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黑袍人是這個意思。
于此刻，男人才明白這個功法是教他如何吞噬蛇魂，來淬煉強化自己的靈魂。
他的靈魂本就異于常人，加上之前一直源源不斷的煉化蛇魂，他的魂魄現在更強了。
但是這個黑色牛皮書中所記載的蛇魂吞噬，并未全部開展所有，但是前面的力量卻已然讓他心神彭拜。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光團中記載的一切。
漩渦中的力量在減小, 那些蛇魂在掙紮。
被烙下别人烙印的蛇魂，此刻已經被别人操控了。
此刻不是它們被吞噬，便是自己命喪當下。
他按照光團中所教授的那把，那些口訣剛出現在腦中，便被他學以緻用。
最後，所有的蛇魂潰散當場, 但是被攪碎的魂力卻通過漩渦直接輸送到男人身上。
男人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似比之前更凝視了。
之後的每一日，男人從需要完成煉化蛇魂、服用血紅色液體、淬煉靈魂等三樣任務之外，還額外增加了一項任務便是——吞噬蛇魂。
男人感受到快速的積累，他沉浸在這種快感之中，在完成每日所需要的任務之後，他已經開始期待第二天的到來。
日複一日，時間不知過去幾何。
男人已經不知道自己吞噬了多少蛇魂，他也不知道自己手上殘害了多少蛇類。
從最開始的紅斑蛇、黑骨蛇等，到後來每日蛇的種類都在疊加，多到他自己都記不清。
後來，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然發生了變化，充滿了蓬勃的力量。
他便沉浸在其中，希望煉化吞噬的蛇魂越來越多。
他沉浸在其中，忘記了力量的獲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久久未做夢的他，在未來的某一日，忽然做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夢。
他夢見自己失去了他的雙-腿，并且緩緩擁有了蛇尾。
【傷我族人，作孽尤甚，報應因果，天道循環，你該爲此付出代價——】
代價兩個字在他腦中一直盤旋。
他睜開眼, 此刻毫無睡意。
他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做這樣的夢。
他隻知自己剛剛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額頭滿是汗。
黑暗加深了他的恐懼。
之後，他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
神識清醒之中，他察覺到腿部傳來蝕骨的疼，就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蟲子在啃噬他的腿骨，沒有癢，隻有疼。
更令他恐懼的是莫名的力量将他的雙腿并攏，無論他想了什麽辦法，都無法阻止這等變化。
雙腿被迫并攏之後，他的雙腿血肉忽然黏膩在一起，而且越收越緊……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再度襲來。
甚至于，他感覺自己的腿已經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就像是有新生的皮肉完全撐開了自己原本的皮，疼到牙齒都一直在打顫。
腦子無暇多想，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腦中不知爲何出現了剛剛夢中自己長出蛇尾的場景。
【傷我族人，作孽尤甚, 報應因果，天道循環，你該爲此付出代價——】
【你該爲此付出代價——】
【代價——】
他腦中就像是被人塞入了錄音機一樣，一直持續不斷的出現這句話。
他隻覺得一陣後怕。
兩息之後。
他身體的皮膚已然發生了變化。
他瞪大眼睛，并攏消失的雙腿于此刻長出了新的血肉。
代價兩個字還在他腦中盤旋，無論如何他也接受不了現在的情況。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天明。
他一夜未睡，隻爲在翌日任務來臨之際見到黑袍人。
黑袍人這天來得十分晚，見到龜孫在牆角且還是人身蛇尾模樣的男人，神色并未有絲毫驚訝。
他甚至淡淡勾唇說:“沒曾想，你的蛻變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你知道?”男人瞪大眼睛，此刻他還有什麽不明白:“是……是那個功法？”
醒悟來得比較晚，但是憤怒是驟然而至。
他想揮拳，想沖男人理論。
但是他的腿沒了，新長出來的尾巴他并不會用，以至于他站起來的瞬間，就再度跌倒在地上。
曾經煉化蛇魂靈魂所獲得的力量，在這一刻因爲身體的打擊，好似完全消泯。
巨大的羞辱感籠罩在他身上。
“你不是想變強？那個功法可以在最快時間達到你的目的，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變強，你就要付出代價。”
黑袍男藏在巨大的帽子下，唇角微微一勾：“況且……你把命都賣給主上了，你現在這般……是想反悔嗎？”
男人不敢反駁，他将頭埋下說：“不敢。”
他斬殺了紅斑蛇群，甚至斬殺了已經被馴養出靈智的紅斑蛇王。
他如今隻能在贖罪的路上，強大自己，不然……
他深知沒有價值的人沒有絲毫存在的意義。
他以命爲價值，讨得一絲活路。
但如今他被力量所蠱惑，一直冒進，落得如今的下場。
而且……或許他賣出自己性命時，便自然成爲了實驗對象之一。
不然……背後之人可不會耗費大力氣來培養一個無用且一身反骨的人。
每日的訓練任務，以及腦子中吞噬蛇魂的光影教學。
更甚至，那些被煉化的蛇魂再度群起而攻之。
被抹點的印記……
攻擊的蛇群……
恰逢其時出現的功法。
這從頭到尾的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身爲實驗人，生死皆系于主上，隻要主上一句話，我随時小命玩完。”
男人低頭，隐下眼底掃過的戾氣。
若是有選擇，誰願意當一個自由不受自己所決定的實驗人。
“嗯，你有此覺悟就好。”黑袍人似乎并未注意到男人的眸色，“既然你已經開始蛻變，那是時候交給你另外一個任務了。”
男人眉眼一跳，他擡起頭：“什、什麽新任務？訓練不用進行了嗎？”
“訓練的基礎之上，還有一項新任務，任務完成，你所獲得的力量自然絕非昔日所能比拟。”
黑袍人語帶誘惑的說道。
“樂意之至。”男人這次長了一個心眼，嘴上笑開花，但是心裏卻十分警惕。
黑袍人帶着他去往另一處陌生的環境，但是裏面被關押的魂魄卻是男人異常熟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