡的人。”
“等等！”栖遲說完這些，他意識到自己剛剛忽略了：“你剛剛說，被師父帶到九君山的王階傀儡？”
“是啊，我也是渡安村之行前才知曉，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竟然是一具傀儡，我是不是該高興，我的傀儡身體或許是這個世上第一具王階傀儡身體。”
栖遲：“不對，這不對，師兄們之中不乏有王階，這麽多年，竟然無一人發現嗎？小師妹，你一定是在逗我。”
“師兄師姐們有沒有發現我這個傀儡身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師兄和師父是知道的。”姜棠聳了聳肩：“但師父可從未表現過異常，他看我的眼神，和待你們完全一樣。”
栖遲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想安慰小師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若有第三人在場，定然會發現，單論他們兩人此刻的狀态，更需要安慰的恐怕是栖遲。
栖遲不是無法接受，不僅是這件事情本身超出了他的認知，更多是他很心疼姜棠。
他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尚且如此，更何況姜棠這個當事人呢。
“師兄放心，我還好，微博上都說我年紀輕輕，人生經曆豐富，他們不知道，若是放出更真實的經曆，還得再吓他們一跳。”
“小師妹，你别安慰我了。”
“師兄，我說的是實話。”
栖遲看姜棠現在像沒事人一樣，可當時一定不好熬。
“師兄，别難過了，你瞧，我現在擁有的是我真正的身體。”姜棠越安慰栖遲，栖遲内心越悲怆。
“你是怎麽回到你現在的身體之中的？”栖遲忽然問。
姜棠有些沉默，“這個問題……”
“不好回答，還是不能回答？”
姜棠哪個都沒選：“不想回答。”
“不想回答是怕師兄傷心，對不對，我就知道。”栖遲已經氣的站起來了，二話不說就開始往外走。
“師兄你幹嘛去？”
“你不說，我去問大師兄，大師兄一定知道。”栖遲步伐很快，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門口，手已經放到了門柄上，但是他沒擰動。
姜棠站在他身後，“師兄，爲了防止有人竊-聽，我在房間内布置了陣法。你坐下，聽我好好說，我還有疑惑想問你呢。”
後半句，成功的讓栖遲轉過身，“那你得先告訴我，你是怎麽回到你原本身體内的。”
姜棠輕描淡寫的說：“王階傀儡的身體沒了，我就回到這個身體之内了。”
“你當時爲何不求救……王階傀儡的身體是如何沒的？你要細細告訴師兄，師兄替你讨回公道。”
栖遲話說到這裏，姜棠忽得愣住了。
“師妹，師妹，這個時候你發什麽愣？你快告訴師兄，師兄好替你讨回公道。
王階傀儡既然頂着王階兩個人，即便對上同階的玄術師，王階傀儡也有自保的能力，更何況，王階玄術師何其少，你究竟是遇見什麽人了？
别怕，你大膽的說，就算是其他幾大州的人，師兄也定然會爲你讨回公道。”
栖遲還在一直喋喋不休的說，他此刻一心隻想問小師妹報仇。
姜棠在聽聞栖遲前幾句之後，就陷入沉思之中。
“師妹，師妹，你在聽嗎？”
“我在聽。”姜棠回過神，她說：“師兄放心，我回到這個身體之後，就已經爲自己報仇了。”
栖遲：“……你怎麽不等等師兄，師兄來替你讨回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