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萱把這些話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多遍才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似乎是一直在等她這個電話。
“喂。”
江念紫的聲音聽起來沙啞又哽咽，應該也是哭了一場。
“你發個卡号給我，我給你轉些錢過去。”
江念紫冷笑一聲，“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的？你難道不想問一問……”
“江念紫。”姜以萱打斷她繼續往下說的話，“你的信息我都看了，但是可惜我們之間的情況隻能如此，你沒資格對我說教。”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才傳來一聲嗤笑。
“姜以萱，我還輪不到你來施舍，我這邊也沒什麽人，辦一場葬禮的錢我還是付得起的！”
姜以萱拿起桌上的水杯又喝了一口溫水，窗戶拉的很緊，房間昏暗，安靜的室内電話那頭江念紫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尖利。
她垂着眼皮也冷嗤一聲，“江念紫，現在把話說得這麽硬氣，你和她這麽多年不用出去幹活的優渥生活難道用的就不是我的汗水錢嗎？現在說施舍，不覺得可笑？”
漂亮的外皮被揭下來，露出真實又肮髒的面容。
江念紫氣急敗壞，“不是都說了陳年往事不要再提了嗎？姜以萱，羞辱我你覺得很開心是不是！”
姜以萱冷嗤，仰頭看着天花闆。
什麽時候說實話也成了羞辱了。
姜以萱也懶得和她繼續廢話下去了，人若是想徹底變了性子談何容易，她從不指望此時也無需再說了。
“我隻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内不發卡号就當沒這事。”
“江念紫，你自己想清楚吧。買墓地需要錢，辦喪事需要錢，你之前欠我的賠償也還沒還清吧。”
江念紫一陣沉默。
确實如此，她還欠着錢。
“但我也希望你和我保證一件事。”
“你說。”
“拿了這最後一筆錢，以後你不管我的事我不插手你的事，就當是徹底的陌生人，無恨無怨。”
無恨無怨。
她們之間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想要真正做到這四個字談何容易。
但是現在……
這麽重要的事她也沒來，想必是早就想好了吧。
她們之間也沒什麽相見的必要了，就算到時候她把陳秋雁墓地的地址發給她她也不見得會去，也就碰不上。
“好，我答應你，這件事之後就當你我從不相識，哪怕見了也當不認識。”
“好。”
挂了電話，姜以萱長歎一聲。
她看着天花闆，此時此刻不知爲何腦子裏閃現了很多關于陳秋雁的片段，可壞的太多，以至于那一點點好都被掩埋。
最後這些片段被漸漸散去，被什麽東西掩藏，姜以萱心裏有什麽東西算是徹底落下了。
她在心裏輕輕的說。
爸，我這也算是送了她最後一程了，你别怪我不去看她。
以後就徹底忘了這兩個人吧。
姜以萱輕輕的撫摸手機挂件時朔的小娃娃，露出一個釋然的笑。
她，還有更值得付出時間和精力的人在等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