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睜着眼睛,于掙紮的嘶喊聲中沖着姜棠咆哮問道。
“我是誰?難道你們的主子沒告訴你們嗎?”姜棠冷嗤一聲:“你們可是執行任務呢,怎麽?連攻擊對象都不清楚嗎?”
紅色的魂火同金色的功德相互輝映,緊緊地纏在他們身上。
縱使疼得哀嚎,可他們的視線無一不黏在姜棠身上。
“你、你不就是隻是一個十八線明星?”
“……和不入流的中州玄術師世家有些關系,但是……姜家已經沒落了,就算你是姜家的嫡女, 可……那又怎麽樣呢?”
他們從頭到尾都不曾将姜棠放到眼中。
他們甚至不明白,除了一個名不見經處的小人物,又怎麽會需要他們四個人一起出手。
可眼下的局面……
他們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就敗得一塌糊塗。
“看來,你們的boss在最開始就沒告訴你們關于我最真實的身份。”
姜棠唇角勾笑。
隻是黑暗中這絲笑意,頓時讓人頭皮發麻。
讓人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什麽東西盯上一般,從靈魂開始顫栗。
“什麽?”那幾人不敢相信。
姜棠不欲多說, 魇靈正在觸碰那張功德符紙,它對這幾人似乎隐隐感興趣。
準确的來說, 魇靈應該是對那幾個帶着陰氣的不倫不類的獸靈魂感興趣。
“好好和你們的同伴打聲招呼吧。”
幾個陰靈玄術師尚未搞清楚姜棠此話是何意,他們整個人隻覺得天旋地轉。
眼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這四個玄術師的陰魂尚且安穩,但是他們腦海中的靈魂契約忽然斷了。
那是他們用血和蠱蘊養長大的獸。
千年前,它們血肉消失的時候,幾個陰靈玄術師便沖其使用了靈魂契約的法子。
在靈魂契約中斷的時候,那幾人也受到了沖擊。
他們甚至不清楚對方做了什麽,他們的獸在剛剛的一刹那,同時消散于天地之間。
所以他們對眼前莫名的地方,恐懼完全大于好奇。
【黑圖?完不成任務的廢物,姜姑娘可千萬别将我們當成和他一樣的存在,我們可不是他那樣的廢物。】熟悉的聲音在陌生的地方出現。
“黑圖?”
“黑圖是你嗎?”
這句話莫名熟悉,可不就是他們剛剛沖姜棠說的話嗎?
但是此刻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卻來自于陰鸷的黑圖。
他們十分笃定黑圖就在此。
“諸位竟然也像我這個廢物一樣被抛棄了嗎?”黑圖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到他們耳中,帶着幸災樂禍, “可能不止于此吧, 諸位的任務看起來也沒有很好的完成,四個人打不過人家一個小姑娘, 你們的臉呢?”
“你——”
“黑圖, 有話好好說。”
“我們畢竟不是敵人,我們剛剛說話确實不地道,我們在這裏向你道歉,但是還請你看在我們曾經是夥伴的份上,告訴我們此處是何處,興許我們一同謀劃逃出去?”
黑圖像是聽到什麽好聽的笑話,“逃出去?怎麽逃?”
“你先告訴我們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們再一起謀劃。”前不久還嘲諷黑圖的幾個同類,此刻不得不将最後的稻草希望寄托在黑圖身上。
黑圖的聲音從不知名的方向傳入他們腦中:“别白日做夢了,好好歇歇吧,興許還可以延長你們靈魂存在的命數。”
“你什麽時候這麽自怨自艾了,你就這麽放棄你自己了?”那些人完全處于抓瞎的境地,不得不依靠先一步來到這裏的黑圖。
可緊接着傳來一聲嘲諷的笑。
黑圖說:“打破天你們都出不去,死了這條心吧。”
“黑圖,這一點兒也不像曾經的你,你什麽時候被擊打到如此這般境地。”
他們不知道黑圖經曆了什麽,被打擊得直接放棄求生的希望。
“你現在說的一字一句, 都會被她聽到。”
黑圖于黑暗中出現,或許是爲了看曾經嘲笑他的隊友,又或者是爲了想看他們在聽到真相之後被打擊的慘樣。
總之,黑圖從他們斜刺方向出現,站在他們面前不遠處。
“你說什麽?什麽會被她聽到?”
一團黑霧的魇靈出現,它身上還殘留着紅綠斑駁的罪孽,但是比最開始尚未融合前那個永安村的魇靈可好太多了。
空中還挂着些許的夢團。
魇靈的現身,那些夢團散發着光芒不一的亮。
四個玄術師這才注意到魇靈,他們的眼中閃過驚:“這是?”
“你們在她所操控的魇靈空間,無論你們謀劃什麽,隻要她想,她便能感知到,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其他幾個陰靈玄術師萬萬沒想到,許久不見的黑圖竟然也會開玩笑了。
這個消息于他們而言,算不得多麽美好。
幾個人分開而坐。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們還未放棄逃出去。
即便黑圖告訴他們,目前的情況,可他們堅信背後的人不會放棄他們。
或許是因爲黑圖看淡了,亦或者他被姜棠打擊得太慘痛,他看不得其他人現在這般情況。
他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邪笑,他就站在那裏,雙手環胸,沖他們提問了一個問題:“你們可知道上面讓你們攔截的人是誰嗎?”
“你既然在這裏面能聽見我們在外說的話,自然能知道我們剛剛所說關于她身份的那些話吧。”即便長篇大論,他們也不願意重複。
這又何嘗不是無耐心的表現。
黑圖似乎已經習慣他們這番陰陽怪氣的模樣,但他不在意,他忽然提起某個話題:“你們比我運氣好,千年前,你們躲過了東昌國的任務,但是你們的身體不同樣沒保住。”
“我們身體受損是有原因的。”這幾個陰魂嘴硬。
“那不還是一樣,你們和我相比,沒高貴到哪裏去,不同樣是被《玄學閣》上一任閣主打敗,變成和我如今的狀态一般。”黑圖嗤道。
“敗在上任閣主手中,那算是死而無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敗在一個天階手上,我們不甘心。”
“玄術師的等級顔色區分一定是出現問題了。”
黑圖一直沒說話,聽着他們一直在讨論,可他們讨論來讨論去,也你沒讨論出什麽結果。
黑圖決定直接大發慈悲的告訴他們,畢竟,他本就是想看他們那可笑的嘴臉。
黑圖道:“姜棠……就是《玄學閣》上一任閣主,和九州最強的玄術師打一架的感覺怎麽樣?肯定很‘暢快淋漓’吧?”
其他人臉上瞬間像是染上了便秘色:“……你,你剛剛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