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筝郡主:“那你找錯人了。”
姜棠‘恩’了一聲,“我也沒想過你能回答我。”
文筝郡主一愣,“那你問我做什麽?戲耍我?”
姜棠:“我也不單單是說給你聽。”
文筝郡主:“??”
她先是一愣,随後環視四周。
【玄學閣】和陰使等人護着那一幫人,站在不遠處。
而莫家和柳家,也站在那裏。
姜家衆人悉數都在困龍符陣中。
文筝郡主現在一整個氣悶:“場上除了姜家那位漏網之魚,也就隻剩我了,所以?你說那話,是在旁敲側擊的問她?”
文筝郡主口中的漏網之魚指的是姜梵音。
姜棠擡了擡下巴,示意文筝郡主看向她身後那幾位身穿白衣,頭戴白花的女子。
“他們?他們知道個屁。”
文筝郡主出現時,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到現在氣急敗壞說髒話。
足以證明,這期間她經曆了什麽。
被姜棠刺激得現在宛若換了一個人。
姜棠卻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他們每個人都比你知道的多。”
文筝郡主嗤了一聲:“怎麽可能?”
姜棠不理會她,直接看向四位長老說:“我說的對嗎?姜家的長老們!”
姜棠總有那個本事,吸引全場的視線,并讓全場再度陷入了鴉雀無聲的靜默之中。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聽見了什麽?
這四位侍女是姜家的長老?
場上的玄術師沒有人能接受這個信息量。
他們很相信姜棠的能力,但是對于姜棠這句話還是持懷疑态度。
景善、謝巡、夏冰三個普通人對姜棠卻是異常肯定。
她說什麽肯定就是什麽。
困龍符陣中。
姜天佑:“姜棠,你是瘋了嗎?我姜家的長老從來沒有女子之說。”
姜家被困的長老:“我等從來不認識這幾個人,她們怎麽可能是我姜家的長老。”
另一個困龍符陣中,玄陽宗的弟子和長老則是睜大眼睛,滿臉的好奇和八卦。
“說錯了,這裏面有三個是姜家的長老,其中有一個是玄陽宗的長老。”姜棠忽然糾正。
正在好奇的玄陽宗的弟子和長老,“……”
忽然吃瓜吃到宗門身上。
“瞎說,我們宗門也沒有女長老,更何況他們這麽……”年輕。
年輕兩個字尚未說話,那個正在說話的弟子忽然閉緊嘴-巴。
原來是他面前的陰屍,在他說話時,又往前走了幾步。
他若是再晚一點閉緊嘴-巴,那陰屍就要和他臉貼臉了。
他還沒談過戀愛,怎麽能被陰屍占了便宜。
不止是這一位弟子,其他控制不住體内叽叽喳喳喧嚣之魂的弟子,也紛紛遇見了這樣的情況。
那些長老也差點兒和這些陰屍來個親密交流。
一時間,這個困龍符陣中的人,那眼神中都充滿着怨念。
“……若是我沒認錯,從左往右數,第一到三位應該是姜家内部的長老,也就是當年想殺我差點兒被我反殺的三位長老。”
姜棠說完,那三位侍女仍舊沒什麽變化,目光一直呆滞,恍若提線的木偶。
“第四位不用多說,應該就是——玄陽宗的首席長老。”
姜棠此話剛落,第四位原本麻木古井無波的眼神,多了一點兒其他的神色。
場上玄陽宗的弟子,本來一直用眼神質疑姜棠。
忽然間——
他們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因爲第四位侍女忽然開口了。
明明侍女年輕貌美。
可開口的聲音中,卻夾帶着渾厚的中年男人聲音。
場上衆人一時間開始懷疑自己耳朵幻聽。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第四位看向姜棠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探究。
伴随着第四位的開口,其他三人呆滞無神的目光,看向姜棠的眼神忽然夾雜了陰鸷狠絕。
姜家衆人:“……”
他們不止耳朵出現幻聽了,就連眼睛也出現幻覺了。
玄陽宗衆人:“……”
這是不是他們在做夢?
他們使勁的閉眼,然後再睜開。
眼前的一切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什麽時候發現的?”姜棠想了想,“大約是我被烈焰符陣和困龍符陣雙重疊加的符陣所困的時候。”
那個時候,文筝郡主開始同姜家配合對付姜棠一個人。
姜棠被雙重陣法籠罩。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姜家少主和姜家長老身上。
按照常理來說,所有人集中在他們身上是正常的,目光集中她身上也是正常的。
可……
姜棠注意到那四位侍女的目光有一人集中在她身上。
另外三位的目光卻一直看着那雙重陣法。
當年勢要斬殺她的三位長老,最後被符陣困住。
況且,當年到最後可不止有困龍符陣,烈焰符陣,還有一個引靈陣。
他們對烈焰符陣和困龍符陣疊加的印象,肯定是深入骨髓中。
對于他們來說,困龍符陣+烈焰符陣是奇恥大辱。
他們難以忘記。
姜棠本就注意到這所謂的四位侍女的異常。
經過推演,姜棠發現她要等的那位玄陽宗的首席長老已經出現在場上。
姜棠順勢推演了那四位侍女的命盤,發現他們體内存在兩個靈魂。
表面呆滞的是侍女本人的靈魂。
但實際上,還有一方的存在。
另一方也可以剝奪身體的控制權。
按照常理來說,文筝郡主背後之人所做的布置,不會讓他們過早的露餡。
但敗就敗在,二十年前迷霧森林的事情對三位長老的影響太過于深刻。
“你、竟然發現的如此早?”玄陽宗首席長老瞬間剝奪了侍女身體的控制權。
他眯着眼前打量姜棠,“你本來是可以将姜家乃至于文筝一網打盡,但是你卻如貓捉老鼠一樣,目的就是逼出我們?”
“不、不是逼出你們。”姜棠說,“我的目的一直都隻是你。”
言外之意,她并不在乎那三位長老。
所以,那三位長老是否出現,出現的原因,她通通不在乎。
“好啊!當年我們三位折辱在你手中,這筆仇,我們尚未得報,如今,你就拿命來吧。”
四位穿着喪服、年輕貌美的姑娘,僅僅往那一站,就是一幅美麗的畫卷。
第四位渾厚的中年男人嗓音,一開口,便已經破壞了一切。
前三位開口,那帶着些許沙啞的蒼老之聲,瞬間摧殘了所有一切。
玄陽宗和姜家的人,已經無法直視面前的所有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