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寶身體内有金蠶蠱王,所以他并非是一般的小孩。
他能感知到正常人感知不到的事情。
比如:女皇看似和正常人一般無二,但是她的身體終究和正常人不一樣。
她是個陰屍,但是卻和其他陰屍的狀态不一樣。
比如,她能說話,她行動無恙,她擁有正常人的所有一切行爲特征。
如果不提前告訴控屍人女皇是陰屍, 那幾乎一部分的控屍人是無法感受到這些事情的。
回來的路上,女皇能感知到大家放在她身上的眼神。
眼前這個小孩……用了‘我幹媽剛剛召喚回來一群和您一樣的人’等詞,夏今便知道,這個小孩能看出她身體的異常。
等夏今到了樓下,才知道小辰寶話裏的意思。
莊園内陳列着一群陰屍,也不僅僅是陰屍,還有一些傀儡。
姜棠看到夏今出現, “你應該認識鳳陵國的文筝郡主吧?”
“文筝郡主?”夏今皺起眉頭:“祝文筝?她也在這裏面?”
“好像也隻有祝文筝在鳳陵國被稱爲文筝郡主吧。”
一向是沒什麽情緒的夏今, 在聽見姜棠這句幾乎是肯定的話語之後, 神色瞬間染上了悲怒:“她在哪?”
黑夜中,一身喜服的文筝郡主,即便隻是皮囊,可那身喜服卻别樣吸引人眼球。
夏今一眼便鎖定了文筝郡主,她甚至不顧所有,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
噗通——!
文筝郡主的皮囊倒地了。
夏今:“這?”
姜棠:“這本不就是完整的她,隻是一身皮囊,女皇和她……”
“她殺了一個與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但當時我分身乏術,根本無法趕去救他,況且東昌國和鳳陵國之間距離那麽遠……”
那一巴掌,打倒的可不僅僅是文筝郡主的皮囊。
夏今鮮少有失控,可今天晚上她确确實實失态了。
“我們能聊聊嗎?”
姜棠現在迫切知道當年的事情。
即便是從外人口中,她也想盡可能的多知道一點。
夏今點點頭:“可以,但是我想先知道關于祝文筝的下落,以及你是怎麽得到這副皮囊的?”
姜棠點頭:“樓上聊?”
“可以。”
***
百陰山之行之後,文筝郡主的皮囊和她的侍女的皮囊, 包括那些士兵傀儡軍團,此刻全部被姜棠趁着月色召喚到了玫瑰莊園。
而且不止這些。
還有一些陰屍,也受召而來。
那些陰屍有些來自于古井,有些則是來自于野外。
算是陰差陽錯,最後都來到了這裏。
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夜間散溢在外面的陰屍,還是存在的。
白長老已經将外面的情況彙報給玄學閣了。
畢竟像陰屍在外遊蕩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輕者影響規則,重則便是人命。
***
書房内。
姜棠将百陰山之行的事情,詳細的告知于夏今。
姜棠說得很慢,以便于夏今能夠很好的理解。
當然,包括少年狀元郎以及夏班主之間的情緣,姜棠也提了幾筆。
之後,在渡安村遇見宜司公主的事情,姜棠一并講了。
關于三王爺的事情,姜棠講的不多,但隻要夏今提出的問題,姜棠都回答的事無巨細。
夏今知道這些事情很沉默:“萬萬沒想到三王爺竟然是這樣的人,更是沒想到,祝文筝竟如此人面獸心。”
姜棠沒說話, 一直在等夏今思考事情。
“怪不得太子殿下說……國不亡,戰魂無法安息,這樣長滿了蛆蟲的皇朝,被啃噬成空隻是時間問題。”
夏今長歎一口氣,“但凡鳳陵皇對百姓多上心一分,但凡他把握朝權,不寵幸奸佞,不沉迷于長生之道,鳳陵國也不會滅亡得如此快。”
鳳陵國滅亡了。
這是必然的。
姜棠對此并不意外,但是她對黑圖以及那兩個黑衣男,卻始終保持着好奇。
但……女皇的運道和常人不一樣。
姜棠沒有貿然插入她的命星,但是她确實對鳳陵國的事情趕到好奇。
姜棠想在女皇身上使用因果符陣,但是她必須先經過女皇的同意。
女皇在聽聞因果符陣的效果時,隻是有些意外,“正好,我缺失了些許記憶,此因果符陣能讓我看見我最想知道的事情嗎?”
姜棠:“不一定。”
“不試試,誰又知道呢。”
因果符陣隻是針對使用者曾經的因果。
姜棠看見女皇少年曾跟随東昌國出兵,從女皇的視角,她看見了精彩豔豔的太子殿下。
這是另一個角度的祝坤羽。
也是關于少女青春萌動的片段。
女皇在畫面中回憶自己的過去,但是她沒想到這些因果符陣竟然可以追溯如此遙遠。
姜棠從最開始,神色都沒任何異樣。
女皇也在這段回憶片段中,記起了很多事情。
姜棠在這段記憶中,看見了關于鳳陵國嘉石關的後續。
同鳳陵國八皇子合作的将軍乃是東昌國的魏将軍,彼時的女皇還隻是皇女,上面還有一位庶出的皇長兄。
鳳陵國和東昌國對戰期間,東昌國的皇上氣脈微弱,已經纏綿病榻。
當時女皇的皇長兄已經開始監國,他野心勃勃,一心想吞并其他國家,魏将軍便是他派去的。
後來,所有的一切女皇的皇長兄都是知曉的。
東昌國注重血脈嫡庶,當時朝中正分爲兩派。
一派支持皇女,堅持嫡出血統。
另一派支持庶出的皇子,他們堅持認爲哪有女子繼位,自古便是男子登基爲皇。
當時兩方吵得不可開交。
皇女當時對皇位無一絲興趣,因此,支持她的老臣仍舊一直未放棄她。
但是嘉石關一戰實在是太轟動。
皇女在知道其中魏将軍和鳳陵國八皇子的勾當之後,當下怒不可遏。
支持皇女的老臣,也沒想到,他們費盡了唇舌,也未能勸說動皇女激起繼位的心思。
可‘太子被貶,廢黜皇姓,終生不得出監牢’這件事情,卻直接激起了皇女對權利的渴望。
比起庶出隻有野心勃勃、卻毫無善心的皇子而言,嫡出的皇女,有手段,有善心,才更像是曾經的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