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向陽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你有沒有感覺到熟悉?”邢向陽看向謝巡。
謝巡:“??”
熟悉?
他之前看見那張臉,快被吓死了都,哪裏還會辨别聲音熟不熟悉?
“诶,不對啊,你覺得熟悉的聲音問我?我大概率是陌生的。”
沒有那些陰靈,沒有熟悉的皇城街道。
如今腳踩現實,謝巡倒是從那個環境從脫離出來。
“不是如今,是過往的經曆,你有沒有覺得熟悉?”邢向陽指的是曾經千年前。
但是謝巡是從現實角度出發,畢竟現實中他也是今日才和邢向陽熟識。
謝巡搖頭:“不熟悉。”
邢向陽說:“我之前夢中總有人喚我哥哥,那個聲音和這個聲音很熟悉……”
謝巡:“你指的是宜司公主?”
宜司公主并非是中宮嫡出的公主,而是其他妃嫔所生。
宮中也隻有這麽一位公主,但是她鮮少出現在人前。
就連曾經身爲狀元郎的謝尋,也隻是有耳聞,并未見過這個公主。
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其他人很難插-入進來。
畢竟,他們聊得話題是千年前。
他們千年後的靈魂又怎會知道那麽詳細。
邢向陽有些怔愣,“我不知是誰。”
“他的記憶并不完善,可你們當時夢中回憶曾經過往的一切還不太一樣。”
姜棠不知何時拿出那一張滿是功德的符紙,這個符紙中裝的是魇靈。
“這也是爲何,剛剛必須從西邊林子經過,而不能改道前來的原因。”
姜棠現在無法解釋那麽多。
“你隻需記得,你們的因果并未結束。”
最後這句話,姜棠目光在謝巡、夏冰和邢向陽身上轉了一圈。
“走吧,喜轎便是死門的入口。”姜棠示意白長老先進去。
白長老那一刻是有點兒懵的:“當事人不先進喜轎,我這個糟老頭子先進去,不太好吧。”
“這都什麽時候,老頭你還在想這些,我姐姐想先讓你進去,是因爲你是天階符術師,一會兒好接應大家,你這麽大個人了,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呢?”姜宿甩了一個白眼。
謝巡疑惑:“爲什麽不從正門走……”
姜宿打趣現在冷窒的氛圍,隻爲讓衆人心情輕松點:“我懷疑你上輩子是怎麽考上狀元郎的,上輩子莫不是偷題了吧?”
“我姐姐剛剛說了,喜轎便是死門的入口,白日裏,我姐姐兩度逆轉了生門和死門,但是因爲這個大陣夜晚和平日不太一樣,于是,隻能從特定的入口進……”
姜宿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他發現自己說的太多了。
姜棠的眼神已經再度落在他身上了。
他說完立刻捂緊嘴巴,決定閉口不言。
姜棠瞄他一眼,隻是道:“他說的不錯,确實是這樣的。”
其他人沒再多問。
姜棠控制進入順序。
白長老第一個進喜轎,姜宿緊随在其後。
姜宿撅着嘴-巴,略有嫌棄。
緊握的小拳頭,恨不得拆了喜轎。
白長老立刻哼了一聲,那模樣好像在說,剛剛你還嘲諷我這個老頭,現在輪到你自己了吧。
其次便是邢向陽、謝巡、夏冰,裴唯潇、宗莫甯、程啓,以及其他一衆玄學閣的玄術師。
之後便是跟拍攝像。
跟拍攝像有些後悔接這個活。
大晚上鑽喜轎……并不是多麽吉利的事情。
況且,他們都是大老爺們。
随後是晏辭。
姜棠将自己放到末尾。
姜棠最後進入時,發現之前進入的衆人,此刻都一臉呆愣。
原因無他,而是因爲深夜的小院,挂滿了白綢布。
小院的正中間停着一口棺材。
門口是喜轎,大門上好似還懸着紅燈籠。
院中是喪禮,漫天的白布,已然顯得陰森。
整體風格相差太大。
其實,白天的時候,這個小院就已經顯露出異常了。
白日姜棠等人也曾進來淑婆婆的小院,但是白日裏的小院一塵不染,充滿了生活氣息。
來過一次的嘉賓猶記得,小院中有童趣的秋千,有綠油油的小菜園,還有十幾盆色彩鮮豔的花,一切的擺設都能窺見小院的生活氣息。
小院幾年尚未住過人,小菜園爲何還會綠油油的?
當時其實已經暴露了這個小院的異常。
“上一次見這個奇怪的喜喪風,還是在百陰山。”夏冰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在所有人都安靜的時候,她甚至還在回想上一次的場景。
“猶記得上次在百陰山,文筝郡主身穿喜服,帶着身穿四個身穿喪服的侍女,如今還是兩種融合的風格,棠妹妹,你說,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系?”
姜棠點點頭:“有。”
小院正中間停着一個黑色的棺材,或許是因爲周圍都是白布襯托還是說院中的白光,總之這個棺材就是那種黑紅黑紅的。
“哥哥,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虛無缥缈的聲音傳到邢向陽耳中。
邢向陽渾身一怔,“你是何人?”
“我是你的妹妹呀?”
未見其人,隻聽聲音。
衆人仔細辨别,才發現是棺材中傳來的聲音。
“哥哥,我們兄妹多年未見,你難道真的這麽殘忍讓我一直躺在這裏嗎?哥哥,你過來,幫我把蓋子打開,我已經好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了,你之前可是最疼我了,求求你,好不好?”
邢向陽站在原地并未往前靠近,他腦中沒有她的記憶,誠實道:“對不起,我不記得當年的一切,勞煩你再多等會兒。”
邢向陽第一次和棺材中女屍對話,在經曆剛剛西邊林子的那一切之後,如今好像也不是那麽難接受了。
但是,他心裏其實沒太大情緒波動,好似和棺中女子曾經的兄妹感情也并未有多麽熱絡。
“姜大師,此刻該怎麽辦?”邢向陽現在對姜棠可謂是十分敬佩,做什麽事情,先詢問她的意見。
姜棠尚未來記得說話,那棺材就像是瘋了一樣,一直不停的晃動。
有那麽一瞬間,衆人覺得這個棺材要裂開。
一秒……
兩秒……
半分鍾過去,棺材仍舊完好無損,衆人才松了一口氣。
砰!
堂屋的門倒了。
這個聲音太突然,差點兒将衆人的心吓出來。
他們此刻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口氣松早了。
堂屋内,紅色朦胧。
女子身着紅嫁衣,男子穿着白喪服。
有玄術師瞪大眼睛:“冥婚?”
院中剛剛還懸着白色的綢緞,不止何故,此番全部變成了大紅的綢緞,紅燈籠高懸。
詭異森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