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奶奶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之前忘記,時隔幾個月或者幾年總能想起,但是上一次雖然不是全部忘,可是記憶已經發生錯亂了,時間持續十幾年之久……”
【你會見到真正的‘局中人’的。】
大牛奶奶凝着姜棠的眉眼,她徹底明白淑婆婆那句話——是她,但也不是她。
一直以來都是姜棠,但是小姜棠當時靈魂不完整,靈魂完整的姜棠便是淑婆婆一直在等待的局中人。
局中人出現之後,渡安村塵埃落定之時,便是局中人真正的開始。
“或許,若是再有遺忘,我怕再無想起來的機會。”不知爲何,大牛奶奶心裏有一種直覺,再次遺忘,或許再無記起來的可能。
一頓飯,因爲吃飯者的心境不同,所以他們嘗到的滋味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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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完,差不多過去一個小時。
下午兩點半。
衆人再度來到了淑婆婆家。
隻見姜棠輕輕一推門,那門便自動打開了。
和昨日中午進入小院的情景不同,此刻的庭院中央停着一個棺材。
黑紅色的棺材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陣冷芒。
姜棠一揮手,棺材蓋直接被掃掉。
宜司公主此刻就躺在那裏。
姜棠腳直接勾了一個小闆凳。
所有人看着姜棠,不解其意。
姜棠沖着門口看去,隻說了一個字:“等。”
等什麽?
衆人彼時不明白這句話,但是腦中忽然想到今日淩晨發生的事情。
大約五分鍾之後。
姜棠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姜梵音】
姜棠接通:“我們已經在小院了,你讓我師兄直接過來吧。”
昔日,百陰山事件之後,姜天佑因爲血嬰魂符陣的因果,而遭到反噬,姜家便散步姜棠作爲私生女謀害姜天佑。
姜梵音因爲很早就對姜家死心,在姜家肆意控輿論的情況下,她一紙公告在網上替姜棠澄清,并未宣布從此退出娛樂圈,以及退出姜家,日後和姜家再無瓜葛。
但是因爲這些事情湊在一起,在網上引起太多議論。
翌日,姜梵音便在古城區的廣場,公開直播,做最後一場發布會——替姜棠正身份,本是嫡女,一朝被丢棄,今朝歸來被姜家戴上了私生女的帽子,且被冠上謀害姜家最有天賦姜少主的罪名。
姜梵音自知,姜棠厭惡姜家,可即便這樣的情況下,她仍舊多次救自己走出那惡心的囚牢。
無論如何,姜梵音也要在走之前,替姜棠做澄清。
從頭到尾姜棠不欠姜家什麽,一直以來,都是姜家在欺負想榨幹姜棠的價值。
就在姜梵音揭露姜家罪行的時候,百陰山大敗的首席長老,再度頂着自己的皮囊現身當場。
首席長老力證姜家的罪行,但是卻一直在重複:當時截殺兩三歲的小姜棠之人是姜家最厲害的三位長老,并且一直将話題往此處引,讓大家猜——小姜棠能不能存活?
姜梵音的臉色當時很難看,她當時不想提這些。
但是首席長老出口直接想截斷姜棠的後路,首席長老想讓大家知道:姜家那個嫡女,兩三歲便已經成爲地階玄術師的姜棠已經被斬殺,如今臨城的姜棠,隻是中州姜棠的輪回轉世。
當時,大家确實腦補了這麽一出戲。
姜棠當時出現。
首席長老目的不純,姜棠避免讨論太多,隻能以中州甯家堵住了首席長老的嘴,以至于他不敢再多言。
後來,發布會結束。
姜梵音回顧剛剛的異樣,覺得首席長老更像是預防什麽。
能是預防什麽……
姜棠兩三歲被惠恩大師帶走,之後便一直生活在九君山。
如果讓大衆按照首席長老的想法走,如果沒有九君山這一段經曆,如果沒有一魂分兩體,自然沒什麽事情。
首席長老将話頭一直往姜棠被斬殺的話題上引,直接跳過師門,又何嘗不是想阻止姜棠接下來的路。
姜棠當時便猜測,恐怕是師門有所動作,所以首席長老今日才會冒着風險來到這裏,才會有那所謂的一番言論。
星盤之上顯示,九君山确實有人下山。
這次綜藝尚未錄制開始之前,姜棠在玫瑰莊園曾占蔔過。
發現五師兄已經到達臨城。
今日淩晨,姜棠縱使有些困,但是她并未倒頭就睡,而是先夜觀星盤。
深邃的天空,有星光點點劃過。
姜棠注意到,五師兄的命星竟然和姜梵音有了一絲牽扯。
發布會結束之後,姜梵音曾說,想四處逛逛,遊離山河,之後尋一處好好修煉,若運氣好,想尋一個師父。
當年姜梵音占蔔天賦被奪,縱使再度回歸她身,可是她的運道已然發生改變。
姜棠沒想過,姜梵音的師父緣竟然是她師兄。
姜梵音的天賦确實強,在姜天佑手中根本沒發揮出來。
如今占蔔師拜控屍人爲師,她的玄術之路已然和普通玄術師不一樣,這或許便是屬于她的機緣。
也便是上天對她的饋贈。
姜棠睡覺前同姜梵音發了一個語音,讓她帶着師兄來這裏。
五分鍾之後,姜梵音以及他師兄趕到。
白長老等一衆玄術師是第一次見栖遲這個控屍人,他們以爲會是什麽彪形大漢,但是栖遲一進門,場上頓時很安靜。
萬萬沒想到,栖遲竟然長的像玉面小生,實在是太嫩了。
單獨看年歲,大約和宗莫甯差不多。
但是……實則不然。
栖遲在二十年前,便已經是天階控屍人,而那個時候,他已經十幾歲。
白長老今日上午查詢了好久,關于栖遲的信息。
“栖遲前輩……”白長老不敢仗着年齡大就怠慢栖遲,在玄學界,管你是老頭還是爺爺,你隻要你實力不如人,你就得縮着頭。
玄學界就是實力爲尊,強者爲大。
隻要你天賦強,隻要你等級高,你就是三歲小兒,爺爺輩的人也得照樣乖乖聽話。
白長老是這樣感覺。
縱使他們都是天階,可不一樣呀。
他如今七十多了,對方不過三十多歲,潛力不一樣呀。
“棠棠……”栖遲隻是冷漠的沖白長老點點頭,便喜悅的沖着姜棠而去,眉眼含笑,腳步都輕快了些許:“你離開宗門這麽久,怎麽也不回一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