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即便是那兩根很不好拔的斷刺,也被吳虎用削尖的木鑷子給拔了出來,看得一般的醫護人員都對吳虎豎起大拇指。
“胖虎,你沒去學醫,可惜了!”有位護士小姐姐說,“就你這又穩又準的手法, 要是拿起手術刀的話……”
“姐姐,有聽說過一句嗎?”吳虎笑問。
“什麽話?”護士小姐姐愕然。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醫療組成員聽到這話,愣了下,然後就笑噴了。
護士小姐姐也失笑起來,“這話誰說的?過分了嗷!”
直播間裏,無數網友也有那笑,甚至還玩起了接龍。
“勸人學法,千刀萬剮!”
“勸人考公,電打雷轟!”
“勸人師範,畢業要飯!”
“那勸人學法醫嘞?”
“靠!不要破壞隊形啊!”
“勸人學法醫,木有小JJ!”
“哈哈哈……”
二組庇護所,鐵鐵妹妹在吳虎的指點下,用紅花酢漿幹草泡醋揉碎,敷在老胡的傷口上。
吳虎轉身問那些醫療隊員們,“這樣就可以了吧!你們是專業的, 老胡需不需要退賽,伱們應該比我清楚些。”
醫療隊寥隊長點了點頭,說道:“從老胡的症狀來看, 蜇他的那隻海膽毒性應該不是很大, 用醋敷也是對的。不過, 這依然還是要看後續的恢複程度, 如果幾天都不見好,那我建議最好還是去醫院接受更全面的檢查爲好。”
吳虎點點頭,看向老胡, 老胡抹了把額上的汗, 說道:“我知道了,如果真有問題的話,我不會硬撐的。”
就這樣,衆人送走了醫療隊。
直播間裏,有網友說:“雖然我是老胡的粉,可奇怪的是,爲何老胡即将要出局的時候,我卻一點都不擔心二組呢?”
“同感,反倒是老胡留下來,我有些擔心。”
“同感,笑哭!”
“可憐的老胡,果然是可有可無啊!哈哈……”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說老胡,我可憐的老胡,被海膽蜇,很疼的好吧!姐姐們不心疼你,GG心疼你!”
“靠!惡心心!”
……
把老胡安頓好後,吳虎去河邊洗了個手,回去做午餐。
牙花子拎着那些野菜到河邊清洗。
戰狼京則跟奶茶倫來到那座高爐前,比劃了下,便将美娜招呼了過去。然後戰狼京趴上高爐, 從爐頂鑽了進去,奶茶倫則站在外面,将他的雙腿夾在腋下。
很快,戰狼京便将一個大碗從爐體上端遞了上來,美娜妹妹伸手進去接過大碗,放到地上。
就這樣,一件件陶器,被戰狼京從高爐裏掏出。
兩個大碗,三個大盤子,兩個水杯,六個小碟子,一個二十多厘米高的陶壺,剩下的全碎了,包括奶茶倫弄的大盆子。
三人拿着這些陶器,去河邊清洗了下。
加上之前的那些陶器,總共收獲一個大陶罐,五個大盤子,四個大碗,四個水杯,六個小碟子,以及一個陶壺。
陶罐下午就可以拿來炖野雞蘑菇湯了,陶壺剛好可以用來裝椰子油,之前收集的椰子油,還裝在一些椰子殼裏呢!因爲油溫過高,所以不能直接将其裝進塑料瓶中,隻能等冷卻後再裝。
午餐是椰子螺肉炒菌菇,當然,一鍋魚湯是少不了的,否則那點椰螺肉,根本喂不飽他們這些人。
野菜幹已經沒了,隻能扔點新鮮野菜進去,不過野菜焯過一次水後,苦味和澀味就少了許多。
熬魚湯的魚隻有兩條新鮮小魚和一段海鳝熏肉。
新鮮小魚從陷阱裏捕到的,圍堰陷阱裏逮到一條,魚簍陷阱放進海裏不久後,又逮到了一條。
至于那段海鳝熏肉,已經是最後一段了。
這幾天,大家就是靠着這海鳝肉跟米粥渡過的。
海鳝油還有許多,甚至基本上沒怎麽用,但海鳝肉已經沒了。
另外還有幾隻螃蟹,不過塊頭都不大。剩下的,就是各種海螺了,海螺就是清蒸一下,蘸點蘸料吃就行。
看着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二十萬’也在那裏伸頭伸腦,一副又餓了的模樣,讓牙花子忍不住想弄點螺肉給它。
吳虎見此便吐槽道:“茜茜,你可長點心吧!别被一隻鳥給哄騙了,它就是欺你善良。你早上喂了它那麽多貝類呢!哪能那麽快就餓,它都把食物藏在喉囊裏了,你仔細看看它的喉囊。”
牙花子張了張嘴,原本給二十萬遞過去的海螺肉,瞬間就收了回來,塞進自己嘴裏,然後瞪着二十萬,“好你個二十萬,居然敢哄騙姐姐,罰你晚上沒飯吃!”
衆人聞言,不由失笑。
從牙花子對二十萬的稱呼來看,她已經放棄讓二十萬叫‘東東’的打算,應該是不舍得‘東東’這個名字浪費掉,所以認了。
飯後,吳虎起身收起碗筷,本來想去洗碗的,但戰狼京卻提議道:“胖虎,碗筷放着我們來洗,你去給老胡按幾下,讓他早點休息,這樣應該就不會那麽難受了。老胡,你覺得怎麽樣?”
老胡笑道:“我當然沒有意見呀!我又不是受虐狂!”
腳掌側不時傳來的抽痛感,依然時不時讓他暗抽冷氣,不過相比一開始的時候,現在已經好許多了。
吳虎看了眼老胡的腳,之前敷在老胡腳掌側的紅花酢漿草渣已經掉了。于是他又拿了點酢漿草幹,泡點醋,碾成渣,并用樹葉和草藤将草渣綁在老胡的腳掌側,然後給老胡松了下骨。
等老胡睡過去後,戰狼京他們也已經把碗筷洗了。
衆人坐在庇護所内乘涼,戰狼京看了眼老胡,苦笑道:“咱們這樣讓老胡留下來,也不知是對是錯,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聽到這話,衆人都有些愕然,看了眼苦笑的戰狼京後,又紛紛瞟了眼呼呼大睡的老胡。
從他們自身的角度去看,他們用激将法将老胡留下,可以說是一種不抛棄不放棄的團隊精神。但從外人的角度看,這事看起來多少就有點義氣用事了,要是老胡原本就想要借機離開呢?
而且,要是老胡的傷并沒有處理幹淨,那……
總之,想到這些,戰狼京便覺得這事似乎有些欠妥當。
奶茶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别想那麽多,老胡是什麽樣的人,咱們都清楚,真要無法忍受,他不會委曲求全的。”
吳虎也點頭道:“要不是知道老胡的爲人,我也不可能跟他說那些話,用激将法将他留下來。人在受傷的時候,心靈是會變脆弱的,容易敏感,容易放棄,需要鼓勵,也需要刺激。以後我要是也不小心受了傷,想要放棄的時候,你們可以盡情地鄙視我,嘲諷我,刺激我,免得我意志不堅定,真的放棄了。”
牙花子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胖虎放心,我會盡情鄙視你,嘲諷你的。”
衆人聞言,不由失笑。
吳虎也笑着說,“我謝謝你哦!”
美娜好奇地問了句,“茜茜姐,你要怎麽嘲諷虎哥呢?”
“比如……”牙花子看着吳虎,唇角微撇,眼睛一斜,仙之蔑視又來了,神态比她正經演戲的時候,可靈動多了,“就你這熊樣,活該被你前女友甩。如此輕易就放棄的男人,你覺得會有女生喜歡你嗎?打一輩子光棍吧!廢物!還想當演員……”
“夠了,茜茜,夠了……别再鄙視了,還有,你的神情不要那麽認真,我會當真的。”吳虎立馬投降,感覺頭皮都麻了。
看吳虎那神情,衆人都有點憋不住。
直播間裏,看着這一幕的網友已經崩不住了。
“胖虎臉都綠了!哈哈……”
“哈哈……胖虎估計是真被牙花子給紮到心了。”
“沒想到牙花子還有這演技,挺厲害的呀!”
“警告!茜茜不是牙花子!”
“就是,我們家仙仙的演技隻是被她的美貌給蓋住了。”
“胖虎想找刺激,牙花子慷慨解囊,哈哈……”
……
說笑了陣,節目組那邊就聯系他們了,說是有鲣鳥專家來指點他們怎麽養護那隻鲣鳥。
跟專家連線了一會之後,大家便開始午休。
一個小時左右,吳虎打着哈欠爬了起來,到河邊洗了把臉。
回來的時候,發現老胡已經醒了過來,正在查看傷口。
傷口上的顔色,比之前已經淺了一些,吳虎拿來盛放着一些醋的小碟子,繼續用紅花酢漿草幹吸了一些,碾碎後敷在他的腳掌側,重新給他用樹葉和草藤包紮起來,“還會不會很疼?”
“好多了,偶爾會抽動一下吧!”說着,老胡往後挪了挪身子,靠在背後的背包上,問他:“你們下午準備做什麽?”
“他們準備進山看看,看能不能多采點野生菌和野菜,我準備将那些木材搬到海邊,回頭紮個木筏……”
老胡點了點頭,說道:“明天就是周五了,節目組還沒有通知咱們這周的活動是什麽,我現在又變成這樣……”
吳虎笑道:“兵來将當,水來土淹。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想那麽多。受傷又不是你自己願意的。更何況,上次你作死,跟京哥比力氣,結果讓石頭把自己腳掌軋到,我們都沒怪你好吧!這次比那次好多了,至少不是你自己去逗那海膽。”
吳虎邊說邊倒了碗椰汁,喝了起來。
老胡聽了,不由笑罵起來,“胖虎,你說話爲什麽總是這麽氣人呢?也就是我腳受傷了……”
“沒受傷你也打不過我!”吳虎笑道:“話不好聽,但理是不是這個理?上次我們都沒怪你,這次肯定也不會怪你啊!意外又不是誰都能預見的,要不蔡姐和海哥也不會離隊了。反而是我們有些擔心你怪我們壞了你回家享受的好事呢!”
“呸!我就不信你胖虎會擔心這個,你臉皮那麽厚。”
“假象,這都是假象,我其實是一個腼腆的男人。”
“噗哧!”
笑聲是從對面傳來的,牙花子翻身坐了起來,“一醒來就聽到胖虎你說這麽不要臉的話,果然一天的好心情就有了。”
聽到牙花子的聲音,窩在她床底下的二十萬探出腦袋看了看,又縮了回去,這鳥很安靜,不像鴨子那般嘎嘎嘎。
“茜茜,不要憑空污我清白,這樣不好!”吳虎說着,起身将碗中的椰汁喝完,“你們聊,我去幹活了。”
茜茜:“胖虎,給我倒杯椰汁,我口渴!”
老胡:“我也渴了。”
“……”
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完成了給他們倒椰汁的動作,沒法辦,誰叫老胡是病号呢!
将一碗椰汁遞給他們後,吳虎轉身出門,扛起兩根木頭便朝海岸方向走去,腳步輕快,仿佛那兩根木頭沒什麽重量。
看到吳虎的背影漸行漸遠,牙花子才問老胡,“你還好吧!”
“還行吧!别擔心!”
“不會怪我們吧!”牙花子有些心虛問。
老胡哈的聲笑了起來,“茜茜你也會心虛嗎?之前說我矯情的可就是你,你現在是真跟胖虎學壞了,以前你可不這樣。”
“以前?那時候我還小嘛!現在隻是長大了,胡叔叔!”牙花子又調皮了,調侃起了老胡的年齡。
然後躺在床上的美娜和鐵鐵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的……”鐵鐵感覺很抱歉,暗罵自己怎麽沒忍住,可實在不太好忍呀!
美娜也尴尬地說抱歉,然後匆匆起身去洗臉。
戰狼京一副剛醒的模樣,問老胡,“還好吧?不行的話可别硬撐,我們可以聯系節目組的。”
“别!之前都忍了,現在再叫節目組,那我之前的疼痛豈不是都白受了。”老胡擺手道:“你們去忙你們的吧!不用管我。”
“胖虎呢?”
“虎哥已經扛着木材去海邊了。”鐵鐵邊紮頭發邊說。
然後牙花子和老胡都朝她看了過去,果然,這妹妹早就已經醒了,居然在那裏偷聽,嘿!
鐵鐵也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小臉立馬騰的就紅了起來,匆匆跑去河邊洗臉,好緩解一下尴尬。
河邊,美娜妹妹正用牙刷沾着點炭粉刷牙,之前那瓶牙膏已經被他們造完了,現在隻能用炭粉來将就。
不過炭粉的吸附能力還是不錯的,可以有效清潔牙齒,就是一股子草木灰的味道,有點不好。
沒多久,大家收拾妥當,背上藤簍,一起進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