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熱幹面同蛋花米酒毫不意外的再次受到了衆人的歡迎,待到溫明棠等人忙完開始吃朝食時已是辰時末,朝食時辰将将結束的時候了。
廚子吃飯的時候不是過早便是過晚,今日,衆人吃飯的時候便定在了衆人吃罷朝食之後。
端着屬于自己的那份熱幹面同蛋花米酒走到食案邊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筷熱幹面往嘴裏送去,品着那唇齒間濃郁的芝麻醬香,阿丙靥足的歎了一聲,感慨道:“在沒遇到溫師傅前,我都不知曉朝食還能有這麽多花樣的!”
原本以爲朝食是最難出彩的,可偏偏有人就是能将最不出彩的朝食做的這般出彩的。
溫明棠抿了口蛋花米酒,道:“也不是我的本事,不過是運氣好知道的多了些罷了!”
可不是麽?後世幾千年沉澱下來的華夏朝食自然多的數不勝數,怎麽可能不出彩?
一行人坐在公廚裏邊吃邊聊,很是惬意,外頭的天色卻在此時由晴轉陰,說個話的工夫已然狂風大作,待到阿丙碗裏最後一點熱幹面被送入口中時,随着幾道“隆隆”的雷聲,暴雨傾盆而下,噼裏啪啦的砸向地面,頃刻間便将整座長安城澆了個透。
“好大的雨!”吃罷朝食的阿丙拿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公廚門口,看着漂泊而下的大雨驚呼了一聲,轉頭對還在慢條斯理吃朝食的溫明棠同湯圓道:“這麽大的雨怕是出行都困難,今兒莊子上的菜同肉怕是又送不過來了。”
不過雖是菜同肉都送不過來了,阿丙面上卻沒有半點緊張之色:沒了王師傅、孫師傅的搗亂,就算莊子上的菜同肉兩三日送不過來,以溫師傅的手藝同地窖裏的那些存貨,對付個幾日是不成問題的。
果然,這話一出,溫明棠便輕笑了一聲,放下手裏的筷子,道:“地窖裏還有些許豚肉,庫房裏還有些菜蔬,午食同暮食倒是不必擔心!”
阿丙聞言笑道:“我倒是不擔心這個,倒是記起劉寺丞他們一大早匆匆跑了出去,這一場雨,怕是要叫寺丞他們急的跳腳了!”
……
“阿嚏!”跑的慢了兩步的劉元沒來得及及時躲進寺廟之内,淋了一身的雨,待進了寺廟之後便拿下官帽開始擦頭發了。
隻是即便人在忙着擦頭發,嘴上卻依舊沒歇着,劉元邊擦便道:“這一場雨來的也忒急了,若是跟丢了怎麽辦?”
“跟不丢!”跟着林斐跑的快了一步的魏服倒是沒有淋到什麽雨,看着外頭大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大雨,說道,“況且,這一場雨也不是什麽壞事!”
說着,不等劉元回應,魏服便看向了正負着手看向外頭大雨出神的林斐。
察覺到魏服目光的林斐點了點頭,道:“這一場雨來的是突然了些,不過阻的也不止是我們。”
大雨滞住了所有人的腳步。
……
“大人!”身後的護衛上前,“雨太大了!”
茂密的雨簾幾乎隔絕了人的視線,五步之内幾乎看不真切對面的人影。
即便已穿上了厚實的蓑衣,卻依舊有雨水不斷的被風刮至面上,刺痛着人的眼睛,模糊了人的視線。
這不是個适合動手的好天氣!擡頭看向灰蒙蒙的天色,權利宇握着腰間的長刀,長刀冰涼滑膩的觸感也在告訴他今日不适宜動手,可是……
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權利宇道:“繼續走吧!”
這不是适合不适合的問題,而是……
……
在廟裏等待雨停的林斐開口道:“他隻有這一次機會,定會不顧一切的趕路!”
外頭暴雨依舊,林斐的聲音在廟中響了起來。
“金妍秀的背景是他主動告知的我們!”
雖然金妍秀這個女妓一直都是大理寺懷疑的兇徒之一,甚至一直懷疑金妍秀同摩羅教有關,可金妍秀是前任摩羅教主之女這一點,沒有權利宇的相助他們是難以查到的。
“出面尋到我們安排那些使臣撤離的也是他,”林斐說道,“當然,他是使臣團的正使,安排這一切也是理所當然的,由他出面不奇怪,可……”
可其他幾個副使從始至終不曾露面,已然引起大理寺的懷疑了,讓林斐最終确定這個權正使有問題的還是他對那顆仙丹的态度。
“仙丹失竊時,那兩位副使最是着急,”林斐說着頓了頓,微微搖了搖頭,“先時那兩位分别代表高句麗太子同皇弟的副使都曾求見過聖上,詢問聖上借兵之事。”
高句麗内部眼下并無戰事,卻無端要借兵,顯然不是爲了家國,而是私欲,聖上自然不會答應。
更何況,又有先時裕王和假朝安的人在前吸食大榮子民的血去求私欲,聖上因此早對高句麗這些各懷心思的使臣由此不滿,有心想要徹底解決頑疾,這才安排了仙丹失竊一事,好名正言順的令大理寺插手。
“不管他們信不信那仙丹的用處,在那兩位副使看來這仙丹都是打動聖上的關鍵,自不可能就此放手。”林斐說道,“我方才問起權利宇時,他對仙丹的态度太過随意,可那兩位副使有這樣的私心又怎會允許權利宇這般随意的處置仙丹?”
如此,便隻有一個可能,那些高句麗的使臣怕不是“自願”離開的,而是“被迫”離開的。
“用藥迷暈使臣之事倒不是假的,我在行館使臣的茶水裏發現了迷藥。”林斐說道,“不過迷暈那些使臣的不是旁人,正是權利宇本人。”
聽到這裏,想到看似“警惕”“小心”的金妍秀到最後竟言出必答,似是在刻意解釋一般,劉元同魏服倏地明白過來。
“金妍秀同權利宇是一夥的!”
林斐點頭,“嗯”了一聲,道:“那女妓的身份是真是假我不知曉,但她口口聲聲自稱是權利宇的敵人,要殺他以洩憤卻是假的。她真實的目的,當是主動暴露自己,替權利宇頂罪,助他混淆我大理寺的視線,好讓權利宇動手殺掉他真正想殺的人!”
“可……這是爲什麽?”劉元聽到這裏,卻是愈發糊塗了,“既然權利宇想殺了那些使臣,昨夜既然将人迷暈了,那便幹脆直接将人動手殺了了事好了,何故還要多此一舉,将人帶走再殺人?”
“因爲地點不對!”林斐看了劉元一眼,說道,“那些人于他而言不能死在行館。”
小聲說一下,文是架空的,跟曆史無關,畢竟隻是個美食探案文o(╯□╰)o
避免争議,糅雜了一下設定,曆史上的高句麗不是現在的某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