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距離太子最近,看到太子身子晃動,本能的伸出手扶了他一把,伸出手後,他就後悔了。
就該讓太子摔倒,當衆丢臉才是!
按照兩人以往敵對的關系,四皇子以爲太子肯定會直接甩開他的,可這次,卻看到太子面色蒼白的看着自己,眼睛裏流露着他看不懂的複雜。
“太子,你這是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四皇子見太子不僅沒甩開自己,反而将身子大半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心裏很是不喜,剛想說兩句刺太子的話,就聽太子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對他說道:
“相較于老大,我更希望最後是你坐上那個位子。”
聲音有些低,四皇子有些沒聽清楚,想出聲詢問,就見太子站挺直了腰杆,以一種陌生又帶着點決絕意味的姿态揚長而去。
“太子這是怎麽了?”
“臉色那麽白是不是生病了?”
四皇子皺眉看着太子離去的背影,太子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讓他和老大打起來,然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四皇子皺了皺眉頭,他覺得太子有些不對勁兒。
明明前一刻還在聯合官員,想要拉楚曜下馬,怎麽一下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了?
另一個讓他疑惑的就是譽王了。
他可是知道的,父皇并不怎麽重視輪回殿,作爲輪回殿的殿主,譽王也很識相的不出現在父皇面前讨嫌,今天怎麽跟着楚曜那家夥一塊進宮了?
四皇子心情不是很好,他感覺好像要有什麽事發生了,一回頭,就看到大皇子也在看着太子,面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老大
曾經他毫不放在眼裏的病秧子,如今竟成了不容小觑的勁敵,早知道當初真該配合太子将人弄死的。
“四弟!”
大皇子注意到四皇子的視線,笑着點了下頭。
“大皇兄。”
四皇子扯了扯嘴角,笑着回應了一下,什麽都沒說就快步離開了。
大皇子看了看四皇子又看了看太子遠去的方向,最後回頭看了看乾清宮,邁步朝着舉辦宮宴的大殿走去。
路上,大皇子在想楚曜和譽王,又在思索着太子和四皇子的反應。
楚曜現身,說明太子和韋家針對他的計謀又落空了,被抓走的小師父應該也沒事了。
隻是,譽王怎麽進宮了?
想到譽王的身份,大皇子眸光閃了閃。
因爲父皇的不重視,輪回殿并沒有什麽權力,平日裏隻處理一些皇室宗親發生的不好拿到台面上的陰私事。
陰私之事
大皇子神色突然一振,他想到了太子的反常反應。
難道是楚曜真發現太子做下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譽王的突然出現,讓太子一黨針對楚曜和時芙昕的陰謀被迫中斷。
默默等在宴會大殿上的皇子們和官員,都在猜測譽王進宮的目的。
很快,皇子們和文武官員都不淡定了。
劉公公帶着皇上的口谕過來,告訴大家今年的宮宴取消了!
“怎麽回事?”
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每年的大年初一,皇上都會宴請文武百官以示恩寵,怎麽說取消就取消了?
不管大家心中有多少疑惑,皇上發了話也隻能默默出宮。
就在大家陸續出宮的時候,發現禁衛軍竟然出動了。
“有大事要發生了!”
看到禁衛軍統領親自帶隊出了宮,一副要去抓人的模樣,所有的官員都有些面色發緊,就是皇子們也神色凝重。
雖然大家都想探知到底出了什麽事,卻并不敢在皇宮久留,所有人都快速的離開了皇宮,各回各家。
榮老王爺帶着榮郡王、楚暄、楚昭回了王府,楚暄看到坐在榮欣堂裏的時芙昕,反應和羅绮岚一樣,震驚又難以置信。
“你怎麽”
“暄兒!”
榮老王爺厲聲打斷了楚暄脫口而出的詢問。
時芙昕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暄:“大哥想問什麽?想問我怎麽會在府裏?當然是因爲我厲害了,我可是天池老人的徒弟,神醫傳人,我就是再不學無術,整治人還是會的。”
榮老王妃破天荒的對着時芙昕和藹了起來:“曜哥兒媳婦,我們都知道你醫術厲害,這不,才去安國公府住了兩三天,就将你姐姐的兩個孩子給治好了。”
榮老王爺看了看楚暄,到底是在身邊養大的孫子,想了想,對着大家道:“我有些不舒服,今天的年飯就不聚在一起吃了,你們各自回院吧。”
楚昭看了看楚暄,又看了看時芙昕,沒有像往常一般挑錯找茬火上澆油。
時芙昕也沒繼續說什麽,起身朝榮郡王關王妃行了禮,便帶着人回了榮安院。
建康十三年的新年注定是不平靜的,京城的達官顯貴、皇親國戚都無暇過年,無他,禁衛軍将成國公府韋家給圍了。
接着,宮裏又傳出了消息,東宮被圈禁了,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嚴禁出入,太後和皇後相繼被禁足。
“要變天了!”
榮安院,時芙昕正吃着豐盛的年飯,從未踏足過榮安院一步的楚暄,不顧丫鬟婆子的阻攔,突然沖了進來。
“三夫人,大爺他非要見你”
時芙昕示意丫鬟退下,又給房裏伺候的冷嬷嬷遞了個眼神,讓她們先出去。
下人們一離開,楚暄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到底對太子做了什麽?”
時芙昕繼續吃着飯:“一國儲君若是因被人陷害而被圈禁,那他确實不足以勝任太子之位。”
楚暄聽明白了時芙昕的意思:“若不是被你們陷害,那皇上怎會圈了太子?”
時芙昕看了他一眼:“大哥對太子倒是夠忠心的,可是對楚曜,對我這個弟妹,你就有些無情了。”
楚暄眸光閃了閃,沒有回應這話,隻是繼續追問:“楚曜到底做了什麽?”
時芙昕懶懶的看着楚暄:“楚曜挺看不上你的,以前吧,我以爲這是因爲你們兩有矛盾導緻的,可現在看來,大哥你确實不怎麽聰明。”
“你隻會問楚曜對太子做了什麽?難道就沒想過可能是太子一系的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楚暄怔了怔:“太子會犯什麽錯?”
聽到這話,時芙昕直接笑出了聲:“在你眼裏,太子已經成神,不會犯錯了是嗎?”
不想讓楚暄影響自己的胃口,時芙昕直接道:“我就是個弱女子,能知道什麽,你與其在這裏逼問我,還不如自己想辦法打聽事情原委呢,慢走不送。”
(本章完)