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究竟是怎麽死的,你們不知道嗎?”謝母在外人和兒子兩者之間,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
謝母伸出雙手擋在謝尋面前,“我是一個婦人不假,但是我也是一個母親,做母親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又能相信誰。”
“我和我兒相依爲命二十載,他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
“今日無論你們想做什麽,都休要碰我兒一分,有我在,你們休要得逞。”此刻的謝母護在自己兒子身前,看向三王爺和文筝郡主的眼神已經帶有防備。
她細細的想:“王爺剛剛的話提醒我了,高高在上的郡主可選擇的驸馬太多了,從我兒子辭官回鄉的時候,王府于我們而言就已然是高攀,更何況我兒現在已經死了……”
“郡主和一個已逝之人成婚,這件事情若傳出去,不僅文筝郡主,就連三王爺也要被世人議論,我不認爲三王爺會放任文筝郡主如此胡來。”
祝母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從前被名利、權利糊了眼睛,但能培養狀元郎的母親,她又能豈會像無知婦人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文筝郡主找她,說她有辦法可以留住謝尋的陰魂。
謝母便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她隻是一個母親,是一個想見兒子的母親。
兒子去世的前幾天,他們母子都在生氣。
當時他在調查戲班主的死因,他們當時大吵了一架。
她生氣回了娘家。
獨留謝尋和家仆在謝宅。
等她再收到關于謝尋消息的時候,便是他被大火焚燒,屍骨無存。
謝母如何不悔。
她甚至沒見她兒子最後一面。
令她最痛的一件事情便是爲他刻靈牌的時候,刻一個碎一個。
謝母當時快哭腫了眼,她兒子在怪他,他在怪她,一點兒念想也不準備給她留。
“那您可猜錯了,筝兒想要的一切,做父親的都不會反對。冥婚這件事情,反正不會傳出去,又算成了,又何妨?”三王爺此刻又忽然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謝伯母,您這是想過河拆橋嗎?”文筝郡主每次同謝母說話時,都是這樣文文弱弱。
可不知道是因爲喜服還是妝容的原因,此刻的文筝郡主卻給謝母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謝尋的魂魄,給您喚來了,您現在是想怎樣?拆了我們的婚姻?”文筝郡主緩緩說:“謝伯母,您這樣做可不地道哦。”
周遭一半看客群衆爲人,一半爲紙紮人。
紙紮人臉上都有一雙空洞的眼睛,他們忽然轉頭,将謝母團團圍在内。
其餘部分人,強勢的将謝母按回高位之上。
三王爺森冷的說:“祝夫人,我勸您,好好好好看着爲好。”
“我之前拆散過我兒子的婚姻,我不能再爲他選一個殺人兇手爲妻,我不能再害了我兒子,否則,等我死了之後有何臉面去見我夫君,他會埋怨我的——”
謝母掙紮,可是她的力量在這些人面前确實太小,那些人一直按在她雙肩上,她完全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我勸您,還是看完拜堂成親,不然……到時候受罪的可不止是您。”文筝郡主笑眯眯的威脅。
謝尋想護在母親身旁,可暗處出現一些紅色的絲線,纏在他手腕和腳腕上,他就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
此刻的他,就像是木偶一樣,手腳皆被人所困。
身穿喜服的文筝郡主,于此刻忽然陰測測的笑了,她看向謝尋是那種得逞的笑:“别掙紮了,你活着不能成爲你的妻子,你以爲你死了,能逃脫的掉?”
“你終于原形畢露了?”
謝尋明明隻是靈魂,常人觸碰不得,直接從他身體穿過。
可那些紅線怪異的很,牢牢的将他纏住,他自己竟然一絲都動彈不得。
文筝郡主唇色十分紅,喜慶到滲人的紅:“我曾經便說過,我一定要嫁給你。”
謝尋看文筝郡主的眼神帶着恨:“你已經執念成魔,尋一個陰魂又能如何呢?”
文筝郡主已然瘋狂了,“我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将你同我綁定在一起,打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徹底喜歡上你了,你越是拒絕,我越是得不到,我那蠢蠢欲動的心便越是放不下。”
“瘋子!”謝尋沖地上淬了一口,可他忘記了此刻的他隻是一縷陰魂。
謝母看着兒子此刻一直不停的掙紮,他那雙眼睛不再像拜堂最初那般空洞,可她卻越來越覺得心痛:“尋兒,都是爲娘對不起你——”
文筝郡主雙眸一轉,她手下的人瞬間讀懂她的眼神,那些侍衛瞬間拿出一把匕首。
匕首在深夜的光線下,反射出寒芒。
“你們做什麽——”謝尋生前沒能護住心上人,沒想到死了之後,卻還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母親被人威脅。
他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大,不知是不是那些暗紅色的絲線紮入他靈魂深處,還是說怎樣,他左心房位置忽然迸發出一陣紅色的光芒。
王爺坐不住站起來,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謝巡。
文筝郡主卻不以爲意:“謝郎,要不這樣,我們打一個商量,你同我成親,他日,等儀式結束,我送你去安息,你的母親便是我的母親,我定然會把她當做親生母親來尊敬,你覺得如何?”
謝尋:“你害了我心上人,又一把火燒了謝宅,我謝宅多少口人命悉數葬在你手中,你現在又是爲何能如此平心靜氣的說這些的?”
“這麽說?你是想拒絕喽?”文筝郡主擡了擡下巴,“你難不成真的想讓你母親也下去陪你?”
威脅之意很明顯。
謝尋看着他母親,眼神很掙紮,神色滿是悲傷。
文筝郡主見有戲,就讓手下人松了一點匕首的力道。
謝尋此刻本是陰魂,可他心髒處那團紅光卻越來越強盛。
紅光好似沿着周身魂力的脈絡一直在延伸。
咔!
那些纏在他手腕處、腳腕處的紅色絲線全部砰然炸裂。
謝尋欲救母親,但是被那些紙紮人攔下了。
紙紮人身上湧向出陰力,手腳并不像剛剛的呆,反倒是靈活的很,就像是被控制的人偶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